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温度骤升,瑶光也似乎是开了窍,青涩中夹杂着软糯,忽然似懂非懂地说了句:
“开阳,以后,你能不能一直帮我描眉呀?”
开阳停下手上的动作,面上羞涩难掩,低下头,许久才二次抬手,对于瑶光的问题,也之色只是简单地,说了一个“好“字。
哇塞!这种情窦初开的甜腻……隔着屏幕,应该都能感受到了吧……身在其中的薛让,要不是瑶光护体,她这个超大电灯泡发出的光亮,肯定已经超过额定功率了。
不过,这里面最戳薛让的点,其实是瑶光没有他叫“老六”,而叫了开阳的名字,语气里有几分宜人的小霸道,就好像宣誓主权一般。
薛让不像瑶光,是个小可爱,现实中的她,样貌是偏清冷的一卦,再加上天文系的背景,有些不苟言笑,常会给人高冷、不近人情的感觉。
但其实,薛让很长情,她还是小学生的时候,暗恋过一个人,从未跟任何人提起,这么多年过去,对方竟还会偶尔出现在她的梦里。
理智告诉薛让,这并不是爱情,但她却好像莫名地放不下,到了大学,她也交过男朋友,对方是天文系的师哥。
两人都是理性思维,处事有默契,课业繁忙没时间约会,也能相互理解,两人从不吵架,包括分手,但也好像没甜蜜过,包括告白。
薛让现在回想起了,觉得师哥更像是她的战友,在科研的道路上,和自己一起披荆斩棘。
“束缚”的解除毫无征兆,薛让竟有些不舍,此刻,气氛尚好,她不忍心破坏,但像刚才那样,暧昧撩人的情话,她又是妥妥说不出口。
这时,无情的“咣当”声,在屋内响起,像什么东西掉了在地上,两人一齐低下头,只见是薛让的手机,安安稳稳地落在地上。
开阳俯身,薛让也手忙脚乱得去捡,接着又是一声闷响——两人撞到头了。
薛让疼得眉头紧蹙,下意识地先抱住了脑袋,开阳则忍着痛楚,长臂一伸,先薛让一步,将手机捡了起来。
“小七,这是什么?”开阳轻声问道,并将手机递到薛让面前。
“啊……这个……”薛让十分谎乱,她来不及思考,话还没说完,就先将手机夺过来,“就是……”
看着薛让慌张的样子,开阳不禁愣住,但他也没进一步逼问,反倒是气定神闲地放下画眉笔,好像是在等着薛让的回答。
千钧一发之际,薛让猛地想起了昨晚说辞,就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她睁大了眼睛,赶忙解释道:
“文曲星!对!是文曲星送的!”
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还会面对怎样的质问,薛让攥紧了手机,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之人,生怕错过什么细节。
然而开阳听闻,只是好似茅塞顿开地点了点头,说了句“原来如此……“,便没有了后话。
就?就没了吗?薛让有些意外,而开阳还是像一个没事的人,默默合上眉黛匣子,又收好了铜镜。
“小七,这个匣子还是先放你这里吧,毕竟是女子用的东西。“开阳转过身,看着薛让。
薛让没有吱声,只是木然地点了点头,接着,开阳环顾屋内一周,见一切无碍,就准备往门口走。
“你……就不再问些什么吗?上次,你不是在上面看到了……”薛让还是忍不住,站了起来。
虽然,薛让也曾经嘲笑过,电视剧里的某些角色,“不开口就全剧终”、“话少点就不会死”之类的梗,但没想到自己跑到电视剧里,竟然也成了“复读机”。
“你是指什么?”开阳不解地问道。
“就是这个啊!这个……镜子!”薛让举起手机,紧贴胸口。
“上次?”开阳眉头微蹙,“为什么说上次,我今天,是第一次见到这面镜子呀?”
开阳语出惊人,令薛让难以置信,昨晚的事,她记得清清楚楚,就连“文曲星”这个名字,都是从开阳口里听到的。
薛让走到开阳面前,又问了一次,“你……是第一次见吗?”
“嗯……”开阳眉毛微挑,但目光真挚。
面对这样帅气的男子,薛让也不忍心再盘问下去,躲开开阳的目光,并将手机放到身后。
“是……有什么问题吗?”开阳问道。
“没有!没有!”薛让竭力否认,还试图转移话题,“我……我是有个想问你的,就是在集市里,你说的那个‘水凌膜’是什么啊?”
“噫?小七你不记得了吗?你的星君位主水,所以你的仙术也多跟水有关,‘水凌膜’就是其中之一,尤其是在火近身时,就会自动形成水膜护你安危,原来在星宫时,你还经常找廉贞陪你练习……”
开阳明明说的是中国话,但在薛让听来,却跟英文文献一样难懂,她的大脑飞速运作,想要更快地理解这些生僻之词,并梳理它们之间的关系。
“所以,廉贞?星君的名字吗?他是属火的?”薛让有些不确定。
“嗯,北斗第五星廉贞星君。”开阳点点头。
“那……你又是什么属性呢?”薛让探究之意不减,她掰着手指,“金木水火土……“
“是金!”开阳面带微笑,点着薛让的大拇指。
薛让下意识地收回手,忽然,戒备地看着开阳,其实,她从刚才就在想一个问题。
虽说,电视剧里的男女主人公,相爱是必然,但怎么着,也多少也该有点前因后果、背景铺垫吧,从她的亲身体验来看,难道现在的观众,都习惯性一见钟情?!
好皮囊固然养眼,但没有了瑶光的光环,上来就这么被人撩拨,薛让还是挺不适应的,心里想着,这开阳星君到了现实世界,说不定,就是个好看的流氓。
“开阳,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吗?“对待”流氓“,薛让觉得也没必要拐弯抹角。
“小七,你……是失忆了吗?连我们之间的事情都不记得了?”这次,换作开阳惊讶了,“洞明说你只是缺了‘意根之果’,没说你失忆啊……”
话音刚落,开阳便朝薛让走了过来,眼中不乏担忧之色,薛让心中一紧,还没来得及否认,便被开阳抱住了脑袋,自己的头额贴也在了他的前额之上。
“你没事吧……”开阳的声音很轻,很柔,声声入耳,吐息的热气划过薛让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