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虽然陈旧破败,却被收拾得整洁有序,不见一点衰颓败落之态。
“自己收拾一下。”贺深语气冷冷的,没什么表情,把秦酒的行李随手放在床脚就要转身出门。
秦酒拦住他,懒洋洋的开口:“你不帮我?”
秦酒才不想和他客气呢。
左右也是交了房租的陌生人,太客气了反而有动机不良的嫌疑。
贺深垂眸看了看女孩纤细的右手,白瓷般的肌肤上青色血管依稀可见。
这双手看起来就不应该是干活的手。
男人一声不吭地拿出扫把里里外外地把房间倒饬了一番。
秦酒找了张小板凳坐下,她双手撑着下巴津津有味地看着男人忙里忙外。
“你能出去吗?”
“为什么?”秦酒不解。
“你看着我不自在。”
“而且,里面灰大。”
就在秦酒抱着小板凳要离开房间时,贺深突然问了句:“对了,我还没问过你名字呢,你叫什么呀?”
“秦酒。”
贺深嗡里嗡气的哦了一声。
他忙活了一会儿就把这位城里娇客的屋子收掇得纤尘不染。
地面在秦酒刚来时就已经很干净,只是有些灰尘罢了。
贺深把秦酒从门外叫了进来。
秦酒从自己的行李里取出了秦父秦母给她定制的蚕丝被铺到了床上。
贺深瞥了眼这位城里姑娘的被铺,摸一摸触手可及的柔软凉滑,冬暖夏凉又轻柔。
这就是城里人用的东西啊。
可真软啊……
女孩就像天上皎洁清冷的明月,而他是地上最肮脏黑暗的沟渠。
贺深黑黝黝的眼珠子蒙上了一层灰。
“谢谢。”秦酒道了一声谢。
“不……不客气。”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场面气氛陷入尴尬中。
“你饿不饿?我去做点吃的吧。”
说完也不等秦酒回答,贺深直接逃似的离开房间,钻入了柴房生火做饭。
秦酒看着他的背影,陷入深思:“我有这么可怕吗?”
-
这一边。
贺深来到灶台前,掀开锅盖,拿了几块红薯若干糙米合着煮了一锅水。
贺天赐迫不及待地两只小手扒着灶台,穿着草鞋的两只小脚颤悠悠地垫起来,昂起小脸朝铁锅中看。
贺天赐见哥哥煮了红薯粥,他抓了几把大米添了进去。
贺深掀了掀眼皮,漠不关心地蹲下烧火。
贺天赐看了看分量,又想再抓几把大米添进去。
贺松柏淡淡地说:“差不多就行了,放那么多米下个月吃啥?”
余粮都要被他掏空了。
贺天赐一本正经:“哥,舍不得米套不住媳妇。”
“这些事是你个小屁孩儿操心的么?简直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信不信我抽你!”
“不信,而且咱们家也没瓦让我揭啊。”
“哥,我是说真的,漂亮姐姐脾气好长得也好,还有学问,你也不看看,今天她来的时候,咱们村儿多少人瞄准了啊,咱们现在就要先下手为强!”
贺天赐还忍不住“苦口婆心”的劝说。
然后贺天赐真的就被贺深揍了一顿。
男人一手抄起贺天赐把他夹在胳肢窝下,一手就拍在他屁股上。
不过贺天赐被揍惯了,皮忒瓷实。
贺天赐哎哟哟的叫唤,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
不过他认错越快,忘得也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