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顾长使在一旁附和道:“昨日皇上驾崩的时候,只有你和你的心腹在栖梧宫!如今皇上暴毙,你便迫不及待登上皇位,是何居心?”
“皇上仁善,却不是你可以随意欺辱的!”
“你们也知道,先皇只有朕一个胞弟吗?”宋煜辰看着两个跳梁小丑,双眼睁开,便具备着如同狼一般的震慑力:“你们说朕谋反,若你们证实了,又想要立谁称帝?”
“照朕看来,你们便是用自己的性命在意图谋反!”
“取先皇圣旨!”宋煜辰吩咐道。
“是。”门边的小内侍战战兢兢将圣旨呈上来,宋煜辰便轻轻开了一眼:“你们谁有疑议,自己看。”
然而,满朝文武,无一人敢动。
“若是不看,便是心虚了?”宋煜辰说着,又挑了挑眉,看向了站着的张顾二人。
“圣旨这东西,完全可以作假,当时只有王爷与皇上在场,即使拿出了圣旨,也可以理解成王爷威胁了皇上。”
倒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宋煜辰听了,颇有些讽刺地哂笑了一声:“那依你们看来,该当如何?”
“皇上驾崩不是小事,还请王爷不必着急继位一事,准许大理寺彻查真相,若是王爷清白,到时候皇位自然是王爷的。”
“大理寺调查?所以你们二人也拿不准朕究竟有没有弑君,有没有谋朝篡位?”
“臣等不敢!所有一切,只是据实推测而已。”
“当真以为真不敢杀你们?”宋煜辰说着,狼一般的双眼流露出些许阴鸷:“来人!”
“王爷,臣等建言献策,也是为了王爷的清白,天祁的清正,王爷,您要枉杀忠臣吗?!”
宋煜辰并没有理会他们,摆了摆手,便让人将二人拖下去了:“就在大殿外杀,好让众人看得清楚。”
“王爷!”
“不!皇上,我们错了,臣等只是想为天祁的未来着想,为天祁的江山着想,才出言不逊,臣不敢了!”
他们二人最初发难,也只是因为曾与宋煜辰有过节,想借此铤而走险博一个贤臣的名号,让宋煜辰不敢动自己,谁知道,竟然弄巧成拙了,让自己就这么莫名其妙做了刀下鬼。
“唰......”手起刀落,张顾二人的脖颈渐渐流出了鲜血。
朝臣纷纷变了脸色,只有宋煜辰,依旧面不改色地坐在龙椅上,看着门外两具尸体无力地倒了下去。
“朕知道他们想什么。无非就是曾经与本王有过节,害怕本王报复,所以想要用对本王的质疑博一个贤臣的名号,让朕不好杀他们罢了。”
“本王不是先皇,没先皇那么仁善,这些拙劣的伎俩,在朕这里,决计不行。朕只看你们处理事情是否得力,是否心明眼亮。”
说着,宋煜辰又有些厌恶地看了看外面的两具尸体,波澜不惊地摆了摆手:“两个跳梁小丑而已,拖下去埋了吧。”
“是。”门口的侍卫见了,合力将两具尸体拖了出去。
“有本启奏。”宋煜辰说着,身子向后,靠在了龙椅上。
“启禀皇上,安宁县县承上报,当地一个罪大恶极的杀手已经伏法,即日起押往京都。”刑部孙连吉率先说道:“这件案子,对当地影响极其恶劣,所以考虑重判”。
孙连吉也曾是个贪污受贿的主儿,之前以为雷无宇妹妹的事情,将自己贪污受贿的事暴露了出来,险些挨了大罚。不过,因为之前替宋煜辰做事,这件事情,宋煜辰也就任由着宋煜寻去解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说起来,这件事情宋煜辰多少有些不厚道,难得孙连吉拎得清,如今还肯站在宋煜辰一个阵营。
其实想想也是,宋煜寻的胞弟只有宋煜辰一个,早日表明立场,早日获益,不是吗?也是那愚蠢的张顾二人,才会将宋煜辰当做宋煜寻一样对待,妄图用那样拙劣的阳谋制衡宋煜辰。
宋煜辰表面云淡风轻,可内里是一匹野狼,不会轻易被谁制衡。
“嗯,这件事情该怎么办怎么办,孙大人在刑部多年,经验丰富,朕相信孙大人的能力。”轻飘飘一句话,便让孙连吉放下了心。
“不过——”宋煜辰顿了顿:“朕从前,听说朝廷贪腐严重。从前朕是镇南王,管不着这些事情,不过既然朕如今当了皇帝,便该好好管一管了。”
“孙连吉!”
“臣在!”
“关于贪污受贿一事,若有犯着,无论皇亲国戚、还是朝廷要员,一律严惩不贷!”
“是!”孙连吉身子弯成了半张弓,点头哈腰地答道。他心里再清楚不过,这是宋煜辰敲山震虎的计策罢了。
“还有何事?”
“皇上,”礼部侍郎站了出来:“关于先皇遗体存放,以及宫中上下哀悼之事,礼部已经打点妥当,午时过后,先皇的哀悼仪式便可以开始了。”
“好,各位爱卿,午时过后,便在宫中举行先帝哀悼仪式。宫中规矩,便不容朕多说了吧?”
“是。”
“还有何事?”
“皇上,按照仪制,皇上的妻妾......”礼部侍郎又提醒道。
“朕从前在镇南王府,只有时清然一个妻子。”宋煜辰顿了顿:“如今朕成了天子,她自然是皇后。”
“这件事情你去打点。”宋煜辰吩咐孙连吉道:“午时之前,便将皇后接进宫来。”
“是。”礼部侍郎答道。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半天,在站的大臣无一人谏言。
“退——朝——”司晨官照着往常喊了一声,众臣臣服在宋煜辰脚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喊声震天。
宋煜辰当真穿着九五之尊的龙袍,从龙椅上下来,进了内阁。众位大臣这才陆陆续续散了。
门口的宫娥还在拿着抹布擦拭着未干的血迹,见众位大臣散了朝,便十分自觉地退到一边,为大臣们让出一条道来。
“孙大人,小心血迹。”大人们推推搡搡,如同躲避瘟疫一般躲避着那两滩血迹,从乾正殿离开了。
......
时清然在王府,经过几个时辰的装扮后,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竟莫名生出几分不真实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