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明明只看了他一眼,却已经在脑海里和他走完了一生。明明是第一次见,却已经再也不用去看其他人了。
跌跌撞撞慌不择路的不知道在这深山老林边缘的小路上走了多久,匆匆忙忙的一路上留意身后有没有人追来也是提心吊胆,她心里其实怕的不得了,可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脚步控制不住的往前狂奔。直到天际蒙蒙发亮听不见鸡打鸣的声音,颗子这才在一个微微隐蔽的露水比较少一点的地方,坐了下来。
后背火辣辣的,又像是撕裂一般,痛的不能言语。颗子抬头私下环顾四周,仔细辨认后发现这是个自己从未涉足的地方,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就说明自己已经离开了村子附近,不会有熟人路过把她带回去或者带人过来把她又给捉回去。
可是又正是这样,所以她也更加害怕了,前面的路,到底有啥怎样的呢?因为没有经历过,所以害怕;因为师傅不在身边,所以恐惧不安。
曾经说好的要一起浪迹天涯一日看遍长安花,如今只剩下我一个人,飘泊天涯。
颗子也顾不得地上满是露水的潮湿,又累又疼的瘫倒在地上,缓缓的趴在地上睡着,想要小憩一会儿。
昨晚族长和李婶在窗边的谈话颗子听得一清二楚:“人命是他谋害的无疑,已经押送去湖州府,是杀是流放,只待知府大人明判,你且保重。”
是杀,我去喂他最后一口断头饭;
倘若流放,在凶险的地方我也会陪他走。
只求能让我见到他,只要让我能见到他。
再醒来时颗子脸上湿漉漉的,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露水。颗子胡乱拿袖子擦了把脸,轻轻提着后背的衣服,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整整包袱,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去。
不知道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多久,颗子终于看到一个打柴的人,急急忙忙上前去问道:“大哥!您知道湖州府怎么走吗?!”一边问一边急切的抓着他的衣袖。樵夫还要一只手扶着柴挑,被颗子这么一晃,差点没站稳。
所谓病急乱投医,不外乎颗子现下这般模样。
樵夫也是不好意思的露出憨厚的笑:“别说湖州府了,我连这余杭郡都没有出过,更不用说怎么走了。”
颗子呆呆的松开了拉住他衣袖的手,一脸失魂落魄。
看到颗子这一瞬间面上的变化,樵夫也是一脸疑惑:“姑娘去湖州府做什么?”
“寻亲。”颗子低声说道。
听颗子这么说,樵夫倒也放下心来了。毕竟谁走在路上忽然冲出个姑娘抓着你衣袖不放,任谁都会是有点发怵不是。
“我虽然不知道湖州府怎么走,可是呐,这山脚下城中首富贾员外,不仅家财万贯,年轻时也是做生意走南闯北的见识也比我这个砍柴的要广,他为人也是和善,要不,你去问问他去?”
“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去找他啊。。。。。。”颗子为难道。
“这个你且放心,我即这么说那我肯定是有门路的,我这担柴就是送到他家的,我带你过去吧!”
“如此谢谢大哥!”
不知道是来自哪里的勇气,她竟然选择相信一个素昧平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