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定计未来：思想的出现
以一趟闲逛确定了会议几十天都没法解决的问题，听起来似乎很不可思议，但空幻却发现这个问题似乎真就这样被解决了。于是，他对灵雪的能力顿时高山仰止，不过面对突然娇羞起来的对方，这种仰止立刻变成了无力。
怎么说了，终究是女性啊，空幻不知死活地想着。
随后简简单单地逛了个街，两人就迅速返回大会所在岛屿，开始招来另外几位参与此次会议的长老、以及几位主要科技方向的带头人，共同商议接下来的问题。现在他们所需要解决的，就是‘如何将主要的能量与精神力科技，融合成具有朋族特色的科技体系，然后以这个为主体容纳周边的科技成为辅助’这一目的。
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显然很困难，不过确是不能不做的事情。
因此，在内部讨论几天，到第三十七天会议上，那些需要融合的小组也完成任务之后，空幻正式宣布技术大会第一次会议结束。
这种宣布有些突然，以至于大会上不少技术员提出了异议，但当空幻拿出整个朋族因为这近四十天大会导致延误的重点项目研究目录之后，这种异议瞬间消失于无形。的确，技术大会还有很多问题亟待解决，但在天上有着不知道何时降下来敌人的情况下，重点科研的完成显然才是主要目的。
因此，绝大部分参与实务的研究人员启程返回各自的研究小组，只有少量主要部门的领导负责人留下，产与讨论大方向上的技术融合等东西。
事情看起来应该就这么结束了。
不过就在空幻觉得技术大会终于结束，可以腾出手来做点其他事，也有时间阅览已经很多天没有查看的朋族网络上经常光顾的论坛之类的东西时，他却意外发现最近一段时间，朋族网络上的讨论热度比之往常大了无数倍。
“只是因为技术大会吧？”他这样想着。
作为朋族网络的一个重要节点，空幻不是没发现过这段时间异常的热度导致计算力消耗，可他只认为那是技术大会导致。由于和灵雪等人忙于各个技术小组的协调和讨论，他们根本没时间去关注尚处于发展期，并未被多么重视的网络，可此次却是发现，网络上讨论的东西竟然并不是主要集中在科学领域，而是哲学……
“……”
“盛极而衰？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东西，我记得我应该没有提出这种东西吧？”
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无意间将人类记忆中的东西在网络上分享了出来，但空幻很快发现并非如此，这似乎是朋人自己提出的理论。
这可是好事，朋人自己发展出思想，可一直都是空幻所期待的，于是他迅速招来灵雪，一面和对方一同查阅着网络上热度不减的讨论内容，一面则开始分析眼下网络的情况。
相比起发展很久，已经开始出现‘无战论’这种核心种族思想的灵族；出现‘感恩天神’这类种族宗教观念的海族；以及出现‘低调与追寻’之类信念的影族等等，朋族身为双月星的最强种族，而且有组织的文明体系已经发展了五六十多年，在思想上的进步却并不成熟。
到现在为止，朋族仍旧没有出现一个足以成为主体的思想内容。也许有人认为这是百家争鸣，可事实上，连一个能够影响1的人口的思想都没有。
用个形象的比喻：朋族现在，技术上是星球文明巅峰；制度组织上接近人类近现代；但文化思想上却还是原始社会。
这让一直以来都期望朋族成为伟大种族的空幻情何以堪。
可他有固执地不想让朋族继承从基础的身体就完全不同的人类的思想，甚至在最近，他还有计划地将从前大意之下，弄出来的前人类文明思想文化类的东西给清理出去，一保持朋族文明的纯净。
不过考虑到朋族的发展虽然偶有小挫，却依旧一路顺畅，加之朋族对内部民众的照顾在长老院的强力压制下一直很顺利，所以很难发展出那些，需要波折与深刻的人生和社会认识才能发展出来的理念。对于这方面的情况也没什么办法的空幻，与在这方面完全没有经验的灵雪等人，当然就只能等待朋族自己发展出种族思想来。
没想到的是，这种发展比空幻预想的快了不少。
此时此刻，网络上大肆讨论的东西虽然很多也很杂，可空幻却清晰地发现了其中的核心，那就是‘盛极而衰’四个字。
“很奇怪，却又有些理所当然。”空幻如是评说：“虽说朋族还有着虫族这个大敌，还有这广袤的宇宙前景，可至少在双月星已经是最强了，那么‘盛极’似乎有点道理。”
“这就是盛极？我可不认为。”灵雪予以反驳。
但空幻不以为然：“思想本来就是这样，一万个人就有一万种不同的想法，而其中一个人若是想的深入了、想的让别人觉得似乎有道理了，就可以让更多的人参与思考他的想法。久而久之，如果没有被反驳下去，那么这个人的想法就能上升到群体的思考、乃至于思想。
在这期间，你不能去强制要求别人认同自己的思想，即便自己的也许是对的也一样；而同样的，别人即便强制要求你认同他的思想，你也不一定会真心认同，即便表面上点头了。
