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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狐狸嘛就是爱好个自由(1 / 1)

宫芊沐敛了衣裙就往屋子里进:“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趁早收心吧。我在你的吃食里面放了化功散。”

“我也没有想过能从这个危机重重的地方逃出去。你多虑了。”凤槿萱说道。

宫芊沐走进了屋内,坐在君无邪惯常做的那张宽大的木椅上,微微噙着唇笑:“你说,如果我现在弄死了你,那边儿会给我什么反应。”

凤槿萱握紧了拳头。

宫芊沐……是来杀她的么?

说不害怕是假的。

她定了定神,看着宫芊沐的衣裙,这个冷艳而淡泊的女人呵。

“为什么要杀了我,不怕那个男人难为你么?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应该挺希望能得到他的欢心才对。哦,对了,你这样针对我,也是因为,你害怕我抢走了他么?”

“区区一个禁~脔,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讲这些话。”

凤槿萱抬起袖子轻轻笑了起来,在宫芊沐眼里,她笑得高傲而冷淡。

“资格?寻根究底,你和我是一样的,不对么?”凤槿萱抬脚走近了宫芊沐,低着头俯视着宫芊沐,“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着急上火的护着她么?你有你爱的男人,我也有我的。所以我很能够理解你的心情。当他第一次往家里带回来那个女人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让那些女人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买一包砒霜毒死他们。就这方面而言,芊沐,你能够对我做到只是下了化功散,我很感激你。”

宫芊沐绞着黑色的头发,清透明亮的眸子淡淡地低垂着:“无所谓了,你毕竟是慕容家的后人,我不会真的对你做到这一步的。”

“宫芊沐,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也确定我就是慕容血嫣。”

“哦?为什么这么说,我可是一点也不确定呢。我所认识的血嫣,和你完全不同。”宫芊沐道。

她假作看着自己的指甲,嫣红的蔻丹,绘着娇娆的朵。

凤槿萱无所谓地耸耸肩膀:“是啊,我是和曾经的我完全不同了。芊沐,你也不一样了,在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之后,你的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原本忠心耿耿费心费力支撑着是非阁的女人,变成了只为了一个男人或者的可怜人。不是么?”

宫芊沐垂下颤抖的眼睫毛,她内心的惶惑无助,很难说的清楚。

“不过……只是一个男人罢了。”凤槿萱呢喃道,“我以前总是说着这句话,我不明白为什么白如卿能够又那么大的力量,让我觉得有了他就有了全世界。所以我很怜悯你,就好像怜悯另外一个我自己。你觉得杀了我他就能只喜欢你了么?不是的,蠢货。他如果不爱你了,就总有可以喜欢的女人去追求。除了我之外,还会有别的女孩子走入他的心里。难道他就是喜欢我么?芊沐,我可不这么觉得。他不过是兴趣罢了。就好像一个玩物,他新鲜着,玩两天,也就腻味了,就会再去寻找新的。”

“不要拿我和你比。”宫芊沐冷声道,“我和你不一样,我才不是男人的玩物。”

“是啊,你不是,在你自己眼里,你可能不是。你可以否认。但是在他的手中,你到底算的了什么呢?”

“什么玩物,那是等同于废物一样的东西。”宫芊沐轻声道,她慢慢扬起了高傲的头颅,“你只是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废物罢了。可是我不同,我有用处,我可以帮助他做许多事情,他轻易不会甩了我的。”

“不,你觉得这是骄傲么?宫芊沐。”凤槿萱认真地看着宫芊沐,尽量不让她觉得有任何瞧不起的意思,虽然她的确是有那么点瞧不起宫芊沐,“你太愚笨了,同时又愚笨的让人怜悯……”

凤槿萱缓了缓,提了提身为慕容血嫣的胆气,走到了宫芊沐面前。

宫芊沐妆容精致,精致道好像是一张面具,已经完全看不出来她原本的模样了。

凤槿萱伸出一只手,慢慢地将宫芊沐的头发撩开,指尖上腻了一层淡淡的脂粉。

她的眼神温柔而慈和,好像看着另外一个自己,又好像一个母亲面对怀中的婴儿:“真的,太笨了。你想一想,如果只是单单作为玩物那倒是好的,总比一个可以利用的玩物要好听一些。”

