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
忽地一声怒喝,吓得喜儿原地蹦起,指着小白蛇道,“太妃,太妃,成精了,成精了。”
素轻一无奈道,“喜儿,不是太妃成精了,是……”
她忽地住嘴,抬头望墙头上看,就见一个黑漆漆的脑袋正奋力的探了出来。
待看清楚对方样貌的时候,素轻一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楚星寒黑着脸瞪着素轻一,确切来说是等着素轻一怀里的小白蛇,咬牙切齿道,“还不帮忙!”
喜儿以为说的是自己,赶紧拿了梯子过来,示意楚星寒下来。楚星寒叹了口气,生出浓浓的无力感。
砰的一声,喜儿刚还在猜测楚星寒是不是要让她出去拉他下来,就觉眼前一黑,一个物件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溅起的尘土呛得她直咳嗽。
素轻一嫌弃的拜拜小手,退后了几步,紧接着又一个物件落了进来,最后楚星寒一个帅气的翻身,落在了素轻一身边。
“李南?李南,你怎么了?”
喜儿看清楚地上的东西,登时大急,眼圈瞬间就红了,趴跪在李南跟前上下检查,见他身上一片血污也不知道具体伤在哪里,一时间又急又气,竟是冲着楚星寒吼道,“他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摔他。”
楚星寒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自己堂堂君王有一天会被一个小宫女当着面吼。
喜儿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吓得小脸一阵惨白,无助的看向素轻一。
素轻一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你没事吧?”
已经好几日不曾说过话,见她开口就是关心自己,楚星寒哪里还记得喜儿的无礼,心里乐开了花,脸却板着,“被人下了套,伤亡有些重。你看看,还有没有得救。”
素轻一不等他吩咐已经上前给李南诊了脉,抬头对喜儿道,“你放心,他死不了。”
喜儿心中一松,却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素轻一没有打扰她,转身去给李北诊脉,片刻后道,“楚星寒,他,我没把握!”
楚星寒眉心一凝,素轻一说没把握,那就代表李北伤的极重。
“你尽力就行。”楚星寒弯腰将李北抱起来,对方肥胖,显得他有些费力。“去哪里治?”
“药房,那边!”素轻一上前带路,喜儿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是打横抱起了李南,快步跟了上去。
玉冀听到动静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几人的背影,匆匆去了药房。
他心中疑惑,奈何双腿并不灵活,等他赶到药房的时候,门已经关了,他听见里面有男子的声音,不敢贸然上前,踌躇的在门口徘徊片刻,坐在了石阶上守着。
素轻一让楚星寒将李北的衣服解开,自己则去了一旁配药。
楚星寒看着李北胸口的抓痕,深可见骨,绝非任何武器可以做到。他想起李南说的话,难道真的是那些怪人?可明明,他们并未攻击素轻一,而且按照当时的情景来看,这些怪人应该是和石棺之内的人敌对的。为何突然就来了京城,还设计抓走了自己那么多影卫。
“愣着做什么?”素轻一推了一下楚星寒,错身坐到床边,看到伤口之后咦了一声,“这伤……”
“李南说,是东巫山上见到的那些怪人所为,你认为如何?”
素轻一细细查看了伤口,一时之间也无法确认,“先致伤,扶着他!”
楚星寒心情沉重,依言扶住李南,素轻一快速的行针上药,时不时还重新诊诊脉,以确定自己行针的方式是否正确。
差不多半个时辰过去了,素轻一这才将针撤了,“先观察看看。”
说罢转身去弄李南。
李南的伤稍微请一些,最主要的是气血亏损的有些重。素轻一让喜儿配合,很快将李南的伤处理好,将人安置在简陋的塌子上。
她跑去一边净手,看着盆里的水被染成血红,心情变得有些压抑。
楚星寒走过来拿起帕子递给她,“需要休息吗?”
素轻一摇头,“喜儿,你好生看着。”
说罢推门走了出来,楚星寒也跟着走了出来,二人抬头就看到了玉冀坐在石阶上。
见二人出来,玉冀忙起身,腿有些麻,站的有些晃悠,脸上带着些许窘迫,“那个,我听见动静,怕出事,过来看看。”
素轻一道,“你身体还未恢复,先回去吧,哀家无碍。”
玉冀看了一眼楚星寒,拱手行了一礼,转身走了。
楚星寒看着玉冀的背影,“你当真将他治好了?”
“还差一步。先不说这个,你让李南去做什么了?”素轻一皱眉看着楚星寒,言语中竟带了几分责怪。
楚星寒解释道,“有个影卫失踪了,朕让李南去接应,并不知道会出事。”
“哀家记得,李南被皇上赐给了哀家,便是我素安宫的人,皇上用哀家的人,是不是应该提前跟哀家打个招呼?”
楚星寒不悦,“朕并未想过会出事。”
“事情都未查清便贸然行动,皇上何时变得这般莽撞!”素轻一依旧没有好气。
楚星寒心中也不痛快,被她这般说,心中越发烦闷,侧头避开她的眼神却无意中看到素轻一臂弯处缠着的那条小白蛇,心中的烦闷登时少了大半。
“以后,朕会注意,不会再轻举妄动。”
素轻一有些诧异,楚星寒竟然这么快服软?这么不正常,难道还出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国师入宫,调查后宫邪祟之说,朕担心你出事,才会分神。幸好,你无碍。”
素轻一愣了一下,“国师?什么国师?”
“已经离宫多年,当年父皇在世的时候,他在朝中风光无二,后来出了事情,便离了宫,这么多年销声匿迹。朕查到,这些年他一直依靠着汴州黎家生存,那是太后的本家。朕怀疑这一次妖邪之说,也是太后在暗中搞鬼。”
“今夜,国师做了什么?”
楚星寒巴不得素轻一多跟自己说说话,闻言将离心仇做的事情一一道来。素轻一越听心中越起疑,按照时间来判断,玉冀的反常和离心仇做的事情正好呼应起来。看来,让空气中那股异香变得纯粹的,应该就是这个国师离心仇。
“你在想什么?”楚星寒伸手在素轻一面前晃了晃。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国师挺水的。”
“挺水?”
“嗯,就是很弱的意思。”
楚星寒忍不住低声笑了笑,“的确很水。”
“他以前也这么水吗?”
“他以前……”楚星寒忽地顿住,心中猛地升起强烈的不安,脸色也跟着白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