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下凡其实没那么轻松,修为好的穿过离天结界大半部分法力会被锁住,保管叫你什么妖蛾子都整不出;修为差的直接凡人无区别,不过越过结界的本事还是在的,也就是回天,不然世界要乱套的。本章节由芗`忖`暁`説`網www。XiangcunXiaoshuo.com提供
鳏颜要在海里救起一个打渔姑娘,这是第一幕;随后他就留在了当地讲佛论道,看病采药;最后有贵人来袭,他功德圆满。
我拿出册子仔细看着,其实所有历劫者的结局早已有了,我能玩的就是补充补充内容而已,鳏颜的开始,经过,结果册子上就这么几句话。我要让他怎么过好呢?要不来点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最终觉得太俗气也就放弃了。想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好的想法,只好走一步看一步,最后终于叫我想到了。
海面上的风还是有点大的,我摇摇晃晃的撑着一个小渔船,战战兢兢的泛舟海上,它原来的主人将她的船和房子都买给了我,当然是前一晚我装神弄鬼给恐吓的,不然哪里这么容易!
那时的我像个江湖算命的骗子,翩然而至后化作为一名老者,杵着一根拐杖慢悠悠的敲响了那扇年代久远的木门。
“咚咚咚!”我在门口假装咳嗽几声,嗓子沙哑着喊到:“请问里面有人吗?”
一个女子略显小心的回到:“谁呀?”
听声音我便知道她是位十八年华的少女,而且一切都会非常顺利,毕竟姑娘家比男子好忽悠,不过只要我套出了人家的真实姓名什么人应该都好忽悠。
“一位过路的,赶路辛苦想讨碗水喝,望姑娘行行好,他日必有福报!”
说完我又接二连三咳了起来,想不到屋内的渔家姑娘就这么打开了门,真是心思单纯啊。
“老爷爷您生病了,赶紧进来我煮碗姜汤给您喝吧。”
这人着装朴素,长相清秀,表情怜悯,是位心肠善良之人。就是不知上一世欠了何债,今生沦落到要靠自己打渔为生。于是我借机问到:“姑娘你叫什么,怎么一个人居住在这里?待老夫回到家中定要为你在老天爷面前燃香一注,为你祈福。”
渔家姑娘将我扶与木桌边坐下,顺手拿起上面外表有些破损的茶壶倒了一杯热水给我。笑称:“我叫炎淼,父母在三年前出海打渔突遇风浪葬身大海,亲戚虽隔的有些个远,但对我颇为照顾,每年都会凑钱给我,我不想离开这土生土长之地,也就拒绝了他们多次让我搬迁的好意。”
等她一番话说完,我以将她的命格查的一清二楚,原来她什么坏事都没做,相反还很善良,只是是个对佛界那一套深信不疑之人,被我连带着给批了这么个破财命数,看来为了我的计划只好给她改改了,我决定将她老年才有的荣华富贵改为明年,命格簿子顺利通过,由此可见我以前是过分了点。
待我回过神,她已经将姜汤从灶边端了过来,热气腾腾的香味扑鼻,于是我故作高深的说到:“姑娘,老朽与你有缘,看你是善良之人就违背天机给你算了一下,算是报答。你与这里的缘分已尽,离开后必定富贵一生,而且需在明早天亮之前搬离此处,永不归来,不然不仅富贵消散,性命亦会受损,将同你父母一般葬身海底。”
冒着热气的姜茶还在原地,而我却以化作一缕清风在她面前消失不见,那姑娘八成吓呆了,噗通就跪了下去,双手撑地磕头,并大呼:“佛祖保佑,多谢仙者指点赐福。”
听到那句佛祖保佑我心中又不开心了,不过看在她的老家是被我给夺走的也就算了,兴冲冲的去各地跑了一圈打发多余时间。
第二天早上来时她果真已经走了,现在用的面容同我以前有八分相似,不过假的就是假的,终是缺少那份神界特有的脱俗之感,白的有点病态!用西王母娘娘送的玉露涂涂抹抹后,在人间维持几年还是轻而易举的。于是我终于再次靠近了我对尘笔说过的所谓的温暖。
后来再次见到尘笔时,他挂着泪珠委屈极了,生气的对着我说我是任性妄为的孩子,把浮沉阁交给他算剥夺他休息时间,弄不好还会忙中出错,让上头逮到我就麻烦了!可我始终没有后悔过。
爱情这个东西我在天地镜里看过很多,什么花样都有,简直比所有食材做出来的菜还多,比所有颜色染出来的布还长;所以决定爱上鳏颜我觉得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抽身也只是一句话的事。可是有些事看的再多也比不上亲身经历一次,所以我在不懂情的情况下开始任性的爱上了他,后来不想却真的爱上了他!从他把我从海里抱起来的那一刻,从他为救我而触碰我唇的那一刻,我觉得我在他怀里找到了被家人呵护的感觉。
