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这话听起来是姐弟情深,可是那微沉的语气,却显得有些阴桀。
宁夏那望去的视线,不由的一冷:“一切都是安国该做的,皇上纡尊降贵,安国着实惶恐!”
“阿姐这话说的,朕与阿姐情谊一向深厚,众多兄弟之中,唯独一个逍遥王与朕还算是贴心,朕没有皇姐,阿姐虽不是皇家人,却也是与朕一同长到大,这份情谊,终究是比他人要多一分的。”
明明是一番温情的叙旧,可宁夏却总觉得小皇帝这话颇具意味;本想一步退开寻着理由下车,却在此时,小皇帝手一伸,握住宁夏的肩头。
明明是一个十岁的小娃娃,可那压在肩头的力道,却是让宁夏一声闷哼。
就在她企图挣扎之时,小皇帝阴沉的开口说道:“朕劝阿姐还是不要用内力的好,这软骨香是云闲亲调,对平常人无害,可对有功夫的人,却是厉害的很;功夫越高,作用越大;阿姐这会儿要是用了内力,只怕十年功夫毁于一旦。”
软骨香?
她早就没了功夫,会怕这什么软骨香?
宁夏目光一闪:“皇上是何意?”
“阿姐过来,让朕仔细的瞧瞧。”
这般说着,那压在她肩头的手放开一只,那小小的手翻开她衣裳的后领,只见到脖子那处有一颗艳丽的红点,嘴角一勾:“乐浩然果然是说的不错,阿姐到底是个聪明人,嫁入王府,倒也能保得个干净的身子。”
这话,总算是让宁夏明白了方才那刺痛是怎么回事。
此时他站的高,宁夏只得扬头看着他,面容之上,隐有怒色:“所以,皇上是对我做了什么?接着又有什么计划?”
“阿姐何必这般的恼?朕都不怨阿姐背叛,阿姐这般,岂不是让朕难过了?”
将她松开,小皇帝身子一跃,人便是立于数步开外;那秀挺的身姿,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俊秀之态。
宁夏那脑子,迅速的转动,小皇帝到底对她做了什么?那香炉里的是软骨香,好在她没有功夫,没有内力,所以对她没有作用。
那么,小皇帝看她的脖子就能肯定她是清白之身,这又是怎么回事?
搞不清状况,看到小皇帝明显是要长篇之言了,宁夏压住心中的不安和火气,抬步坐回位置上,一脸平静的看着他:“皇上今日倒是有意思的很了,怎么着?难道皇上认为,将我嫁入王府,我便是要将自己的全部都搭进去?”
“阿姐自然是不会将自己搭进去,阿姐千方百计的留着那清白之身,不就是想在出了荣王府之后,再嫁与那逍遥王?”
一声冷笑,小皇帝转身看向宁夏,那眸中是洞悉一切的嘲讽:“阿姐当初为了摄政王而毒杀锦美人,嫁祸于母后;如今却又因为宣贵人设计害得庄家及那二十八家人得个谋反之罪而倒戈与逍遥王;庄大将军的旧部寻来,阿姐是不是觉得时机到了,能杀了太后,杀了朕报仇?”
等等!现在是什么情况?
宁夏愣住,小皇帝这绕口令在说些什么?
不对,不是什么绕口令,而是小皇帝说的这些,他是怎么知道的?
庄映寒为了渣男而毒杀锦美人之事,只有渣男和炮灰知道吧?小皇帝怎么会知道?
那个什么宣贵人设计庄家,什么又旧部寻来,那又是什么鬼?
宁夏这一愣,在小皇帝看来,那就是事情败露之后的表现;看到她这模样,小皇帝上前一步,逼近于她:“阿姐还真当自己是那国色天香的谢雅容?还真以为逍遥王会为你这点姿色与杀母仇人成亲?你承诺他皇位,他与你苟且,可真是有意思的很!”
不是,等等,什么皇位?什么苟且?这特么的到底是什么鬼?
昨晚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小皇帝又听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宁夏那本来还很灵清的脑子开始绕不清了,这一出到底是谁策划的?她感觉像是渣男出的计,可今天乐浩然的表现又像也有参与,可眼下怎么又把炮灰谋位扯进来了?
最关键的是,小皇帝这么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又让她感觉这一切都是小皇帝在策划……
尼玛,敢不敢再乱一点?
啊……都是炮灰啦!那个坏人,图一时痛快,她充当一回娃娃,结果今天就彻底的掳不清了……
脑子里的线理不清,宁夏也不敢贸然开口,脑子里这些事儿给理了又理之后,这才斟酌着说道:“皇上这些,安国听不懂!”
