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槿萱提裙上了马车,这些做大兵的,军令严明,只知道遵从命令,其他的全然不懂,有功夫费口舌闹一闹,不如出门之后再想法子。【】
凤槿萱靠在软枕上,这次唤了谷雨进来伺候,先去了首饰铺子。
凤槿萱这是穿越过来后第一次出门,谷雨在一旁小心伺候着,面纱自然是少不了的。
护卫往首饰铺子那儿一杵,好端端的大铺子就被清了场子,谷雨先下了车,跪在地上,伸手让凤槿萱踩着下了马车。
风一吹过,那素白渐变浅蓝的裙摆迎风浮动,好像春水涟漪。
面纱微动,露出凤槿萱精致的下颌,如诗如画。
凤槿萱眉眼间好像拢着一层清愁,一双剪水秋眸在面纱下泛着深湖一般的光芒。
许风止站在对面酒楼上,看着那清风中的女子,许风息一把揽住自个儿哥哥的脖子,低笑道:“怎么样是个不错的女人吧”
许风止道:“与我何干”
眼神却一冷,外祖母一向不蠢,为什么要迎娶这个女子进门
模样虽弱不胜衣,握着油纸伞遮阳的伞肤白凝脂,不见任何刀剑茧痕,可是却在举手投足间有有武功
他凝眉,仔细看着凤槿萱的没一举一动。
“这是你未来媳妇。”许风息给自己倒了杯茶,“我跟母亲说过了,母亲也经过祖母同意了,反正你回来了,就让你先把婚结了。哥,救命,这么一个祸害,如果是我娶了,我活不到一个月就要被她毒死。你不知道她那手段,凤家都快被她折腾散了。”
“有手段的女人才聪明,有武功的女人在乱世才能保得住你的孩子,照顾好父母”许风止几乎立刻便领回了老夫人的意思。
这个女人,在一回到许府,便听老太太说过了。
将凤娇鸾一次次耍弄,一点亏也不肯吃,虽然是庶女,但是才智一点也不欠缺。
老夫人自从听到凤娇鸾的话之后,便不再信赖那个嫁出去就跟泼出去了一盆水似的大姑姑,反而开始动用许家的力量搜查所有的证据,甚至逼死了一个回春堂的大夫,都是为了他早亡的小姑姑。
有了凤槿萱,应该就能更好地操纵凤国府,最好能让两家府邸兵不刃血的,把母后黑手揪出来。
“你不愿意娶”许风止问道。
许风息一下子被戳穿了心事,点点头。
许风止笑:“你是被胭花楼的男人迷了魂窍了么”
许风息呐呐不语,许风止冷冷看着他的目光让他抬不起头来。
“就这样定了吧”
许风息正欲开口解释,并且还想着反正今儿那边既然给了他行程消息,就代表是也同意了哥哥来相看的事儿了,多说两句好话,让这个一直有主意的大哥答应下来,话还没说出来,就听到这句话,惊得目瞪口呆:“弟弟弟弟你同意了啊弟弟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不过,婚事最好就在这个月完成,我马上就要回军中了”
娶这样一个聪明的女人,对于家宅助力一定很大。
许家不需要再多么身份贵重的女子了,如今已经是鼎盛时期了,只有韬光养晦的时候,没有更拔头的时候了。
即使外面传出以嫡娶庶的话来笑话他又怎样
总比让弟弟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好结亲,不是结仇的
凤槿萱总觉得有一道犀利的目光跟着自己,她本能地将帷帽紧了紧,在谷雨地伴随下进了铺子。
心神不宁,胭花楼是必须要去的,如白如卿所说,她手中的本钱不多,胭花楼不是可有可无的那一个。
现在她很多事情束手无策,可是有了胭花楼,便一切都不同了。
随便打包了两件首饰,正欲转身回马车中去纤巧坊,便被谷雨拉住了。
“三小姐为嘛不戴着这首饰回去,多鲜亮好看呀,”说着对着清茗使眼色,清茗立刻将凤槿萱按回了圈椅里,对着铜镜给凤槿萱梳头。
凤槿萱的感觉更怪异了,可也只能依了这两个婢子的话,区区小事,她还是能容忍就愿意容忍的。
散了发髻,重新盘了十分仙气飘逸又遮掩了因为她年龄小而身量不足的飞仙髻,将金錾花镶碧玉玉翠珠花钿押在发髻间,耳朵上挂着同样的一双小巧玲珑的金叶子,青丝垂下,精致的发簪就那么简单地插在头发两股发髻之间,鬓发如漆,发丝温柔细软,清丽可人。
轻薄的面纱戴上,被瑶鼻拱起一个可人的尖,唇瓣如花,点了胭脂水,嫣然如血,透过那层薄薄的白纱,影绰可见。
凤槿萱看着镜中的自己,秀眉微颦,觉察不对的时候,又忽然冒出一个想法,这样好看的自己,白如卿没有见过,真是可惜。
一出了门,那道如影随形的目光就又落在了她的身上,她四处看了看,到处都是人,她被侍卫守着,更是夺人眼球,她也不能怪旁人多看了她不是么
有侍卫在,即使被盯上了,对方也不敢轻易动手,可是这回又是谁呢
心底的不安越来越浓重。
在酒楼上的许风止眼中露出了点笑意,他的面容因为常年征战沙场而有些风霜痕迹,健康的黝黑,年纪虽轻,眼角却已经有了些微的皱纹。
“是个敏感的女人,希望她在家宅中,还是外出交际应酬上,都可以这般敏感。”
他很满意。
毕竟他不需要常伴她左右,娶妻娶妻,不过娶回家中奉养父母照顾兄弟姊妹生儿育女罢了。
而且他丝毫不会怀疑考虑女子的忠诚,所以他没有想到凤槿萱会是那么一个离经叛道的女孩儿敢于和男子私定终身纵然凤家女儿名声不好是声名在外的,可是凤家女儿真心不愁嫁。
更何况,她长得不丑,就是年纪小了些。
“我要会会她”
许风息吓得从椅子上跌了下来:“弟弟你可不敢啊这可是凤家的姑娘,她老爹不怎么的,她爷爷犟起来皇帝老子都不怕的你没看那么多侍卫呢,那明晃晃的枪可都是凤国公明晃晃地跟咱们示威呢您别乱来啊”
许风止很不屑地看了一眼许风息,什么也没说,便下了酒楼。
许风息捂着“砰砰乱跳”的心,想想昨晚白如卿屋子里那丫头指着他鼻子骂的形容,又想想自己弟弟的火爆脾气,觉得今儿要出什么事情,凤、许两家都能把他一身肉活刮下来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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