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小哥啊,你眼光比我们毒得多,你怎么不买几注呢?”一个头发都快秃光了的赌客笑眯眯地看着说道,那眼珠仿佛看见金子似的都快掉出来了。
“是啊,是啊,小哥买几号赢啊?我们也好跟着沾光啊!”附近的赌客闻讯一窝蜂地围上来,迫不及待地看着我吐出他们想要知道的答案。
我一脸无奈,只好朝根叔摆摆手,说道:“根叔,这么早生意就红火啊!”
根叔微微点了点头。
接着我又说道:“这几位叔叔伯伯茶点我请了,好不好?”
周围人见状,无趣的一哄而散。
我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来,随手拿了一份当天的时报,就着送来的热烘烘的茶点,有滋有味地看了起来。
其实,我并不是真心读报。一来周围赌客实在烦人,正好借着读报的机会躲躲清闲。二来我想查查有用的信息,尤其是查找附近的用人信息,好为接下来的生活做打算。
蓦地,我的目光一亮,只见报纸第三版头条写着“百万博彩大赛”。
靠!又是赌,在这个地方,每分每秒都不离开赌字!每行每业都带着个赌字!
几乎赌博已成为这儿人们生活的一部分,我偷眼看着围坐在电视机旁关注赛马比赛的人们,不禁感慨:怎奈得一个赌字了得!
我毫无兴趣,准备出去走走,就见一个妙龄少女走了进来,我眼前顿时一亮,原来她正是我清晨散步遇见的那个女孩儿。
“小玲姐,怎么这么早就下班啦?”
酒店的伙计们见到她,争先恐后地打着招呼。
“张叔,马叔好,我爸爸在吗?”
“老板啊?他在里面算账呢!”
小玲见状就往里走,蓦地,她看到了坐在角落的我,微微一愣,随即冲我眨了眨眼,算是打了招呼。
我报以微微一笑,随即又低着头看起了报纸,内心却起伏不定。
怎么会那么巧?小玲居然是根叔的女儿!怎么看都不像啊!
“我说阿根,好福气喽!有这么一个漂亮懂事的好女儿!”
“我看未必!”
“怎么说?”
“都说红颜祸水!你说根叔最近赌运这么差,是不是因为……”
“别瞎说啊!”
“谁都不许瞎嚷嚷!老根最近赔了不少钱,前前后后少说这个数!”一个满口龅牙的赌客深处五个手指。
“哦!哦!恐怕这家大‘富豪’以后要改姓了!”
“可不是!龙叔都带人催了好多次了,可惜都没碰见……”
忽然周围一片寂静。只见几个黑色T恤的马仔已经出现在大厅,几个赌客见状纷纷让路,服务生也赶忙往里面跑。
我眉头微微一皱,看了看身边这些人,顿时心里一片霍亮!
不好!追债上门!
只见不远处,一个头发半黑半白,满脸横肉的老者宽衣缓步,走了进来,微微一声咳嗽,说道:“不相干的都请出吧!”
大厅内顿时一阵骚动,大伙一窝蜂作鸟兽散。此时三五个青年已驾着惊慌失措的根叔与衣衫不整的小玲走了出来。
我微微一动,便又安静下来。
我默默给自己打着气,不能慌!先看看再说!
“我说,老根啊!欠债不还这可不好啊!”老者一脸横肉,皮笑肉不笑。
“龙叔!我……”根叔扑的一声跪倒,就见小玲尖声叫了起来:“爸爸!”
“呵呵!我说根哥啊,大家街坊邻居这么多年,你这又是何必呢?你不是让我为难么?”
“可是,龙叔,我一时半会儿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啊!”根叔跪地苦苦哀求,一旁小玲想去扶他,却被几个青年拉住,动弹不得。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啊!”
小玲一阵惊叫,只听吱的一声,她的上衣肩膀处已被人扯破,露出光滑白皙的皮肤来。
“咳咳!你们不得无礼!谁让你们动手动脚的!”老者微微一咳嗽,态度威严地说道,“我教育你们好多次了!大家都是老街坊啦,要讲文明!以和为贵嘛!”
他说罢,从怀中摸出一张纸,态度和蔼地说道:“阿根啊,我知道你有难处!当初老哥我就劝过你,说赌这个东西沾不得,可惜你就是听不进去,硬生生地问我们贵哥借了500万,说好做赌本,一周之内连本带息一起还的!你看这白纸黑字可是这样呢?”
“可是……”
老者见根叔还要说下去,连忙做一个手势打断他,说道:“连累我东奔西跑问你讨债不说,还被贵哥和兄弟们经常数落,你忍心吗?”
老者看了一眼小玲,脸皮微微又一动,说道:“你看,令千金都这么大了,这么可爱的一个女孩,你忍心拿她抵债!”
我闻言,不禁勃然大怒!虽然自古父债子偿,无可厚非,但是拿人抵债太过野蛮,毕竟这是法治社会,岂能容忍这种恶行出现。
“龙叔,且慢!”老者还欲长篇大论说下去,忽然见我跳到他的面前,义正言辞地说道:“朗朗乾坤,龙叔这样做未免……”
“你是谁?”
“哪儿冒出来的大头蒜!”
“一边呆着去!少惹事!”
……
老者忽然一伸手,几个青年噤若寒蝉,就见老者走到我的面前,看了看我,指着跪在地上的根叔与一边哭泣的小玲,问道:“敢问阁下是他们什么人?”
“我是根叔的租客!”
“哦!”老者拍了拍我的肩膀,笑了笑,说道:“年轻人,这儿没你什么事!犯不着强出头!”
接着他摆了摆手,大声喝道:“带走!拿人和酒店抵债!”
敢情他是酒店和人都想要,怪不得!好狠毒!
我心里很快一转,说道:“这家酒店已经被我买下了!”
众人一阵惊呼,就见自称龙叔的老人转过身来,脸皮一阵颤动,说道:“你说什么?”
我大步走到他的面前,一字一句地大声说道:“我说这家酒店现在已经归我!我帮根叔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