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轻划数许,空间法则漫生周遭,弥布整座湖心岛屿,神妙非常。
苏牧那一方小混沌之内,阵道本源神光乍现,见得苏牧屈指四点,定下阵脚四处,好一番布置,方是完工。
“法阵已毕,非准圣不可破。又因大阵由吾所布,故而一旦阵发遭毁,吾便将感应,而后归来。”
苏牧淡淡说道,又那出一方玉令,抛向炎冥,叮嘱道:“此为阵令,汝持在手,便可随意控之。”
炎冥张开血盆大口,隔空咬住那枚阵令,下一瞬,阵令突而消散,化作缕缕神光,为炎冥尽数吸收。
“将法阵打开一门,好令吾出阵。”苏牧淡淡道。
炎冥闻声先是一愣,而后才想起,那阵令已没入自己体内,也便是说如今大阵已由自己掌控。
“是!主人稍等。”
炎冥应下,而后点头望了望四面,最终,那双火眸停下于东方,一声兽吼,嘶鸣震天,却也听得轻人声来,为一“开”字。
少顷,法阵东门开启,苏牧微微点头,尚且还算满意。而后径自出了大阵,道了句:“吾去矣。”
其音未落,便已消失天际,不见残影。
炎冥见苏牧这便消失不见,自己也纵身出了法阵,而后合上阵门,往四处迅游。
云梦泽十万里水域,其中跟脚不凡之八百先天生灵,可是苏牧日后门人弟子,炎冥自是不敢懈怠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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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苏牧闭关五十载,然修行需得一张一弛,苏牧出关后,先穿子无子虚空间一道,后与炎冥防护大阵,出十万里水域,游荡洪荒。
不觉间,十载悠悠。
期间,苏牧游山玩水,遍访灵山大河,虽说并无重大收获,却也收了不少琐碎之物。
如上百株灵草,仙药,是为炼丹之用。精铁矿两座,湛铜矿一座,紫金矿一座,是为炼器之用。
又有先天无根水百坛,为苏牧不嫌辛劳,于各处绝峰仙顶采集,以这先天无根水,煮上三品圣茶,自是锦上添花。
又有一些奇妙玩意,如一种奇特土壤,“息壤”。这息壤,颇为奇特,可自行生长,欲水变大,仙陷其中不得脱身……
诸如此类,收货良多。
每每修沁之际,苏牧便拿出牧古剑来,与柳叶把玩。长久以来,苏牧索性便将长剑跨于背上,负剑而行,柳叶则是藏于发间,也倒快意。
这日里,苏牧不知不觉间,竟是故地重游,抵至落霞谷附近,远远观去,那天池一方,已建起了一座颇为不错的小城。
有千余落霞族女子把守,坐镇之人,正是那位三长老。
苏牧未有现身,而是隐匿行踪,又去了那洛水截流处,也见得一方小城,有千余落霞族女子把守,坐镇之人为四长老。
一番探查,确定落霞一族无甚变故,苏牧心头才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知为何,总冥冥感觉,若是割舍不断,这落霞族日后必为我羁绊…”
心道至此,苏牧索性径自离去,他是委实不想见那洛孤言………
离了落霞谷,苏牧沿洛水北上,一路风景如画,生灵及多,有些个境界尚低,却跟脚不凡的先天生灵,心气却也颇高。
苏牧说与他等,令其入云梦泽。然那些个生灵只道:“如今洪荒,只知晓有凤凰,龙族,麒麟三族,与鸿钧,罗睺。
实在不曾听说过云梦泽……”
苏牧无奈苦笑,撞了一鼻子灰,只得作罢。另有许多先天生灵,虽说愿入苏牧麾下,然跟脚平凡,天赋平庸,实在不堪大用,苏牧自是不会带入府中。
最终,又是数十年下来,仍未收获一人,苏牧暗暗发觉,自家麾下之人,要么如炎冥那般,未经世事,直接被自己收入麾下。
要么便为云梦泽中那八百生灵,可享近水楼台先得月之便利。要么,便如那一先天风灵,紫鸾雕一般,因自己施下恩典,方入己门。
当下苏牧打定主意,可多施恩典,而后……
这日,苏牧游于一方山腰处,天降大雨,滂沱不止。游历许多时日,苏牧也觉乏神,索性便施法于半山腰处,化出一方竹楼,进去小憩片半日。
却不料,这大雨三日不止,滂沱汪洋,山腰处泥石滚动,沟壑成湖,苏牧暗道古怪,掐指一算,才是恍然大悟,笑道:“原来如此。”
未几,见乌云散去,然天色依旧深沉,倾盆大雨依旧。再观苍穹,却见山巅之上,黑云再次凝结,雷霆闪动……
苏牧不由浅笑,因此非乌云,而是劫云……
横渡山间,苏牧直抵万丈山顶,漫步云端,见得山巅之上,一株草儿,通体泛光。
“这草儿,虽说资质不凡,可心性湍急,今时渡劫,怕是早了些。化形劫雷,十之八九挨不过。”
苏牧心头暗道,指尖不断点算,推测这草儿根源,一番掐指,才是推算完毕。
原这草儿,也是罕有之物,名唤“含玉草”。缘何名为“含玉”?
因这草儿,大多为化形之时身陨,身陨罢了,草身尚存,因经由雷霆淬炼,入土百年后,枯草间含有明玉。
也着实为稀罕之事,稀罕之物。
“吾或可助其渡劫。”
苏牧寻思着,便以神识传讯与那含玉草,道曰:“汝之机缘未到,何苦化形来哉?”
“上仙不知,实非吾愿,天数使然,吾类不可逆也。”那草应下。
苏牧闻声蹙眉,暗道:该是有天机未曾算到,竟为天道所瞒?
劫云越发浓重,苏牧算来算去,好一番推敲,都未曾算出个究竟,只是探了个模糊大概。
眼见劫雷将落,苏牧只得再去问那含玉草:“可否详细告知?吾或可助你度过此劫。”
“吾为含玉草,凡吾之属类,可自发摄取天地灵气,转气运,为天道所不容,故而灵寿有千年,便降化形大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