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你没事。”寒熠桀在月蔷耳边低语,声音有些微颤抖。这简短有力的五个字似乎比世界上任何一句甜言蜜语都要让月蔷觉得开心,就是这五个字证明了他在乎她,不是吗?
“傻瓜。”幸福感填满了她的整颗心,她伸手回抱他,他怔了一下,随即又放松下来。
“傻瓜是什么瓜?”从来都没有在镜夜国里听说过这种瓜,难道是什么新品种吗?
“呵呵。”都忘了,这个时代是没有‘傻瓜’这种词语的,“就是笨的意思。”
“我堂堂的镜夜国国主,你竟敢说我笨。”寒熠桀板着一张脸,甚是恐怖,月蔷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脖子,咽了口口水。
“看我怎么惩罚你。”他的表情突然转成一脸的坏笑,搂紧她,钳制住她的身体不让她逃离,慢慢靠近她。
月蔷紧紧闭着眼睛,脸红心跳,等待着所谓的‘惩罚’的来临。她知道她不会打她,看他笑得那么‘邪恶’,至多不过是那个。她就配合他装出害怕的样子,让他开心好了。
她有点不明白,明明除了慕云天之外别人的触碰她一向很厌恶的,但在他的怀抱里她真真切切感觉到他的温柔。每一分肌肤温暖的触碰都让她感到安心,就好像相恋很久的恋人一般。
果不其然,四片唇瓣相贴,带着一股潮热的气息,寒熠桀急切地在月蔷唇上索取起来,他的唇温柔中夹杂几许霸道,霸道中又充满疼惜,疼惜中又有些许胆怯,虚度了三十七个春秋(现代她已经二十岁了,现在又是十七岁,按照这个时代的观念来看她已经是老姑娘了。)的月蔷第一次知道被人顾及的感觉是多么好。
她揽住他的颈,开始回应他的吻。算不上热烈,但也是她主动向他前进的很大的一步。得到了肯定的寒熠桀,立即将顾虑全部抛到脑后,只按心中最急切的想法做事。
正当两人都忘情之时,寒熠桀突然就开始为月蔷宽衣解带,这可是他第一次为女人宽衣,以前的女人都是脱得干干净净送到他面前的。
“不可以。”月蔷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趁着寒熠桀没有防御,一个念力将他震开。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夺门而出,逃之夭夭,娇小的身影一下子就被夜色吞没。
按着绛离的描述,月蔷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寝宫。但是她没有马上进去,根据她躲避多次追杀的经验来看,她隐约闻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
她踮起脚步,运用在现代练得柔若无骨的身子,将身子压到最低,贴着墙根悄悄过去。凑到窗户边上一看,卿鸾宫里的宫人倒了一地,沁儿也在其中,这让她心中一紧,看来又是冲着她来的。
“不用躲了,就你那点三脚猫工夫能瞒得了我吗?”
那人出声那一瞬间,月蔷才将注意力放到那人身上。她刚才完全没有发现那个地方有人,还好没有贸然进去……
她在心中暗自庆幸,随后又一颗心又被吊起来。现在被人发现了跟贸然进去没什么区别啊!
青衣人负手而立,腰间一柄翠绿的玉箫更为其主人添加了一分仙风道骨。那人转身,玉箫也随之摇晃,上面的装饰品叮铃作响。
那人脸上绽放着的无与伦比的阳光笑容,耀眼得让人不敢直视。就连月亮也趁着一阵风过躲进厚厚的云层里来掩饰自己的羞涩。
月蔷瞪大了眼睛,努力屏住呼吸,生怕自己一个颤抖眼前的景象就会化为泡影。
“不过来么?”那人张开了自己的双臂,眼眸带笑地看着月蔷。
月蔷拼命忍住准备呼啸而下的眼泪,她知道他不喜欢她哭。她吸了吸鼻子,也回那人一个大大的笑容,从窗子一跃而进,冲着那人的怀抱而去,“云天哥哥。”
“悦悦,我的悦悦。”慕云天用下巴蹭着月蔷的头顶。天知道他有多久没有拥她入怀了,他想念她的气味,想念她的所有、所有的一切,想得都快发疯了。所以,今天才会不顾一切,迷晕了一宫的人,只为了能在烛光里好好看看的她的模样。
这几年,他的悦悦越长越发的有魅力了。此时,他只是单纯的抱着她,嗅着她发间的气味,感觉她似小猫儿一般蹭着自己的胸膛,他全身的热量倏地全部集中往下体冲去。
顷刻,慕云天一下咬住月蔷的唇瓣,与之撕缠起来。他也不怕月蔷会反感,因为圣罗国有一个奇怪的习俗,就是兄辈能通过这种方式给予家中的小辈祝福,这是十三岁成人礼之后才具备的能力。而且只有兄辈有权利决定给谁,而小辈不能强行索取,也不能拒绝兄辈的祝福。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月蔷真正的初吻其实是给了慕云天。
“唔……唔……”月蔷推拒着慕云天,虽说这是圣罗国的习俗,但是她的意识是更倾向于二十一世纪的,而且她是一个不保守但也算不上能开放到这种地步的人。她努力将自己的思想转向外国,只是嘴唇两片肉碰一下而已,没什么好紧张的。
但下一刻她有些后悔纵容慕云天的吻了:“唔……放……放开我……”月蔷挣扎着,想脱开慕云天的桎梏。
听到她的话语,他疑惑地松开她,“怎么了?”
“云天哥哥,你自己心里清楚。”月蔷羞红了脸躲开慕云天的怀抱,小声嘀咕着,“从来没听说过祝福之吻还可以伸舌头的……”
慕云天听了之后心情大好,他的悦悦敢情这是在害羞了,“悦悦。”
她背对着他,他再次拥她入怀,让她靠在他的胸膛上。
都已经多久没人叫过她这个名字了,她几乎都要忘记自己原来的名字了,只是记得她是月蔷。她一直想摆脱那个所谓父皇带给她的噩梦。她很不想去回想梦里母后苍白的脸孔,那里积满的幸福。
她的母后真傻,明明都受了这么多伤,明明自己的孩子出生连面都见不到就去了,为什么还在她的梦里笑得这样幸福,这样满足?
她不甘心,凭什么任劳任怨、痴心不改的母后比不上一个朝三暮四、只能当花瓶的女人;凭什么母后受这么多苦,而负心人却能在温柔乡里风流快活?
她不甘心。
不甘心……
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