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凤思前想后还是不能耽搁,带着丫鬟就去了容氏的院子,容氏好像一早就知道她要来,打发了陪嫁嬷嬷告诉她,甚至都没有见她,就答应她回娘家的请求。容氏答应的太快了,反而让苏玉凤犹豫,但话已经说出去,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转身出院子的时候,赵子安正好一步跨进院门:“凤儿?”
苏玉凤可是好就没看到过赵子安了,猛一见赵子安,眼睛一红就叫了一声:“二爷!”
赵子安和容氏两口子住在他们二房的主院里,也是好久没见过几个妾侍了,没取容氏的时候,赵子安当真活的滋润快活,三个妾侍一台戏,没事的时候看着三个人为他争风吃醋,也是一种人生享受,此时看苏玉凤的样子有些尴尬:“这些日子你还好吧,爷,咳咳!比较忙,等有空隙,爷去看你!”他以为苏玉凤这是想他,不顾后果来看他。心里还是很受用。
苏玉凤这也是不虚此行,容氏霸占着赵子安,她们这几个妾侍现在要想见一面赵子安,比皇宫后院的妃子们还难,只是现在苏玉凤心里有比见赵子安更重要的事,脸上就没有赵子安期望看到的那种思念和幽怨。
“凤儿知道!爷不用自责,凤儿就不打扰爷了,这就告辞!”
苏玉凤给赵子安行了礼,不等赵子安搭话,匆匆忙忙转身离开。
赵子安望着苏玉凤的背影,心中一时有些失落。
“去看看,三姨娘去干什么!”
身边的小厮应了一声,忙忙的转身去追苏玉凤。
一顶小轿停在苏家布庄的后门。
苏玉娟带着儿子小毛头回了她自己的家。
大姐夫陈哲是个秀才,家境不怎么好,苏兴之和赵氏一心想让苏家和有学问的人家结亲,这陈哲除了家境,人长得还算周正,属于放在英俊男人里面是普通,放在一般男子中间感觉还有那么一点看头的那种男子,玉娟嫁到陈哲家,随带着的嫁妆足以有六十四抬,每一抬都插不进手指,实打实的厚重。
陈哲一家眼睛里冒光,亲戚羡慕嫉妒恨的后悔自家怎么没个做秀才的儿子,陈哲这不是是娶媳妇,这是取了一个聚宝盆啊!
苏玉娟刚进门婆婆孔氏就浑身不自在,这有钱的媳妇拿银子砸她,她还不能多说一句,可是看儿子和媳妇亲热,蜜里调油,你浓我浓,心里又是一阵悲哀。
孔氏只有着一个儿子,从小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十八岁中了秀才,能挺立门户,娶妻生子,孔氏也算心满意足。
可是现在,孔氏的心里有一丝不平衡,苏玉娟穿金戴银,身上的衣服几天换一套,他当婆婆的一辈子也没这么奢侈过一会。
孔氏扭曲的心里开始她磋磨媳妇的历程。
“咱们这是什么人家,媳妇你每天这样收拾打扮,是给谁看?”
苏玉娟性子软,转身回了房里,换了一身,这一次孔氏又说了:“媳妇,你穿的这是什么,怎么就一块白布罩在身上,你当我是死了吗?”
“婆婆,夏日闷热,这是三江凌夏布,婆婆误会了!”
孔氏眼珠子瞪圆了,看着苏玉娟道:“误会,三江凌的夏布就了不起,它还不是白色的吗?”可不就是很了不起吗?能穿一件三江凌的夏布衫,那的用多少银子才能买到,孔氏这是吃不到葡萄就说它酸。苏玉娟着想送孔氏几匹,可让孔氏这么一说,苏玉娟送的心思就淡了几份。
陈哲轻皱眉头:“玉娟,娘说的是,白色的娘看着不自在,你就重换一套好了!”