那时一个浪头打来,我成功的摔入了海里,并非十分故意,而是没什么法力的我真的经不住这么大的海风,半推半就就一头扎了进去。
在水里窒息的感觉同火里很不一样,在水里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没火中那么清楚的折磨,听不到也闻不到枯萎挣扎的动静。我开始有点享受水中长眠的感觉了,冰凉又柔软,也许这一刻不是我特意编排的话,那么就不会有以后那么多撕心裂肺!鳏颜路过此地跳下水将我拦腰抱了起来,成功将我放在水边沙滩上,吐了几口水的我其实已经醒了,但既然是在玩,就要玩好一点。
他对我又是拍又是叫的,一阵忙活后见我丝毫不动,终于决定渡气给我,冰凉薄唇相碰的一瞬间他便已经察觉我醒了,因为我闭着眼睛笑了!不过他没立刻离开,而是在我睁开眼与他对视半响过后他才慢慢移开那凉薄的唇。这里我故意对尘笔说的不是慢慢而是恋恋不舍,为此他头一次呛了我一句,说:你就自欺吧!反正也没人在意。
“怎可如此玩笑,海水好喝,还是好玩?”他面上没有疑惑不解也没有生气发火,就像溺爱调皮的孩子一样不恼不怒的问我。
我脑袋里有些微醺,伸手瑟瑟发抖的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呓语般说:“天下最好喝好玩儿的东西都远不及你现在身体的温度,抱紧些行不行,我好冷。”
我知道他有他自己决心成佛的朦胧记忆,也知道他的目标非常明确。可他不知道我,我觉得我骗了他,可我不打算告诉他。躺在我得来的海边小木屋里,鳏颜一边熬药一边陪我聊天!
“这里就只你一人住吗?以后这么大的风不要去打渔知道吗?危险。”
我觉得他这么唠唠叨叨的声音可以是父亲,尘笔以后就此要问“为什么不是母亲,唠叨的不都是母亲吗?”我说:“他的音调一点都不软!而且他每天对着我的样子这么温暖才应该是母亲,又或者爱人?”
尘笔难得翻起白眼,摊开右手无语道:“他是你想要的家人,那你幻想中的兄弟姐妹用他的什么来表示?”
“额,我不要兄弟姐妹,他要是我的父母就只能爱我一个。”
沉笔愁的眯起了双眼,对我进行了严肃的说教:“皓月,你想在他一个人身上找到多种爱,可他给的那种爱根本就不算是正常的。”
“我知道那不是你的爱,它是我的!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于百万物中得到你所要得到的。我要他的这种爱。”这句话我说的分外开心!
“不要叫我姑娘,叫我蓞音!菡萏那个蓞,五音十二律的音,别记错了。我是孤儿自然是一个人住了。”接着我还乘机向他提出了无理的要求,十六岁凡人的我自觉还是很好看的,本着人间姑娘最正常想法,打着以身相许的心思回着他:“你不要我去打渔,那我吃什么啊,你挣钱养着我吗?还是想要准备娶我?”
鳏颜温柔的脸有些诧异,好像觉得我的话十分莫名!他用厨房里一口小水井打水熬了一碗姜汤,端着它坐在我面前,锐利的眼睛看着的我心头慌的很。我大胆抬手抚摸他的唇,回味起那冰冷的味道,嘴角不自觉流露出奸诈笑意。等我把手恋恋不舍移开后他才开口,不然只怕两人要对坐到天黑,简直是雷打不动。
“蓞音,你怎么会有这些想法?我是修行之人,决计不可能娶妻的。”
“因为我要你,要你爱上我,你救了我,所以我决定要跟着你;要是你不想我跟着,你可以现在重新将我丢回海中。”如此简单清晰的告白成功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尘笔后来听到这里的时候,受刺激太大,成功的把已经吞到喉咙的葡萄给硬生生吐了出来,然后猛咳,而我那时是想笑笑不出来。
他恍过神后微笑着说:“喝汤吧。”
见他准备同我打马虎眼,我却仍然不依不饶,像娃娃一样执着着答案:“不答不喝。”
两人对视僵持良久后他方才启唇道:“好!”
就这么落地有声的一个字,像是在我的胸腔中回荡不息。我倒是蒙了,他到底是全部说好呢还是只对我的某一个要求说好,不过没关系,我不介意,就当他全部答应好了。
“从这里我就可以断定他绝对不是个好人。”这是尘笔知道后的第一想法,他的见解真的十分到位,鳏颜确实不是个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