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吕参军不分青红皂白的责问,张校尉忍无可忍地骂了回去。
“你算个什么鸟东西,也敢这么跟老子说话!信不信老子一剑挑了你!”
此话一出,殷琉焕的眼神就眯了起来。
“老张!”吴副尉心惊胆战地低声提醒,“殿下面前,不得无礼。”
“哼!”
殷琉焕扫了眼躺在地上的尸首,却并不慌着追究,而是冲着张校尉身后的顾戎挑了挑下巴。
“他怎么了?”
吴副尉解释,“顾副将刚才为了救一对母子,被暴动的百姓踩踏受伤。我等正要送顾副将回营地救治。”
“哦,受伤了。”殷琉焕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不紧不慢道,“不急,先说说刘参军的事。”
张校尉急道:“顾副将伤势严重,得立刻救治!”
吴副尉拱手,“还请五殿下允准我们二人先行将副将送回军营。”
两人越是着急,殷琉焕越是故意拖延时间。
“顾戎只是受伤,本殿下的参军却是无端殒命。也不知究竟是哪件事情更加紧急。”
吕参军接嘴道:“自然是刘参军的案子更加紧急了,堂堂参军居然死在城镇的大门口。这若是传出去,殿下您的面子往哪儿搁。”
殷琉焕颔首,“说得有理。吕参军,那就派人查查吧,究竟是谁杀了本殿下钦定的参军。”
吕参军应了一声,随即叫了两个亲兵过来。
“来人,去把城门合上,在将刚才在场的刁民们都抓过来,五殿下要亲自审问刘参军的案子。”
一听殷琉焕竟要这般兴师动众,张校尉直接朗声阻止。
“不必了!人是我杀的!”
“老张!”吴副尉吓了一跳,连忙替他求情,“五殿下息怒,当时刘参军驾马冲撞人群,造成不少百姓受伤。张校尉也是迫不得已才将刘参军拦下,却不想刘参军马术不精自己跌落马背。”
“马术不精?”
殷琉焕冷哼着遥遥一指,众人顺着他的视线回头。只见一名亲兵牵着刘参军刚才骑的马走了回来,马背上斜斜地挂着被剑隔断的鞍座。
“那你们谁来解释一下,这断掉的马鞍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刘参军自己临死前拽断的?”
“这……”
“老吴不必多说了,这人就是我杀的。”张校尉打断吴副尉,主动承认了罪名,“这刘狗屠杀流民,还将尸首置于河中,其心可诛!今日又驾马冲撞百姓,草菅人命。我老张杀他,是为民除害!”
此话一出,殷琉焕的神情立刻变得狰狞起来。
“流民自己落水身亡和刘参军有什么关系,张校尉说话可要讲证据。否则,即便是刘参军死了,本殿下也是要替他讨回公道的。”
张校尉梗着脖子怒视对方,丝毫不在意殷琉焕皇子身份。
“证据?刘狗前些日子莫名其妙地失踪,难道不是奉了五殿下之命去杀人的吗?否则那十几具亲兵的尸首是怎么冒出来的?”
“放肆!”
殷琉焕一声呵斥,马鞭“啪”的一声甩在了张校尉的脸上。
尽管吴副尉及时拉着张校尉后退了半步,但粗暴的马鞭仍旧在他刚毅的下颚角留下了一条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