儿子向着娘,孔氏心里得瑟。
苏玉娟不高兴回到房里又换了一套。
这样的事有一就有二,孔氏拿捏苏玉娟也就越来越纯熟。
……
两年过去,苏玉娟生下一对男孩,大的是小毛头,小的还吃着奶娘的奶。这本来是好事,没想到孔氏带着陈哲去走亲戚,让陈哲偶遇娘家族里的一个女孩,那女孩使出浑身解数将陈哲收服在自己手里,和孔氏合起来欺负苏玉娟,背着她偷用她的嫁妆,苏玉娟为小毛头和他弟弟一一忍下,可是,这一次苏家因为圣上赐予皇商来娘家祝贺的空挡,孔氏竟然让陈哲和那女子圆了房。
苏怡香闻听苏玉娟回娘家哭诉,赵氏看着苏玉娟心里烦扰:“你就知道哭,哭能哭出可好来,陈哲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见一个爱一个,小毛头都生下了,他还出了这样的幺蛾子,真是气死人了。”
苏玉娟抽泣,小毛头扁着嘴,要哭不哭的,苏怡香抱起小毛头道:“大姐,这事你是怎么想的?”
苏玉娟摇头:“我也不知道!”
赵氏叹息:“你先住在这里,要是陈哲来接你,你就跟着回去要是她不来……玉娟,我和你爹只有送你回去了,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忍着些过吧!等毛头长大,你就有了依靠,日子也就好过了!”
赵氏是说完了,苏玉娟的眼里却露出绝望,苏怡香看得真切,抱着毛头坐到她身边:“大姐,陈哲要拿妾也罢,要取二房也好,你要是不愿意和他过,咱们和离就是?”
苏玉娟蓦然抬头:“这样也行?”
苏怡香道:“为什么不行!”
“自然不行!”苏玉凤从外面走进来,道:“苏怡香,你长的什么心,撺掇着大姐要和离,和离了毛头怎么办?有后娘就有后爹,再说了大姐和离回到家里,要被人说嘴,大大姐还要不要活了?”
苏玉凤对苏怡香嫉妒的要死,她是见过赵子辰的,和赵子安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俊隽英武自不必说,就连房里也没有一个同房妾侍,这样的好男儿,自己怎么就遇不到?
“娘,你要救救凤儿!”
赵氏道:“你又怎么了?”
苏玉凤扑倒赵氏的怀里唔唔啼哭:“娘,我活不成了!”
赵氏忙拉着苏玉凤道:“你这孩子,容氏是不是出什么幺蛾子了?”
苏玉凤站起来,用手帕抹了一把眼角的泪道:“赵府要来咱们家提亲!”
苏玉梅三个月前刚定了亲,这会子赵府来提的是哪门得亲,赵氏越过苏玉凤看向苏怡香。难道是要求取怡香?
“凤儿,赵府提亲求的哪一个?”
苏玉凤等的就是这句话:“是四妹妹怡香,所以我才说她是端着明白装糊涂,今儿一早,我刚吃过早饭,王春月来告诉我说夫人要给赵家大爷到咱们家来提亲,求取怡香,你说她姐姐我在赵府里是赵二爷的妾侍,赵大爷却要求取他做赵家的正房主母,这不是活活打我的脸吗?让赵府的人怎么看我!”
赵氏意外,就连坐在一边抽泣的苏玉娟也停止抽泣,侧脸去问苏怡香:“怡香,这是真的吗?苏怡香虽然和赵子辰两情相悦,也不能肯定赵家就能这么容易被赵子辰说服,赵家的男人明里都是斗鸡遛狗闲散无事,除了赵子辰,没有一个男儿有一官半职,但内里却是最显赫不过的,赵府的生杀大权除了圣上,就是他们了,当然了这些权利都是每一位在位的先帝下的旨意,接任的下一位圣上没人不遵守的。
赵家是一把圣上给自己子孙暗藏的利剑,没人会把赵家当成空气。
苏怡香没法子回答苏玉娟,赵子辰压根没和她说过,赵府的长辈同意他们两人亲事的事。
“也许是吧!”
“你看,娘,到现在,四妹妹还瞒着你。”
赵氏脸色不好看,一杯清茶被她顿的放在桌上:“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赵府还没来人呢,凤儿,你着什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