“妈妈,这是怎么了?”月蔷就算明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还要问,这是她插手管闲事时的美学。
一抹白色款款而至,今天她破天荒穿了一身的素色,也没有绾发,只是用一根丝带将两边的头发稍稍束在脑后。明明是风尘女子可骨子里就是透出一种大家闺秀的感觉。一时之间,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姐从闺房中出来了呢!
“就是几个小蹄子不听话,吵着姐儿了。我这就让她们闭嘴!”
刚才还盛气凌人的老鸨,如今在摇钱树月蔷面前还不是温顺的跟一只狗一样。这就是小人,当你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百般捧你在手心;等到你一点价值都没有的时候,再一脚踢开,而且毫不犹豫。但不可否认的是如果不是桂妈妈的提点,她此刻就不能这么舒坦了。
“妈妈不如卖月蔷一个面子。”
“此话怎说?”
“月蔷正好缺几个伴舞的,妈妈你想啊!总是一个人跳,客人终会腻味的。倒不如,把她们四个交给我,我好好教教她们,说不定又是离川四大风云人物。”月蔷突地靠近老鸨,在她耳边说道,“要给点时间适应一下,不然更加适得其反,到时损失的可是妈妈您,呵呵。”
月蔷的笑声成功的让老鸨体会到什么叫做不寒而栗,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很熟悉,好像之前也有个人让她觉得毛骨悚然的,可是是谁呢?
老鸨见那四个女子一脸贞烈的摸样干脆就把这人情卖给月蔷,自己倒也乐的清闲,要是那几个女的出了什么闪失,还有人负担责任不是?何乐而不为呢?
“多谢小姐救命之恩。”进到月蔷的房间,四人齐齐下跪。
“都起吧。我只救得了你们这一时,以后还要靠你们自己能从我这儿学到多少。”月蔷刚将她们遣走,因为她是在是太困了,可是想到了什么,又把她们叫回来,“你们叫什么名字?”
她迷迷糊糊的,也没听清楚她们说了些什么,什么二丫、三丫的什么翡翠。这到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你们原来的名字都不准用了!星、风、雪、雨,各字在后面加上个绫罗绸缎的‘绫’,你们自己选吧!”
说完这句话,月蔷倒头就睡,殊不知在以后这星风雪雨就真的会掀起一股血雨腥风。
果不其然,那四人还是有点天赋,经过几天的训练,不但上得了台面,还赢得了满堂喝彩,可没把老鸨笑得见牙不见眼。而瑞雪花魁的头号也渐渐被月蔷掏空了去。
四人跟着月蔷也有些时日了,知道她的性子不同于那可恶的老鸨,于是渐渐在她面前露出了真性情。
星绫,四人中年龄最大,为人温和。心灵手巧做的绣品,院里的姑娘无不称好,就是性格有点老妈子,且最喜乌鸦嘴。
风绫,四人中最口没遮拦。刚进院就因这个毛病给老鸨掴了一掌。风这个字也跟她的急性子合得融洽。
雪绫,双生子中的姐姐。天生的柔弱样子,弱风扶柳好似那林黛玉。只是没林妹妹那般多愁善感。用静若处子形容她再适合不过了。
雨绫,双生子中的妹妹。长相与姐姐如出一辙,可就是比姐姐多了一分灵动。较之姐姐的静若处子,那她就是动若疯兔。
除了练舞之外,月蔷跟她们不敢有太多交集,以免感情深了以后的是就没完没了了。倒是沁儿跟她们四个混得滚瓜烂熟,就差点没有烧黄纸结拜了。
“沁儿,最好跟风绫保持距离,不然依她的性子,终会波及你的。”
这天,雪绫在厨房那里做了糕点,让风绫给月蔷和沁儿拿去些,结果就听到这句话。
震惊、伤心、难过一起涌上心头。原来,小姐……怪不得之前一直对她态度很冷淡……
说风绫是急性子一点都不错,才听了一句便跑了,其实后面还有。
“小姐,你不觉得风绫很直率么?”