好像一只毒蝎子狠狠的啃噬了一下宫芊沐的心脏,她猛地缩了一下,瞳孔里光泽颤动,几乎要哭出来。

“我曾经认识过一个女孩儿,年轻美貌,又十分有钱。在凤家,她是出了名儿的掌上明珠,千金小姐,她……叫凤纤纤,我的堂姐。”凤槿萱微微笑了下,“她因为是独生的娇女,所以我伯伯不舍得她嫁出去,就给她找了个倒插门的男人。她自以为自己也不是玩物,相反,男人还依仗着她生活下去。她以为那个男人千万般**爱,只喜欢她一个人,后来呢?我简直不忍心说下去了。后来那位倒插门的男人,也就是我的堂姐夫,和我父亲的姨娘纠缠在了一起。那姨娘年长色衰,又有一个和纤纤差不多的大的女儿。你以为这就是悲剧的结尾了么?不,你想得太简单了,真正的悲剧是,府里上上下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么秘密,只瞒着纤纤堂姐一个人。你说,我的这位堂姐姐到底知道不知道这些呢?”

以人为镜,宫芊沐几乎被说的哭了出来。

是啊,自己还没有那个女人好……年轻美貌,出身高贵,又有钱的女子的丈夫,为什么会宁可去找一个年老色衰的老女人呢!

宫芊沐攥紧了拳头:“许是那个老女人**上-功夫好些吧。”

“嗯。兴许吧。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后来,我知道了凤纤纤知道了这件事情,铁证如山,所有的一切都堆在了她的面前,你猜,她是怎么做的。”

宫芊沐迷茫道:“她是怎么做的?”

“她啊……”凤槿萱故意拉长了声音,走到了窗户旁边,瞭望着碧色清透的天空,“那个男人跪在她的面前道歉了,又对她讲那不是真的,是别人可以污蔑他。我堂姐她信了。”

宫芊沐感觉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慕容血嫣这是再骂她么?

“自以为自己美貌,有用的女人,其实也不过就是一个可以利用的玩物罢了,比单纯的玩物还可悲。”

“你胡说,根本就么有这么一个人,是你故意编造出来骂我的!”

“在我看来,你更可悲。那个男人离开了我堂姐就什么都不是,而君无邪呢,他离开你,反而会更好。”

“于是你?”宫芊沐道,“于是你以为你能够取代我的位置,你以为你可以做第二个我么?”

凤槿萱冷冷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兴许吧。”

“我真想杀了你!”

宫芊沐眼光闪烁。

是的,绝对不能心慈手软,杀了她,杀了她!

她看着凤槿萱。

可是任何伤口甚至功夫下手都会露出马脚。

而彼时凤槿萱正站在窗户旁边,她灵机一动,慢慢的,满心忐忑的走了过去。

只要她从这个窗户上摔下去,那么她就一定会死,摔得血肉模糊,满面狼藉。

她走到了凤槿萱旁边。悄悄观察着凤槿萱的神色。

凤槿萱刚刚结束了长篇大论,眼神淡漠地看着碧色的天空,完全没有防备的模样。

唯一逃走的办法……

凤槿萱似乎在出神想着什么,唇角微微勾起。

她是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动手杀了她,忌惮君无邪秋后算账忙额?

她的血液可以炼制无上的丹药,对于君无邪大有用处。

宫芊沐相信,如果她做了什么,那么君无邪一定会翻脸。

可是,她又怎么能够轻易饶了这个女人?

她……不甘心。

宫芊沐袍袖下的手微微颤抖着几乎拿不定注意。

慕容血嫣过去的音容笑貌,以前曾经修炼果的往事都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好像走马灯一般一幕幕。

让她心碎难过,慕容家……

不……她根本就不是慕容血嫣。

一番痛苦挣扎,她忽然听到了一声冷笑。

凤槿萱快速地扭过头,眼神带着清冽的寒芒,无情道:“为什么还不动手,我已经登了你这么久了。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说着她就看到凤槿萱极为优雅地抬起了手,朝着她的脖颈处轻轻一划。

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

炙热的烧灼着。

她不可置信地张大了眼睛。

她十分想要喊出来不可能,你怎么做到的。

但是她张开嘴,才发现自己的声带也已经被划破了。

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我终究还是没有辜负慕容家……所以,即使死了,慕容家那个死男人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和我太过难为了吧。

但是,到底有没有轮回呢?还是……永远的黑色的睡梦?

马上就能知道额,因为,她已经死了。

凤槿萱浅浅笑着看着这个女人,她的指尖上滴着一滴血液,就好像美丽的珊瑚珠一般。

一颗一颗滴答的滚落。

她看着地上抽搐着的女子。

那个绝美的女子慢慢闭上了眼睛。

石门外并没有人。

像是她故意叮嘱好了,不让人过来试探一般。

凤槿萱微微地笑了起来,没关系呢,嗯,这样最好。

在你想要杀死我的时候,我又何尝不是想要将你一起带入地狱呢?

