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已经备好,有鲥鱼、青鱼、鲫鱼、鲢鱼等鲜鱼,鱼汤鲜美,鱼肉鲜嫩,入口即化,回味无穷。(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还有卷曲起来的大虾,螯上有绒的大闸蟹。皮薄、馅大的汤包,咬一口,肉鲜、味美、汤汁充盈,满口清香,陈风、主父润两个北方人直接当成北方的包子吃,被烫的倒吸凉气、哇哇直叫。
还有小菜数种,如白色的豆腐,红色的花藕,黄色的豆干,青色的时蔬;水果几类,青绿的桃子、红色的草莓、宝石般的樱桃、紫黑的桑葚、明黄的枇杷。
席上众人,辞赋与音乐齐飞,酒樽循酒令起伏,谈经论学,评价人物,指点江山,激扬文字。
席间众人不停向蔡邕敬酒,蔡邕却不过情面,命顾雍拿来纸笔,借着酒劲现场写下:“琴遇知音当可调,笛逢善听不徒劳。
潜舟吴越跨江壑,不知远近步深林。
但愿狐死首丘北,尚苦觅地归骸骨。”
其字笔画中丝丝露白,似用枯笔写成。
顾融:“这是蔡大师自创的飞白笔法,其骨架意气贯通,清爽有神韵。”
刘裕:“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取笔写下:“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名。”字字以行书写就,虽然笔力差蔡邕远甚,但行书胜在新颖,清新连贯,颇类似飞白。
蔡邕、顾通、顾融看了也啧啧称奇。
一个小女孩,头上扎着辫角,风风火火冲入席中,扑入蔡邕怀里,扯着蔡邕的胡子:“爹爹,你又喝酒了。”
“昭姬,别扯胡子”蔡邕手忙脚乱,众人不由莞尔,真是天真无邪的孩子。
文艺的氛围,顿时被破坏殆尽,余下的都是融融亲情。
宴会一直从午后持续到傍晚,众人才晕乎乎的散了。今日自然是回不去吴县县城了,顾融当即安排住所,留下客人们等住一天。
刘裕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眼睛不时望着年幼的蔡昭姬,昭姬的天真活泼,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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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竹林之中,便有琴声传来,只是断断续续,不成曲调,刘裕忍住笑,踏过去,看着严肃认真的蔡琰,悠然自得的蔡邕,心理一阵违和感:“这个父亲好像不太称职啊。”
刘裕远远问到:“文姬,你在弹什么?”
蔡琰揉揉眼睛:“文姬?我叫昭姬,不叫文姬啊,你记住了。”
蔡邕:“昭姬,要懂礼貌。”
“恩,刘裕哥哥早上好。”昭姬向刘裕吐吐舌头,端正坐姿,继续弹琴。
蔡邕说:“裕儿,大好早上,你不认真背书,到处走动干什么?”
刘裕:“师傅,我是来锻炼身体,练习跑步和剑法的。”
说着,舞动起来,蔡本来就是个小女孩,真是活泼好动的时候。被蔡邕压制天性,天天不是读书就是弹琴,憋闷非常。今天突然看到练剑,直看得心旷神怡,高兴得站起身拍起手来,琴也不弹了。
蔡邕赞叹:“裕儿倒是文武皆不俗,近十年来,大汉各地越来越不太平,学习兵法武艺,应当是有用的。”
恰逢顾通来找蔡邕散步,蔡邕便留下蔡琰刘裕二人。
刘裕抵挡不住蔡文姬的呆萌可爱,便使出各种方式,逗弄小萝莉。汝给蔡琰送糖果,扮鬼脸,唱歌,直把蔡琰逗得嘻嘻哈哈。
熟悉之后,便直接将蔡琰抱在腿上。
蔡琰突然说:“男女授受不亲,裕哥哥不能抱着我。”
刘裕大汗,一个女童居然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这样太早熟了吧。却见昭姬眼色纯净,天真无邪,不像是懂得这话的意识,便逗她:“蔡师可以抱你,为什么我不能抱你?”
昭姬咬着手指想了一会:“父亲是大人,可以抱我,你是小孩不能抱我。”
刘裕为之绝倒,捏捏昭姬红红的脸蛋,又在上面亲了口,说:“昭姬长大以后只能给裕蔡师和裕哥哥抱,好么?”掏出准备好的一大把果脯,像一个恶魔般引诱小天使。
昭姬一把抢了果脯,吃起来,口水流出来了,口水果脯在手上脸上到处都是,却也不说好,还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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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琰,字昭姬,为避司马昭讳,改为文姬。才情高绝,有音乐乐府诗歌《胡笳十八拍》,叙述了战乱人民流离,和她被掳掠到胡地十二年的思归故国之情和北地风光、风俗,感情真挚。
刘裕前世读过几首蔡琰的诗,一时间惊为天人,直觉得把她的诗词和杜甫的诗都可相提并论,皆是写实的名篇。
例如第一拍: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汉祚衰。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干戈日寻兮道路危,民卒流亡兮共哀悲。烟尘蔽野兮胡虏盛,志意乖兮节义亏。对殊俗兮非我宜,遭恶辱兮当告谁?笳一会兮琴一拍,心愤怨兮无人知。
体现了一个女性在战乱中的苦难经历和内心挣扎。
再例如描写胡地风俗的,她对北方苦寒和吃肉、喝奶方式及其不适应:
越汉国兮入胡城,亡家失身兮不如无生。毡裘为裳兮骨肉震惊,羯羶为味兮枉遏我情。冰霜凛凛兮身苦寒,饥对肉酪兮不能餐。
在比如蔡文姬有名的《悲愤歌》描写她被赎回来之后,家族殆尽,城市被毁灭,社会经济破坏严重,白骨野兽遍地:
既至家人尽,又复无中外。城廓为山林,庭宇生荆艾。白骨不知谁,纵横莫覆盖。出门无人声,豺狼号且吠。茕茕对孤景,怛咤糜肝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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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裕拿出手绢,给她擦擦嘴巴和手,想到她亲生母亲已经去世,只有父亲作伴,孤苦伶仃,不由心生怜爱。
又想起原本历史,蔡琰新婚不久,丈夫卫仲道就死了,无子,便回到娘家。不久父亲被司徒王允所杀,后又被南匈奴掳掠到草原12年,被迫嫁给了一个匈奴首领,生下二个孩子。
蔡琰的一生,经历了各种不幸:少年丧母,青年丧夫、丧父,被认为是灾星,克夫、克父母,失节。中年与草原上出生的二子永远分离不得见,回到中原,再婚被人看轻。家族死伤殆尽,老家只剩断壁残垣。
人生的痛苦她都经历了一番,刘裕顿时心疼极了,冲口而出:“昭姬妹妹,可怜的孩子,长大以后嫁给我吧,我一定好好保护你,爱护你,照顾你,不让你再经历苦难。”
突然有人一声大喝:“刘裕,没想到你是不知廉耻的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