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鸳–鸯锦被翻红–浪
一吻过后,两人的气息都有些散乱,林慕安醉得厉害,摇摇晃晃的根本站都站不稳,顾茳晚只好轻轻抱着他,可是身体的反应叫他有点不知所措,自己真的对怀里的人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林慕安压根不知道顾茳晚此刻的想法,更加不会顾及他的身体,只知道微微泛凉的夜里有一个温暖的存在是很美好的事情。
所以,林慕安不仅不离得远点,还越靠越近,眼神有些迷离,微暖的灯光下有着流光溢彩的神韵。林慕安的手伸到了顾茳晚的面前,低笑了两声轻轻道,“你说我长得好看,我觉得你也一样。和你生活在一起,不会拉低我的颜值。”
明明是晚上,顾茳晚却觉得被林慕安摸过的脸滚烫,林慕安还在那径自说着,“如果不是情敌,我们也许可以成为好兄弟……”
顾茳晚还没有说什么,林慕安又接着道,“现在我们当不了情敌,也做不成兄弟了。”
“那是什么?”顾茳晚将林慕安往怀里带了一点问道,酒后吐真言,不知道林慕安会说出什么。
林慕安微微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也不知道了……”
天色已晚,只有头上弯弯的一牙月亮散发着冷冷的光芒,望月亭中也有些冷,林慕安缩了一下头,身体颤了颤,顾茳晚轻声道,“风大了,我们回去吧。”
林慕安点了点头,却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顾茳晚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打横抱起他回了房间。
林慕安喝的太多,顾茳晚也不好让他直接就这么睡下去,否则第二天必定头疼。想起上一次林慕安给他洗澡的时候,他突然觉得林慕安很善良啊,至少没有放任自己倒在床上,然后起床后试一试宿醉的痛苦。
顾茳晚抱着林慕安去了通室,热水是他早就吩咐人烧好的,此刻温度正好。
林慕安的皮肤很白,鲜红的孕痣在左肩格外醒目,顾茳晚的手鬼使神差的摸上了那颗孕痣,随后又像被烫着一样的快速收回。打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顾茳晚很仔细的为林慕安洗澡,醉了的林慕安很乖,嘴上老是挂着浅淡的笑容,眼睛半睁半闭,任由顾茳晚动作。
百花醉的后劲上来,顾茳晚也觉得有些醉了,不过还是勉强撑着给林慕安洗完了澡又把他抱回了床~上,一百三十几斤的人抱起来也不容易,快到床边的时候,林慕安突然不安的晃动了一下,结果顾茳晚没有抱稳,两人一起跌在了床~上,唇挨着唇,身体挨着身体。
欲·望像火一样的燃烧起来,两人眼前皆是迷离,身随心动,交·缠纠葛,不可分离。一切显得那么意料之外,却又觉得情理之中。
转眼间,帐中就只剩下令人脸红的喘–息声和暧–昧的呻·吟。
次日清晨,阳光洋洋洒洒的散了进来,林慕安微微睁开了眼睛,一瞬间空气就像是停止了流动。腰酸背痛,私密的地方更是难忍,林慕安恍恍惚惚的记起了昨晚的事情,心中一时间百感交杂,说不清是羞愤还是其他的什么情绪,此刻也只能望着头顶的锦帐叹气。
过了约摸一刻钟的功夫,林慕安轻轻动了动身体,后边那处虽然酸痛,但并没有其他粘腻的感觉,应该是做过了清理,还算那人有点良心,没有吃干抹尽就走。看着身上盖着的被子,林慕安突然响起了古人所述“鸳–鸯锦–被翻红–浪”,一瞬间脸红了个彻彻底底。
顾茳晚从外边进来,亲自带回来了槐花巷最里边那一家的槐米粥,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还是吃点流食比较好。
“你,身体还好吧。”看到林慕安脸红,顾茳晚还以为他是发烧了,连忙把手伸到他的额头上探温度。
林慕安微微偏过头,四目相对的时候,手都尴尬的不知道往哪放了,只好淡淡的应了一声,“还好。”
顾茳晚把手收回来,试额头上的温度并没有问题,他的脸这么红该不是害羞了吧。
“额,衣服我给你放在枕边了,你自己起来穿上,热水我让子宁等会儿给你送回来。粥在桌上,是你最喜欢的那一家,趁热先喝了,那个,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吃其他的,要是饿的话再跟我说。”
