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山,薛景砚就感觉这里的气氛格外不同,充满了肃杀的味道。
更令他没想到的是,二龙山上的人似乎都早有准备,对他们的来犯并不退缩。
李季阳带来的是一百来个从官府要来的人,看起来也是矫健有力,这是一开始让薛景砚放心的一部分。
只是二龙山的抵抗做的很逼真,似乎确实顶不住他们的攻击,于是一步步往里面退。
李季阳恭维道:“有了薛公子在身边,就多了好大的战力。看来这一次,我们能好好地重创一下二龙山了。”
薛景砚正挥剑努力地杀敌,却没想到他这么说,问道:“他们不是已经退缩了吗,怎么不能清剿完呢?”
李季阳叹了一口气,说道:“要真有这么简单,我们以前就带官兵来捉拿来。只是近日,山上的首领听说有事情出去,我才急匆匆地邀请公子带着人上来,只恐错失了如此良机。已经算得上是趁其不备了,这次做的这么好,已经是很难得了。”
薛景砚有些失望。
李季阳看到他的神色,说道:“”更何况,公子乃千金之体,小人怎敢让公子深陷危险之地呢!
薛景砚听了他的话,明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可也有些不悦,不想自己这么被人看不起。
李季阳看出他的惋惜,因为不能剿尽匪类,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继续往前走。
越往上走,抵抗越大,因此一百来个人已经只剩几十个还是完好无损,死的也有,更多的都受了伤。
薛景砚道:“看这情况,大概山上真没有首领在,不然早就带人杀下来了。我倒想知道是什么让他们这么有胆子,敢去沐南城打家劫色杀人放火。”
李季阳说道:“为了公子的安危,我们还是回去吧,今日对杀了不少二龙山的人,想来公子也不用日夜揪心了。小人自从听说公子来沐南是因二龙山之事,就把此事放在了心上。如今事情也算是解决了。”
薛景砚看着郁郁葱葱的大山,说道:“这怎么能算解决呢?不捣毁了他们的巢穴,终有一日又会死灰复燃,更何况并没有得到首领的踪迹。我上去看看吧。”
他用了轻功,往上行去了。
他知道李季阳恐怕心中不怀好意,但他艺高人胆大,而且觉得在山上的山寨中,恐怕有一些罪证,要是落到了李季阳的手里,应当不可能有拿回来的一天,要是他们有什么牵扯,这事情也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只是这一次,李季阳亲自上山杀敌,看那杀的人确实是真的,难道李家真的没有和二龙山的人勾结吗?不过不管是不是李家,城中肯定是有人跟二龙山有联系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暗中联系过这一次的剿匪。
这个时候他倒是觉得李季阳这次做的行动不错,但缘由何在?就算一直晾着他,他也没法子,没想到这个时候却是这么积极。
他心中疑惑着,只是脚上却是不停。
快到半山腰的时候,却见那树木深处冒起了烟。那火势极大,但是却一直没有蔓延开来,不然以那树林的茂密,早就着起火来了。总不至于是李季阳放火烧山却烧到上头吧。
有些好奇的过去,转了个弯,却发现原来这就是他们的山寨。一大块空地,人也很少,正是秋季,树木砍伐做成的房子很容易就烧着了。
救火的人却没有,只有几个黑衣人站在空地上看着越烧越旺的寨楼。
听到脚步声,领头的黑衣人转过身来,看着他,说道:“你来了。”
薛景砚皱了皱眉,说道:“似乎你早就知道我要来。”
黑衣人仰头说道:“哈哈,不能知道吗?谁不知道薛家六公子嫉恶如仇好打不平,想必二龙山的人在你眼里早就不该存活于世了吧。”
薛景砚说道:“你们是二龙山的首领?”
黑衣人却摇摇头说道:“我们不是。”
薛景砚道:“那你们出现在这里有何用意,就是为了放一把火吗?谁能相信你们与二龙山匪类并无纠葛?”
黑衣人哈哈一笑,说道:“要人相信我们与二龙山没有纠葛做什么。我们不需要。我们只是来杀你的罢了。动手!”
语罢,几人就上前踏了几步,很快就结成了一个杀阵。
薛景砚神色一肃,说道:“原来你们就根本没安好心。”
黑衣人只是一言不发,手中也是拿着剑,看着他。
薛景砚抬起他的剑,想要跟黑衣人奋战一场,却发现手上有些无力,想来是之前用的力气太多,轻功也用了一些内力。
黑衣人却不管他还有没有力气,只是把薛景砚围了起来,手中的剑剑剑都是杀招。
薛景砚左支右绌躲避了一阵,却觉得手中越来越无力,这时候才觉察到不对,可能他变成这样手中提不起力气,还有其他原因。他闻到空气中传来的阵阵烧焦味,不清楚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奥妙。
只是现在他可是不敢托大到想以一己之力对付这几人,一直摆脱不了有些心急,但也凭着毅力与几人搏斗了一番。可惜气力不济,内力不顺,却是有影响,有时候明明知道该怎么做,动作却跟不上,只好选了一个方位突围。
突围是突围成功了,只是右臂上却受了一道很长很深的剑伤,痛的他差点连剑都拿不起,只好咬咬牙扛过去,不断往山上奔逃。
他有些气自己大意,但想起今日的种种蹊跷,更觉得不能下去跟李季阳汇合,只好往山上行去。
越走越累,他的身子摇摇欲坠,而身后的黑衣人还紧紧相逼,他知道,逃不脱了,于是把剑拄在地上,稳住身形,摇了摇有些头晕的脑袋,说道:“看来我是逃不过去了,能告诉我,是谁要杀我吗?你们的功夫很高,看来你们说的对,确实不是二龙山的人。要真是二龙山的人,就不可能要等盛家大乱了才下山去抢钱……”
黑衣人明明之前还跟他说了几句话,这个时候却根本不说话,手中的剑也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