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一颤,脸上像粉刷一样,更添一抹嫣红,慕云秋心跳咚咚的响,本能告诉她该抽手呵斥,可手臂仿佛断了筋般毫无反应。脑中一片轰鸣,怎么办,怎么办!?慕云秋你这是在做甚?他还是小孩啊!!
咕噜一声唾沫,到这儿杨小三又卡壳了,接下来该怎么做?顺着手臂往上撸,还是直抓胸口?没反抗,还含羞带臊的,这是能推倒的节奏吧?
两人相对无言,杨小三抓着纤手一动不动,慕云秋则感觉手上传来的温热在向全身蔓延。她虽非未尽人事的少女,却第一次尝到情不自禁的滋味,她想控制,可心中的反抗力量更大,像是在抗争自己曾今选定的宿命。
“你可否帮我做个忙。”到了这种关头,她反而把话说圆润了,无需再披上雍容的外衣,也不用再掩护心中的自我。
“啊?”杨雄三另一只手也抓了过去,胆子在逐步增大,这时候他脑袋里只剩成就好事这一个念头,根本没听清是在说什么。
慕云秋睫毛颤了颤:“只要你肯帮我,你~你想怎样都行。”
你想怎样都行!?无数个大尺度镜头在脑海里划过,杨小三仿佛听到了竹床吱嘎吱嘎的叫声。他松开那双因紧张而僵硬的芊芊细手,弓起身子左手撑着竹案,右手探向低垂的俏脸。
颤颠颠紧闭的眼眸,粉嫩嫩烫红的脸颊,这是一张做好准备的容颜,杨小三一口亲向那双诱惑无限的薄唇……
咔嚓~~
扑通~~
咚~~
“啊!”
“喔!”
电光火石过后,两人摔在地上,同时捂着脑门痛哼。本是很完美的开局,却因杨小三太猴急没把握住重心,压翻了竹案,随后扑向慕美眉,将他推倒在地,接着脑门无巧不巧的磕在一起,暧昧、情欲、气氛被磕的荡然无存。
杨小三看着被压在身下雾眼朦胧的文学女青年,尴尬的手足无措。毛手毛脚爬起身,语无伦次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亲你一下,不~不~不!是不小心滑了一下,没想会把你推倒~不~不是!呃~~你~那个没事吧?”
扑哧,本来挂在睫毛上的泪珠因这一笑,掉了下来,慕云秋不禁莞尔:“怎么会没事呢,很疼的。”
杨小三讪讪笑道:“抱歉,真的是不小心。”
慕云秋撑手支着身子刚起到一半,抬头正巧瞥见某人的裆部,脸一红,迅速转身立正:“无碍。”
杨小三错愕低头,原来小小三已经快突破天际了,老脸火辣辣的烧,好事被玩脱,哪还敢停留:“咳,我那还有事,先走了。”
“请等等。”慕云秋转身,一脸乞求,不再去顾那些骚动的细节:“帮帮我好吧?”
杨小三这才想起她这求帮忙已经说了好几次:“你先说是什么忙。”都舍得用身体当酬劳了,这事还能小?别不是想学潘金莲要搞死你家的柴二郎吧?
慕云秋小嘴张合好几次,这才咬着银牙把心咬定:“我有封家书,想请你帮忙送到流云城的慕府。”
“就这?”杨小三一呆,有种蹲马桶憋了半天只出个屁落空感。
见他满脸不信,慕云秋额上一红,才发觉事情已经误会的颠三倒四,本来普普通通的一个托付,差点成为以身体为筹码的交易,不过她也不打算解释。以前她渴望自由,渴望天高海阔,渴望幽水清竹,渴望纵情山水肆意田野,渴望功成身退隐居乡林。可如今,她却快被这样的生活折磨疯了。两三年前她也有请人送过两封家书,但最终音讯全无,兴许是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枯燥的流年,所以才会说出“你想怎样都行”吧?现在她渴望的是另一种自由,是挣开枷锁。
“你说的慕府在那?流云城那么大,可不可以说的详细点?”杨小三见她低头不语,主动追问。
慕云秋收拢思绪道:“在城北,你只要稍稍打听就能找到。”
“哦,那收信人是谁呢?”察觉到她语气的悄然转变,杨小三调笑道:“这样说话才对嘛,刚刚那样整就一书呆子。”
慕云秋一愣,突然发现自己刚才的话说地前所未有的轻松,不需要盘衡,也无需顾忌。她转过身,心中剧烈的忐忑:“公子请稍等。
喂喂,怎么又变回去了?
从竹床的被窝下翻出一封书信,慕云秋慎重到:“还请公子务必将信亲手送到慕府家主慕青海手中。”
杨小三接过书信,信封上只字未写:“听你话里的意思,你家应该很有钱吧?我这趟腿跑下来能得多少报酬?”