顾茳晚不厌其烦的嘱咐着,林慕安也没说话,不知是在听还是在想其他的事情,不过脸上的热度一直没有退下去。
顾老夫人今天很开心,下人来报,昨天少爷和少夫人在月下畅谈,两人醉酒迷情,少夫人被少爷抱了回去。顾老夫人笑意吟吟,心里乐呵啊。作为一个长期走南闯北的人,那点察言观色的能力她还是有的,在外人看来,顾茳晚和林慕安恩爱和睦,似是神仙眷侣,但是她看得出来,他们之间并不只是简单的夫妻之情。有时候她还能感觉到二人中那浓浓的火药味,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但是她一直在期盼着他们能够真如外人所说的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如今这种情况,顾老夫人的确是高兴坏了,她仿佛已经看到她带着孙儿嬉戏玩耍,享尽天伦之乐了。顾老夫人一高兴,竟然亲自下厨做了一顿饭,别说,顾老夫人这手艺还真是不错。顾茳晚一尝,这比起他新开酒楼的做菜师傅也不遑多让啊。
前日里锦华园里的酒楼已经开张,做菜的师傅都是他从各地请来的名厨,八大菜系一系十名,外加十个糕点师傅,五个酿酒师傅还有五个制茶师傅。顾茳晚不得不感叹,果真是有钱好办事啊,本来需要几个月才能开起来的酒楼就这样在短短十几日里开张。酒楼的名字是他让林慕安想的,林慕安在那儿思索了半天提笔写下三个大字——敛香楼。顾茳晚皱着眉头思索,这名字怎么听都像是烟花风月之地,在他的强烈抗议下,林慕安将名字改成了——敛华阁。
顾茳晚问他,为什么要带个“敛”字?
林慕安非常理直气壮,“因为我是一个内敛的人。”
锦华园名气不小,再加上新戏的推出又让其大大的火了一把。开业酬宾,降价优惠,又有新戏的热度,敛华阁的风头一时无两。
饭桌上,顾老夫人一直笑眯眯的看着林慕安,顾老夫人平时虽然慈祥和蔼,可是也从来没有这般看着他,这个目光让林慕安觉得有些惶恐。
一口菜下去,顾老夫人突然来了一句,“慕安,最近身体还好吧。”
林慕安险些被噎住,突然有了种不祥的预感。林慕安抬起头与顾茳晚对视了一眼,而顾老夫人却不再说话了。
林慕安只好敷敷衍衍的道,“嗯。”
一顿饭就在莫名其妙的尴尬中结束,刚回了房间,林慕安突然又想起顾老夫人的那个笑容,“含饴弄孙”几个字又开始在眼前晃悠。林慕安心里大惊,突然想起来自己是可以怀孕的。
林慕安连忙把子宁叫了进来,语气急切,“子宁,给我准备一碗避子药。”
子宁眉头一皱,“公子啊,这李锦鸢和文心好不容易走了,您现在要是有了孩子地位不就更加稳固了吗,干嘛还要避子药啊。”
林慕安眼睛微眯,脸上隐隐有了怒气,“子宁,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好的你都敢违背我的意思了!”
子宁哪里见过这样的林慕安,连忙应了一声下去了。大约半个时辰,子宁端着药碗进来,轻轻放在桌子上就立马告退了,看来是被刚才的林慕安给吓着了。
林慕安摇着头看他出去,端起了药碗。稍微吹了吹,林慕安伸出舌头用舌尖扫了扫药汁,立刻蹙起了眉头,这药比他上一次喝的那个还要苦。
顾茳晚从门口进来,就看见林慕安苦大仇深的盯着手里的碗,碗里还散发着热气。
“你生病了?”顾茳晚坐在桌边的软凳上,这张凳子是他今早给林慕安准备好的,凳子的垫子是用厚厚的天鹅绒做成的,就是害怕他坐着难受。
林慕安抬起头瞪了他一眼,“没有!”
顾茳晚心里疑惑,他好像没有惹林慕安生气吧,他怎么突然这么大的气。顾茳晚的目光挪到了林慕安手中的药碗里,突然就明白了这是什么。
叹了一口气,顾茳晚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静静的坐了一会儿,顾茳晚转身出去,不一会儿端回来了一盘蜜饯。
林慕安手里的药一口没少,顾茳晚从他手里接过药碗,依然是上一次的方法,一勺一勺的给他喂进去,碗空了之后。林慕安取过盘里的蜜饯,顾茳晚在他的身边坐着,过了许久才道,“中秋后我们就启程去云州吧。”
他想要去看看,罂–粟,种的怎么样了。
林慕安轻轻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