“听不懂?”一声轻笑,小皇帝走到宁夏跟前,那居高临下的模样,哪里还有一个小正太的萌化样?
“听闻阿姐嫁入王府之后,几次遇险,更有一次被人下.药,内力无法使出?”
“是有这么一回事没错。”这事儿她与太后说过,小皇帝知晓也不奇怪!
“很好,阿姐没有否认。”双手压在椅把上,小皇帝靠近宁夏,直到把她给逼的把身子后退,靠着椅子无法再挪动时,再次问道:“那么,阿姐内力受困之时,那莲塘中死的那两个男人,是何人所为?”
好你妹的好!
你妹的,你能不能站直了身子说话?你个一米六的身子很威风吗?姐姐我现在这身子也差不多165,你特么的学什么二次元?你特么的玩什么狂拽酷霸?
宁夏心里头那是万马奔腾,要不是这小屁孩儿人不大点,内力不少,她还真想一脚把他给踹出去!
我去你的封建帝王时代!我去你的万人之上,我去你的!
再是恼火,但是介于‘我打不过你,我不犯傻’的理智,宁夏双手松开又握紧,握紧又松开,如此数次之后,这才平静的说道:“皇上认为,是何人所为?”
你妹的,她才不信,他能查出是炮灰干的!
咦,不对,如果不查出是炮灰,那会是谁?
宁夏心里头一个不好的预感冒出时,小皇帝眯眼说道:“庄将军的死忠旧部倒也是会挑时机,你嫁入王府,他们便见缝插针的寻了过去;如今,还想在这路上设伏杀朕?”
庄将军的死忠?那是什么鬼?
“皇上如此胡言,可莫是受了什么人的挑唆?”宁夏那气,也压不住了,面上一冷,质问于他:“不管是在宫中,还是在王府,我可曾做过什么对不起皇上,对不起太后的事?
太后要我查北宫荣轩的证据,我可有一个违背之举?为了查证据,我差点死在他手里;为了查出那密道,我更是显些被他让人凌辱;如今,我一路走来,为了皇家吃尽苦楚,皇上就是这么怀疑我的?”
她这话,假话居多,可那怒火,却是一点也不假。
她到底是怎么欠这些混蛋的了?一个个的都来算计她,质问她,好像她欠了所有人似的。
特么的,她谁也不欠,都特么的别来跟她狂拽!
她这怒容,一点也不掩饰,小皇帝那本就靠的近的身子,越加的上前一分,那眼底的杀意,也越加的明显:“庄映寒,庄大将军可是敢作敢当之人,你这般敢做不敢认,可有违庄家的风范!乐浩然可是将一切都查清楚了,你还要狡辩吗?”
又提庄家,又提那些她还闹不清的事,还有那什么乐浩然,特么的,她就知道那男人不是个好东西!
实在是想爆粗口,宁夏真是被气的不轻。
跟她的炮灰不清不楚的也就算了,还来皇帝这里来捅她的刀子。那个男人,怎么那么欠呢?!
“我去年买了个表!”
原谅她,她实在是想骂人!
王尼玛,感谢你教会我这么礼貌的骂人!
宁夏这一句话,令小皇帝不解;宁夏也没指望这个小屁孩儿能听的明白,继续说道:“皇上可真是让我心寒!我一心为皇上,为太后做事;如今皇上却是听信那乐浩然一面之词,便定下了我的罪?”
“信他?”
一声冷笑,小皇帝猛的站直了身子,走到车帘前,看着那车窗上的山水图:“朕从不信任何人!”
“……”所以,你现在到底是在做什么?
你不信任何人,那我们刚才那是怎么个情况?我们是在演习么?
真是气疯了!
宁夏逼着自己去理清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实在是想知道,今儿个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他以为朕不知晓?呵,全将朕当了傻子?”
宁夏尚且在理着思路,小皇帝已经是一副睥睨天下,唯我独尊的状态开始了他的豪迈陈词。
“乐浩然能力有限,能查出来的,也只有那些事情而已;摄政王仗着自己的权力,便将手伸到了朕这里,那茶水之中的下作东西,朕早就换了!”
纳尼?茶水里还有东西?什么东西?
“云闲那蛊,用密药喂养,只有处.子之身才能养的进;那香之中,有一种药物,对那蛊有刺激作用;你在这炉前坐的时辰虽是不长,却对那蛊有作用;那蛊困于衣裳之中,你穿上之时,便顺着脖子进了体内。”
我去!又是蛊?这地方养蛊真是容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