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清晨的清风吹拂着村庄,林叶伴着风儿哗哗作响,若是有江河作伴,便不禁会让人吟起“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的绝妙。
一道膀阳光倾斜于瓦砾窗边,唤醒了熟睡中的少年,叶尘睁开双眼,跳下床头,今天便是他要出行的日子了,他要去向乡亲们告别,踏上他的变强之路,去追逐那前方那未知的方向。
吃过早饭,出门后叶尘发现今天的村里异常的冷清,村中竟无一人,平常们乡亲们也都起的很早的,知道叶尘走到村口才发现,原来大家都在村口准备东西,送他离去。
目光一瞥,叶尘发现静怡姐正在招呼他过去,静怡姐姓许,是村里许峰许伯伯的独女,静怡姐长得很漂亮,虽不说是美若天仙,可也让人赏心悦目了,用螓首蛾眉,肤如凝脂,皓齿星眸来形容她再好不过了,许伯伯对这个女儿尤其疼爱,说起静怡姐,叶尘这个名字当初还有他的份呢,当初静怡姐和刘爷爷一起出门采药,却听到了婴儿哭啼的声音,循着哭声,他们在一颗树下找到了被丢弃的叶尘,看到这个令人心生怜悯的娃娃,刘爷爷抱起了他,在给叶尘起名字时,刘爷爷想了想,叶尘起于尘埃,自己在土地上找到了他,不如就叫做尘吧,但是刘爷爷又不知道叶尘的亲生父母是谁,一时想不还好姓什么好,十岁的小女孩刘静怡恰好看到一片叶子落在小娃娃的身上,变兴奋叫道:“多漂亮的叶子,就叫他叶尘吧,刘爷爷。”刘爷爷一拍大腿,喊道“好,这个名字好啊,哈哈,小静怡真聪明,叶落尘埃,好,好,好!”一片叶子落于尘埃,波澜不惊,可这其中又蕴含这多少的信念和对天道的感悟呢。
静怡姐在十五岁的时候也去参加过宗会新弟子的选拔,可是遗憾的是,静怡姐并没有虚脉资质,当初静怡姐为这件事哭了很长时间,可那时五岁的小叶尘还并不是懂事,只是以稚嫩的声音安慰着静怡姐,而令他没想到的是许静怡却在他那小小的稚嫩的声音中找回了人生的信念,重新认真的生活了起来,虽然只能在这小小的村子里度过一生,但她却也没有任何怨言。
在叶尘小的时候,她总是带着叶尘玩闹,在叶尘的眼中,许静怡是他的亲姐姐,是他的恩人,更是他要用生命去保护的人,小的时候他并不是太懂事,但叶尘永远都会记得在一次上山的时候,他牵着静怡姐的手在一个陡峭的斜坡上绊倒了,在滚下去的时候,静怡姐一直用双臂紧紧的护着他,不愿让他受到半点伤害,那时静怡姐明明自己受了很重的伤却还慌忙地问叶尘有没有受伤,叶尘虽然小,不懂事,但他只知道,自己流泪了,他立下决心,自己一定要变强,去保护自己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
叶尘小跑着到了静怡姐的身边,看着迷人的她傻笑“静怡姐”
许静怡强忍着内心的酸楚,笑骂道“傻瓜”,却还是没有忍住泪水,一下子拥住了叶尘,此时的叶尘已经比她高半个头了,看着这个已经成人的少年,不禁道“姐姐舍不得你走!”
叶尘没有言语,此时他再说更多的话也是枉言,没有什么时候比此时更加适合沉默了,因为他知道,他必须要走。
微微咬住朱唇,梳理了一下青丝,许静怡抬起玉颈,“好了,臭小子,知道你终究还是要走的,来,坐下,姐姐给你梳梳头发。”
叶尘乖乖的坐下,沉默不语,任由静怡姐给自己梳理着长发,身后的女子对每一分每一毫都是那么细致认真,生怕疏漏了每一个细节,而叶尘则坐在那里静静的享受着这最后的时刻,梳理完后,许静怡拿出了一个自己亲手编织的手链,送给叶尘,“来,小尘,这个手链能保你一路平安。”
“嗯,我相信,静怡姐。”叶尘握住手链,一咬嘴唇说道。
美好的时光却总是短暂的,叶尘也终于要离开了。
乡亲们对他寒暄了几句后,拿出了平日里自酿的酒。
“小叶尘,这可是我家珍藏了几十年的酒了,一直都没舍得喝,今个你要走,咱拿出来尝尝!”一阵粗犷憨厚的声音响起,叶尘只一听便知道这是牛洪义大哥,正如他的声音一样,牛洪义大哥本人也是十分的憨厚,长着粗粗浓浓的眉毛,略黑的皮肤,高大的身材,无一不显示着他是一个傻大个,但恰恰如此,他是叶尘最敬佩的人之一,洪义大哥为村子里做得实在太多了,因为村里人本就不多,所以劳动力也就不是太多,村子里修房子盖房子或者田地里的这些活洪义大哥都干了许多,可他从来都不嫌累,心甘情愿的做着这一切,说是洪义大哥,其实牛洪义也有三十多已经娶妻生子了,叫大哥是因为辈分的原因。但不管怎样,牛洪义都是叶尘心中佩服的大哥。
“洪义,不就是个酒吗,来,让大伙一块尝尝,哈哈哈。。。”有的大伯起哄。
“那可不行,这可是特意给叶尘准备的。”牛洪义急忙挥手道。
“好好好,给叶尘的,我们不要。”乡亲们附和道。
一旁的刘爷爷此时走到叶尘身旁,拿起那酒壶,满上了小一杯,从地上捻了点土洒进去,对叶尘说道,“来,娃子,喝了这杯酒就永远记住了咱家乡的血,第一次喝酒,撑着点,哈哈哈。。。”
叶尘把袖子一挥,对众乡亲弯下身子鞠躬,端起酒杯道“爷爷,乡亲们,我今天就要走了,感谢你们这些年对我叶尘的养育,我叶尘生是山泉村的人,死是山泉村的鬼。”他不再多说别的,将酒一饮而尽,百年杜康香满喉,今日一饮是他乡。
浓酒下肚,叶尘用青涩的嗓音大吼“好酒!!!”
“好!!!”乡亲们纷纷附和道。
叶尘拿过包裹,带上洪义大哥给他的酒袋,带上静怡姐给他的手链,带上乡亲们的期望和祝福,望向一个个熟悉的面孔,望向刘爷爷,望向静怡姐,望向洪义大哥,望向每一个乡亲,他们都回他以坚定的微笑。
扭过头,拳头紧握,双脚迈去,终已不顾。
他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那密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