凤槿萱俯下身子,慢慢地踢了她一脚,将身上白色的睡裙解了下来,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有揭下凤槿萱所戴的那张面具。

然后她低下身子缓慢而条理分明地做着事情。

那一身蝴蝶一般绚烂色彩的裙裳。

趁着血污撒的还不是很多的时候先解下来,然后就是,面具。

**。

凤槿萱将她脸上的**揭开,看到了里面那张丑陋的无脸的女子。

光滑的皮肤,眼睛和鼻子嘴巴都是孔洞,简直……像是遇到火灾被融化了一般。

她对着屋子里的镜子,将衣裳穿戴好了,又将面具戴上。

扭头看了眼地下的女尸,走了过去,把那身白色的睡袍套在还残存着温温暖暖的温度的身体上。

血液不断地从她的身体里溜出来,就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

脸朝下,掀起来扔出了窗户。

校场上所有的士兵都在惊呼着。

他们看到了一袭白色华美的衣裙的女子,从高搂上重重地摔了下来。

就好像一只白色的蝴蝶陨落人间。

凤槿萱悠然地整理了裙带,彼时,一群惊呼着的婢女闯入了屋内:“宫夫人……”

“你们都看到了,那丫头自己要寻死路的,和我没关系。”

婢女们面面相觑,硬着头皮回答道:“是。”

她们甚至不敢多想室内那恐怖的血腥味道,还有一地的血。

“还都愣着做什么,还不立刻打水来,将这里收拾干净!”凤槿萱冷声道,“如果他回来的时候发现任何不对,我让你们都和那丫头一个下场!”

已经有婢女被吓哭了出来:“是是……”

杂乱的脚步声。

凤槿萱提着裙子,趾高气昂地走出了石室。

幸亏了,宫芊沐平日里霸道惯了,不然只是解释一项,就够费神费力的。

石楼布局复杂,她信步走着,一旁的婢女看到她衣服上的血渍都拼命地低下头。

谁都不想做那冤死鬼。

凤槿萱兴致不错地将石楼逛了逛,这才发现,下一层的同样位置,就是那人的房间。

君无邪的办公之地。

推开了屋门,第一眼就看到堪舆图。一张写满了雄心壮志的堪舆图。

然后是各种各样的情报和机密文件。

凤槿萱提着裙子走进了石屋之内,反手将石屋子的门关上了。

如今君无邪出去了,没有一日是回不来的,这里天大地大,宫芊沐最大。

嗯,想想好开心。

宫芊沐若是没有那么醋坛子,或许还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

可是老天爷都把机会送到了面前,她怎么能放过呢。

凤槿萱从烛台旁边取了火镰蒲绒,走到了那个桌案前面。

她知道自个儿夹带出去也分不清楚轻重缓急,但是这不妨碍她做事儿。

什么机密的东西呀,不是都放在这里了么?那么,她只需要……烧了这些东西,就一了百了,全都好了……对吧?

抿起唇角笑得不无得意,口中忍不住轻声呢喃出声:“相公啊相公……你这般为我,为妻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到不是明目张胆地防火,凤槿萱没有那么大本事能耐也畏惧被发现石室纵火烧了机密文件。

那样的话会引起太多人注意的。

刚好这里寒冷,到处都准备了火盆。

不过火盆也有烟,凤槿萱很不满意,四处寻摸了半晌,才找到了火盆的盖子。

那盖子做的十分精致,有虑烟的功效。

凤槿萱不急,时间还很充裕。

她笑着坐在屋子内,将一张一张的书信、机密文件,草草地读了之后,就塞进了火盆里。

重要嘛?都重要,不过她又不是十分了得的本事,能够全都过目不忘,就不记了。

将桌子上所有的东西都烧了七七八八后,凤槿萱拍拍手站了起来,又四处踱步。

彼时,她已经对如今的战局有了几乎十成的了解。

还不错。

她微微笑着四处看着。

宝剑?

无用。

兵书?

看不完。

丹药?