思想这种东西，是属于每一个人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不担心吗？”
“担心？”
“是啊。”
与空幻总是阅览那些正在讨论的话题不同，灵雪做事喜欢追根溯源，从事物对外界影响的源头去确定问题。因此在发现网络热议的同时，她并没有学空幻却分辨这些正在被热议的东西，而是直接通过各个讨论组的话题检索，调用自己在朋族网络中的中枢地位，一步步去确立话题的最初源头：一个很普通的技术部小讨论组。
“朋族能够发展出一种思想应该是好事，至少空幻你一直都希望它能出现，却又不去主动干预。可空幻，你真的觉得这种思想好吗？你看，居然有人提出‘既然盛极而衰，那么朋族就应该始终保持一个敌人，所以即便在有能力解决虫族时，也应该保留对方作为压力的存在。’”
“虽然说的不怎么正确，可有讨论才有结果不是吗？所以这有什么不好的？”
当然，有什么不好的？
空幻起身关闭与网络的链接，很是欣慰地走到窗台边欣赏起浮空岛的独特景色，显然心情大好。对于灵雪的担忧，他也是有所了解甚至比其本人还了解，因为在灵雪追根溯源时，他就是在分析这些正被讨论的东西。
从灵雪处了解到，这东西最开始只是一个普通的技术员在与同伴聊天时，偶然提出来的结论。
此人在闲暇时依靠幻界和现实历史，推导出来了的一个简简单单的‘盛极而衰’结论。类似的结论在朋族中出现的很多，但没有一个能够像这次的结论一样引发热议。这其中可能有着诸多因素，诸如‘大会开幕聚集了大量朋族善于思考的人’、‘朋族处于强盛状态，但不少人已经开始思考这种强盛可以维持多久的问题，所以盛极而衰会引发共鸣’等等，但至少这个理论引起了思考，而且得到了不少至此，这就是其它理论所没有的能力。
而现在，这种理论在几十天中引发出来的热潮，已经不下于当初灵族‘无战论’花了几年时间在灵族内部引发的热议，其未来前景不言而喻。
“可你就不担心出问题吗？大家学会思考是好事，可是被一种思想影响却是另一方面的，可能会……”
“不利于统治吗？”
“是，也不是，”灵雪摇头：“只是有种莫名的担忧。”
“不会是女性的第六感吧？”
“如果你觉得是的话。”
“额，好吧好吧。”
空幻无奈地摊手，因为他发觉自己和身边的女性聊天时似乎越来越难以占据上风。难道这群家伙都在成长的同时，自己已经止步不前了吗？于是，他打算将话题转回自己所散长的方面。
“技术大会这里还是灵雪你去主持……”
“怎么，又想偷懒？”
“怎么会”
面对丽人那鄙视的眼神，身为男性的空幻立马炸毛：“你不能这么冤枉我”
“冤枉？以前这种事干的还少吗？”
“可那是以前”
“那你要干嘛？别忘了技术大会可是你自己提出来，并且亲自主持的。”
“话是如此，而且善死善终也是好事，可确立一个种族的技术甚至文明方向终究还是不能如此草率，所以接下来的讨论恐怕会是一场长跑，我不能将整个人都陷进去。”
“那我就可以？”灵雪两眼一瞪，压力陡增。
“当，当然不是，”空幻擦着冷汗：“你只需要看着，出问题的时候负责掌控即可，毕竟大家都有了主要方向。技术人员内部的讨论，你我都不需要多么掺和。”
“哦，那你呢？还是要偷懒？”
“我说了不……咳咳，明说吧。之前不是从神石那里得了些好处，可技术大会的时候没时间也没人手去弄，所以现在趁着大部分技术人员都返回了，就要可以去做。”
“什么技术？”
也知晓神石真实存在的灵雪，顿时两眼放光。
“嗯，因为没确定种族研究方向，我不愿意接受偏离朋族太多的技术，而神石里面的亚都也不愿意提供太过核心的技术，所以是根据我们现有研究和所需提供的三项技术……”
“别废话”
“嘎呜~”空幻泪目中，从前那个跟在我后面期待认同的乖巧灵雪哪儿去了果然时间才是最厉害的神器啊orz
“好吧，简而言之，分别是作为现有研究参考的‘质能转换技术’；作为进入宇宙所需重要的‘反重力引擎技术’；以及一个专门用于对付虫族这类生物文明的超级武器相关技术。”
灵雪瞬间眼前一亮。
空幻随即出言打压。
“只是技术，不代表拿到了就能理解，更别提短期内完全做出实物了，所以别那么兴奋。”
“切。”
心有不甘，但好奇心占上风的灵雪还是小心询问。
“那么，要多久？”
“这个……我也不知道。”
“==#”
似乎有代表着怒气的十字在灵雪的脑门上冒起，空幻随即反应过来，丢下一堆东西之后转身冲出大门，待其身影即将消失之际，留言才在屋子内响起。
“总而言之，我会努力将这些技术融入我族之后，再转化成实体，至于这里，就靠你了”
“……”
哼，跑的真快。
这就是今天的更新了的说，停了四天很抱歉的说，嗯，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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