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那女鬼跟催肥一样,气势节节升高。我不由对降头之术感到好奇。但也仅仅只是好奇。这种黑巫术,我可没兴趣触碰。当然若是有关死人香的,就另当别论了。
那疯狂的女鬼一头扎向婆雅,两者就在院子里斗得乒乓直响。
女鬼是被邋遢男人用血咒配以咒语强行提升的实力,可婆雅却是实打实的实力。并且,我始终认为婆雅厉害的不单是她的武力,还有她的经验。
人老奸马老猾,说得大体就是经验多了,便成了另外一种本事。
而这一点儿,恰恰就是靠揠苗助长膨胀起来的人,最欠缺的。
就在这时,那个邋遢的男人再次走向我。他要做的,便是弄死我。经此一战,他又如何不知道,我岂能真是个叫花子,就像我知道,他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剧烈的疼痛碾压着我的心脏。我的双腿都已经失去了知觉。这种情况下,别说一个降头师,就是一个白痴,只要会用刀子插东西,都能轻易地捅死我。
我感受到死亡的脚步越来越近,脑子里的想法翻飞。
通过血咒的反噬,我一直在暗中思考,我的头发被邋遢男人拿走,与他的符一起烧掉,就会遭到他的落降,那么解降之道又是啥?会不会也反噬给他这个施降者?
或许是心存希望,所以我并不畏惧。
我猜此时的邋遢男人应该也不好受,我估摸他也在硬挺。
此时,他正掂量着捡回来的匕首,朝我狞笑。
如今这个面容狰狞的邋遢男人与我之间恐怕只能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去。而他在笑,显然认为活下去的一定是他。
邋遢男人离我越来越近,最后只剩下三五米的距离。
“臭叫花子,死到临头,你后不后悔?”
“老杂毛,后悔跟你姓!”
“那就去死吧!”邋遢男人手里的匕首猛刺。
“住手!”只听地上的梅四六突然大喝一声,那矮小的有些模糊的身影突然一个冲刺,狠狠将那邋遢男人顶飞了出去。
吧唧一声,邋遢男人拍到了地上。
“二老爷!”梅四六惊呼一声。
“梅兄,你没事就太好了!”
“回二老爷,别忘了小的可是有豆子的。”梅四六咧嘴。
擦,我还真忘了梅四六身上还有城隍庙的福利呢。
“王八蛋的小矮子,你三番五次坏我的好事,今天你也别想逃出生天!”那邋遢男人狠来来地说道。
这一回,那邋遢男人立马从怀里掏出一个好看的瓷娃娃,接着换成左手托起。右手单留一根中指就要往嘴里塞。
“擦,梅兄,快拦住这老杂毛!”我大呼出声。
梅四六显然也知道降头师的招术计俩,眼见邋遢的男人要咬破手指头喷出精血,不敢怠慢,立即飞身扑去。就要抢过那瓷娃娃。
只是他速度快,那邋遢男人的速度更快。“蠢鬼,给爷爷死开!”老杂毛大骂。
“老脏货住手!”梅四六鬼叫一声,速度快到了极限。
可惜,终归是距离远一些。梅四六的爪子堪堪触碰到瓷娃娃的肚皮时,那原本笑呵呵的瓷娃娃的溜圆的大眼睛突然一个忽闪,一道血红的精光猛然喷出,如同实质的红线一般。
那红线甫一出现,竟好似把夜空撕开一道口子。
站在瓷娃娃身前的梅四六突然大呼糟糕,并指如剑,就要趁这个中了血咒的瓷娃娃将醒未醒的时候,把这个鬼东西扼杀在摇篮之中。
“叽叽。”这时,那突然活过来的瓷娃娃竟发出诡异的笑声。等那血光一消散,一双阴森的眼珠子乱转。随即,那瓷娃娃把血红的眼瞳盯住了将手指戳到自己肚皮上的梅四六。“叽叽”
诡异的笑声再现。
梅四六眼见这一击无果,冷哼一声,又朝瓷娃娃的脑袋瓜上打一拳。
噗!
只一声闷响。梅四六怪叫一声,似乎愕然。
我努力瞧见瓷娃娃那云淡风轻的大圆脸,似乎根本不把梅四六的拳头当回事。
见到瓷娃娃如此,那梅四六见势不妙就要打算闪人。
就这时,那手托瓷娃娃的邋遢男人突然冷哼道:“蠢东西,之前的幻境没困住你,你真当自己命好?岂不知出来才是送死!哈哈哈!”
说完,那老杂毛手腕一抖,长一双血红眼睛的瓷娃娃突然跳下来。
僵硬着身子在地上一蹦,便窜高了扑向梅四六。两只胖乎乎的小手似乎成了夺命利器。
“他娘的,那是你的降头不灵光!我倒是好奇你竟然没被反噬!”梅四六边退边骂。匆匆避开瓷娃娃的爪子。
那瓷娃娃一招落空,双脚在地上一弹,再次扑上去。
梅四六再躲。这时已经退到了我的右手边。
梅四六扭头望我一眼,伸出双手隐隐把我护住。
“蠢鬼,你就没想到什么吗?”邋遢男人哈哈大笑,得意非常。
“呸的老脏货!你他娘的还有一个帮手!”梅四六话音刚落,便谨慎地扫视四周一眼。
我听他猜测,也跟着大吃一惊,吃力地摇晃脑袋左右看。
只是眼前这间陈家队最靠前的小院子里,竟是连个球也没有。
让我也疑惑的是,那个跟我呛了两句话,又在刚才低骂出声的中年妇女上哪去了?
难道她真是梅四六嘴里猜测的另一个神秘兮兮的降头师?
嘶!
此时,那梅四六突然倒吸一口凉气。敢情那个瓷娃娃一拳打开了梅四六点过去的朱砂铁笔。
擦!还真是一个大变态!
我暗骂一声。想要挣扎起来帮助梅四六,可试了两下根本没用。
噗地又是一声。那瓷娃娃又把梅四六打退两步。
这时,那邋遢的男人开始动了。一瘸一拐地走向我。
看来,他不杀我不安心啊!
在他心里,不管是战斗力牛逼的婆雅,还是被打趴下又爬起来的梅四六,都是以我为中心。我便是那多管闲事的最该死的人。
擦!
你想杀我!我就白白叫你杀?我双手用力扒地,可恨双脚失去知觉根本站不起来。
而那邋遢男人,已经越走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