“我~~”慕云秋张了张嘴,螓首微垂:“妾身身无分文。”
没钱肉偿啊笨蛋!你怎么就不再来一句“你想怎样都行”呢?杨小三心下里埋怨道:“算了,看在你那么漂亮的份上,免费帮你次。我尽力去找,要找不到可别怪我啊。”
慕云秋也意识到好像是错过了什么,有些失落,这时再开口说‘可否换个酬劳?’,未免有些下作,便顺着话题道:“不会的,一定能找到。”
“世事无常呢,这可说不定。”穿越哥都遇到了,还有什么事能够绝对?别太笃定拉小妞:“话说这信我可以看不?”
慕云秋抿着唇沉默不语,那小眼神闪烁的不信任中又夹杂许些束手无策。
“哈哈,跟你开玩笑的,走了啊。”杨小三发现这小妞逗起来还挺有意思,可惜嫁人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恨不相逢未嫁时,呃,完了完了,看样子是被这女文青给毒的不轻啊!
见他抄起背包起身离开,慕云秋忽然有些慌乱,就仿佛溺着水的人好不容易吸到两口气,接着又要沉下水底。没有共同语言,互不了解,甚至话还没说得几句,可她,就是舍不得那份轻松,舍不得无遮无挡的畅所欲言。
人已到门口,那是与青稚面容完全不符的坚实背影,慕云秋终究还是把挣扎中的话给说了出来:“不多坐一会吗?”
你是想邀我再战一回?哎,美女你不懂!怎么说你家柴二郎前些天还帮过我一把,我这一转身就搞他老婆,很不厚道的说。
潇洒的摆摆手,心口滴*也不回的装B道:“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其实他是在怕,好事告破,那股*上脑的劲头一旦降温,他连正眼相瞧的勇气都没有,心里最虚的是女人对他隐晦莫名的看法,说到底也只是个吊丝,也许刚才那道坎跨过去了还能华丽丽的变身,可这不是没成功嘛。
人影消失,慕云秋眼中闪过一丝茫然,随后脸颊一烧,啐了口:“混蛋!”
鬼鬼祟祟将院门拉上,杨小三又有些怅然若失,回想起刚才身下垫着的软绵绵的触感,差点想返身回去给她来个日后再说!尼玛,到嘴的天鹅肉就这么飞了,该死的竹制品,劳资发誓,这辈子也不用竹制家具。
爬上山顶,一直往西走了大约半个钟头,地图上突然冒出一个小橙点。停下脚步将注意力往橙点上集中,橙点上弹出[柴传锋]三个字。呼~吓死偶了,还以为又是杀手。
这是得到[感知]后不久便摸索出的一个小功能,按他估计应该是系统会自动记录下曾今捕捉到的气息,要是知道这股气息主人的名字,系统便会将名字录下,而陌生的气息不会显示名字,所以当时见到村子里有橙点却因为没有记录无法分辨是谁才埋头乱闯,导致结果差点被弄死。可惜这功能无法用来在采集系上,不然采起药来得多轻松啊。
嘿,柴二郎你还真是有闲心,大清早的跑荒山野岭来砍柴吗?留着一个国色天香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婆独自在家,你还真够宽心的。呃,不对啊,要这娃天天往外跑,慕云秋那小妮子还不得把全村的男人都偷了?
呸!呸!乌鸦嘴,一看那女文青就是个眼高于顶的贤妻良母,要不是哥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她怎会春心骚动,就那些乡野村夫岂能入她法眼,哈哈,对,就是这样没错!再说了,像哥这样大清早就性致勃勃的,能有几个?换做晚上不就没机会了嘛,对吧?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柴大侠我可不怕你,咱君子之心日月可鉴。杨小三抬脚刚走两步又是一顿,仔细看了遍小地图后心里隐隐有些发毛。不对啊,这家伙貌似是在哥的必经之路上,总不会是吃饱撑的没事干吧?难不成专门守我?
算了,怎么说也摸过别人老婆的小手,哥让着你点,不就多绕几步路吗?这样想着,杨小三从旁边的树林绕了一大圈,刻意与柴传锋避开。
他却不知,他这一避,避过的是一场必死的杀局。
归途比来时快上许多,沿河直走,靠小地图辨认敌我绕过威胁,一路可谓畅通无阻。夜幕降临,城内的灯火阑珊遥遥在望,月色下的流云城更添一份庄严,像个恪守妇道又妖娆多情的少妇,睁着那梦幻迷离的醉眼,似欲望与闺戒的纷争。见惯了五彩斑斓妖艳明媚的现在都市,再看这古色古香,有种独然谧静的韵味。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种韵味在慕云秋身上若隐若现的体现着。
杨小三并不打算现在进城,不说城门已关,城内可比城外危险很多,况且办事也得白天才行,只好在野外又将就一晚。
次日清晨,杨小三早早的便在城门外等候,看着别人手里拿着的‘小折子’,才想起自己的暂行证似乎过期了,流云城可是边关要塞,查地不是一般的严。
忐忑的将‘护照’递上,却不想那士兵哈欠连天的也不细看,交下十颗铜钱直接放行。心里长吁口气,又一件事被提上行程,这民务府里的户籍可得早些去拿。
进城后,第一件事是四处找杂货店,买下两个大麻袋,接着随意找家客栈将湖心蓝外的全部药材尽数取出,用大麻袋一包,随后直奔合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