是啊!风绫的确很直率,直率的让她有点嫉妒。不想陪就不陪,不想喝就不喝,她是不能做到如此的。明明那些人的嘴脸让自己厌恶,可却还要笑脸相迎;明明心里是很想摔东西走人的,可也只能默默将客人敬的酒悉数喝下。她身上有不能让她任意而为的重要理由。
“真拿她没办法,得找个法子好好治治她口没遮拦的坏毛病。”
月蔷说是怕感情深了招惹是非,大半年来的人际关系毁于一旦,毕竟这里是青楼不同于其他地方。说是这样说,做又是另一回事,感情早就深了,只是她自己还不自知罢了。
这夜风绫心不在焉、魂不守舍,舞步频频出错。其余三人在旁唤她,也置若罔闻。
“风绫,你到底怎么了?”最沉稳的星绫也忍不住发了飙。鲜少出错的风绫今天却频频出错,叫她也不理人。
风绫摇摇头,抬腿便走,得去换下一支舞的衣服才行。
“风绫,有什么就说出来,大家一起分担!”饶是神经最大条的雨绫也看出她的不对劲。
见着三人这么关心她,她又想起月蔷的冷言冷语,委屈占满了心头。呜呜哽咽着说清楚了来龙去脉。
“小姐,绝对不会这样的。是不是你听错了?”最是柔弱的雪绫也将声音提高了个八度。她死也不会相信的,小姐性子是奇怪了点,但绝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不然她当初怎么还会出手救她们四个?
“我亲耳听到的,不会有错。”
一转眼,风绫便换好了衣服,不愧是急性子,就连换衣服也如此神速!
风绫再次登上舞台,留下那三人在那里沉思。
一曲舞毕,风绫雷厉风行的走下来。不行,她要***问清楚,这样憋在心里太难受了!
她踏开步子很用力的走,刚要离开,冷不防被人抓住了手臂。那人用力一拉,她被迫回身,便撞进了一个充斥着恶心酒臭味的胸膛。
“美人儿,你别想跑,今儿本公子要定你了。”那人是当今右相大人府上的公子,宁邵雄。他仗着自己是家里唯一的男丁,经常在民间是作威作福,老百姓是敢怒不敢言。这人生得也白净、俊俏,就是人品太烂。
宁邵雄将风绫往肩上一扛,不顾风绫的拳打脚踢,径直走进厢房。关上房门、落上门栓,将风绫扔在床上就要开始脱衣服。
“不要,不要。你个混蛋。”女子始终是女子,不管她的性子如何,遇上此事都是处于下风。
“雨绫,你去***来。”
雪绫急得只会哭,也只有星绫临危不乱。找桂妈妈是铁定没用的,说不定她已收过那宁邵雄的银子了,不然她现在早就出现了,她会让自己做亏本生意吗?现在,只能靠小姐了。
“还装什么贞洁烈女?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不识好歹!“说着上前去撕扯风绫的衣服。
“你走开,走开!“风绫死命的抵抗,手脚并用。
“啪——”
“贱人,不打你还不舒心了。”
这一掌下去,打得风绫是头昏眼花,也顾不得反抗。宁邵雄的淫爪便开始对风绫上下其手,当她上身只剩一件肚兜时,那丝丝的凉意使她瞬间回了神,新一轮的撕扯与呼救又开始了。
那厢,月蔷正在换衣,听到“嗒嗒嗒”一阵脚步声,随即门被重重地推开。还她还以为是哪个流氓上来找事,而且花瓶已在门后头等着了,只要那人敢动手动脚。哼哼,大不了打晕他,然后再让他忘记这段记忆就好了。
见来人是雨绫便不动声色的把花瓶慢慢“放”回原处,她记得第一天训练的时候就告诉她们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镇定,不能乱,更不可莽撞处事。星绫还好说,雪绫是莽撞不起来,风绫多说几句她也会偶尔听进去。可这雨绫就是一只疯猴子,整天上蹿下跳,怎么说都不听。
“小姐,风绫让宁邵雄捉进房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