呵,那些不知道掺杂了多少硫磺水银的东西也只有皇帝喜欢吧?她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呢。

别的……就真的没了。

凤槿萱微微喟叹出声,放才踱步走出了君无邪的机要室。

提着裙子,不咸不淡地找了个婢女,让婢女传话给马夫准备一匹好马她要出去骑马散散心,然后就在婢女的引领下去了宫芊沐的房间,煮了茶吃着细点等着。

若说真有什么意外,那就是遇到了两个她极为不喜欢的人。

媚兰和娇雪。

不过那两位婢女对宫芊沐一直都是深仇大恨的模样,根本就不屑地打理。

凤槿萱噙着笑与她们擦肩而过,真的白担心了一场。

待到马匹准备好了,那两个婢女才过来找茬。

说什么石楼出了意外,慕容血嫣跳楼死,要不要传递消息给君无邪。

凤槿萱拿捏着宫芊沐的笑意,慵懒缱绻地说道:“哦,这个不用。我说心里话,挺不待见那小姑娘呢。而且他现在正是着急行军呢,相比较之下,人死了又活不过来,端王那边又着急着,没有必要去劳烦他。”

两个婢女这才相视一眼,点点头。

彼时凤槿萱正伸着玉雪玲珑的手,轻轻摸着她们的脸颊。

她的指尖没有涂抹任何蔻丹。

那两个婢女在看到她修长的指甲的时候已经变了脸色。

凤槿萱微微一笑,收回了手:“还在我这里愣着做什么?”

两婢面色诡异地退了下去。

凤槿萱看着自个儿的手指甲,轻轻笑了起来。

宫芊沐的指甲上染有蔻丹,可是她的指甲上,却什么都没有……

除了血渍。

天知道她的手在滑过两个婢女的脸庞的时候,她曾经设想过,杀了她们。

一了百了。

不过……

既然能用脑子能解决的事儿,最好不要用暴力,不是么?

凤槿萱再走出去的时候,已经被人包围了。

“怎么?”凤槿萱已经将血衣换了下来,重新绾了一个雍容高雅的芙蓉髻,上面插着整套的金头面,极尽奢华。

“你不是宫芊沐?”两个婢女带着人马高声道,“你是谁?”

“真是翅膀长硬了,居然敢动本宫了。”宫芊沐冷冷道,“我不是宫芊沐,又是谁呢?”

“你到底是谁,为了什么要冒充宫芊沐?你是凤家军那边的人么?还是……太子那边的人?”

靖国太子不是君殿下的事儿看来两个婢女十分耿耿于怀。

凤槿萱看了看周围那些士兵,笑了起来。

“我还当是怎么说呢,原来,你们是趁着君殿不在,想要夺了我的性命争**啊?居然连太子都搬出来了,你们……真是能耐啊?想象力这么好,怎么不去做说书女先生去,我给你们多打赏俩铜子儿。”凤槿萱的话语出奇的刻薄。

不过一呼吸之间,她就冷声道:“将这两个以下犯上的婢女给我打下去!”

立刻便有士兵扑了上来,将媚兰和娇雪压了下去。

凤槿萱淡淡然看着那位零头的将士,仰着如同宫芊沐一般的高傲的头颅轻点了下头。

这个将士很眼熟,不就是……凤家军那个卷毛嘛?

她原本还想将自个儿婢女给他做媳妇儿呢,后来一直没见到他,这才作罢。

居然能混到石楼里来,真是厉害。

凤槿萱暗暗竖起了拇指。

那将士说道:“宫夫人,她们怎么办?”

凤槿萱学着宫芊沐翻了一下白眼:“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难道还要我教么?嗯?”

“是。”

凤槿萱哪里知道该怎么办。她连这里监狱是横的还是扁的都不知道。

下了石楼,骑上了马,天高云灿烂,她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潦草地在戈壁滩上跑了几圈,才发现周围都有岗哨。

不过早在石楼上就已经将周围地形看了七七八八的了,她知道,这里唯一的弱点,就是那片儿士兵探测进来时中了埋伏的地儿。

密林里士兵应该是最少的,她策马跑到了林子边。

因为离石楼比较近,隐隐约约可以听到两个婢女撕心裂肺的哭喊之声。

她觉得自己今天……实在太开心了。

扭头最后看了一眼石楼。

从袖子里掏出了早前在机要室里就写好的手绢,用簪子挂在了树上。

手绢上写道:亲爱的君殿下,多谢你这几日好吃好喝喂猪模式的照顾,一日三餐山珍海味不说,还知道加餐,我很满意,我们有机会再见吧。

至于那个机要室,我真的深表遗憾。

谁让我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性子呢。我就是看不惯旁人欺负我相公。

还有,我估计你那么聪明已经知道了死了的是你的小媳妇儿宫芊沐了,看在她那么爱你的份儿上,你千万不要对她鞭尸喂狗之类的了。

她也是不小心才放我出来的。

你不是也说我是狐狸精后人嘛。

我就是生性不羁爱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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