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欣不动声色直接坐在余老板对面的沙发上,这举动总算让对面的中年男人眼皮一跳。
余老板放下手中的茶具,一脸冷淡看向跟前的小女孩。
少女模样看起来比他儿子还要小几岁,一个小丫头没有任何证明,张口就说自己是资产千万的企业老总,他能信吗?
再说了,他可没见过那个大老板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没有主人同意,大大咧咧直接坐在他的对面,第一次拜访也不曾带见面礼,这种待人之道,还没往上爬,早就死在沙滩上。
他不信,眼前的人就是舒心品牌的老板。
况且一个卖衣服的找他一个卖煤的作甚?
“余老板,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气势十足啊。”苏欣笑脸盈盈,尽管对方的眼神不善。
余老板扬眉,他面向凶恶,不笑的时候手下见着他都会怕,可对面的小女孩眼中没有丝毫畏惧,令他不得不怀疑,难道真是苏欣本人?
“如何证明你的身份?”
“证明身份?”
苏欣还真有些茫然,总不能拿个营业执照过来吧?
想过两人见面一百种可能,可没想到对方要她证明身份,这还真难办?
她不由托腮,看向跟前的中年男人:“余老板不信的话,可以去调查,我就在这儿等着,等你证明了身份,我们再谈。”
“……”
见对方将问题又抛到他的身上,余老板脸一沉。
“余老板,我很是好奇,你既然不信我,为什么又要放我进来?”
“我想想你们想干什么。”
一个小姑娘,混迹黑白两道,他怕什么?怕骗人帮着他数钱?
余老板轻笑一声:“也不用调查了,你找我干什么?”
“俗话说不打不相识,贵公子年少轻狂,欺辱我朋友,将她男朋友伤的遍体鳞伤,现在还在住院,少说也要休养一个月,我苏欣自问不欺人,但也不愿意看见我的人被欺负!”
苏欣说时笑意散去,话里话外带着一丝强势。
苏欣来时本想前来道歉,毕竟对方实力比她强硬,大女子能屈能伸,吃亏换平安。
可见到余老板那一刻,就知道对方这种人不能软。
一软反倒成了她的不是,平白欠下一个人情,所以她不打算道歉,本就是对方的错,要让他们觉得理亏。
她再顺势原谅余家,和解一切大吉。
当然,前提是她不能退怯一步!
“所以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轻飘飘一句话,苏欣已听出凶狠之意,这要放在古代,丝毫不怀疑眼前的男人会杀人。
“余老板,余少可是在大丰市伤的人,在大丰市我还能说上几句话,这事我也不能平白受了委屈,余老板要是觉得我苏欣好欺负,我不介意闹到底。”
余老板听后,倒是大笑起来。
他这会儿完全相信眼前的少女就是苏欣,没有人敢在他余家的地头跟他说这种话,也没人傻到自找麻烦。
他不由挑衅道:“那苏老板打算怎么做?”
“该怎么来,怎么来。”
苏欣被对面男人的看的眉头微拧,对方可是久战商场的老前辈,若说夜明像一条淬毒的毒蛇,眼前的男人就像一头心狠手辣的猛虎。
明显细胳膊拧不过大腿!
但她不能退!
余明希现在的做的事,律法判决太轻,加上余家有钱,很快就能释保出来,所以苏欣不打算跟对方讲律法。
她轻轻一笑:“我认识几家人,听说前些年死在矿里,留下妻儿老小日子也没得保障。”
眼前的男人神色不变,但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开始敲着。
“余老板可别多想,听说余家这几年生意不错,这安全问题一定做得不错,我认识的那些人一定和余老板没有关系。
“苏老板,我一个粗人,你也不用拐弯抹角,有话直说。”
苏欣眉头一扬,皮笑肉不笑:“我苏欣这些年也挣了些小钱,也认识不少人,余明希要是还闹下去,狗急也会跳墙。”
“你威胁我?”
“不敢,我资产比不上余老板。但、相信余老板也不想弄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后果。”
末了,又道了句:“我只需要一个道歉,让余明希不要再找我朋友麻烦。”
余老板沉默不语,这几年舒心服饰的确在寒山如雷贯耳,就连他几个女人穿的都是舒心的牌子。
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早已霸占寒山的市场,就连前阵子去S市,也到处是舒心品牌的连锁店。
大丰市离寒山不远,苏欣的名字他也听过好几回,这实力也算中上。
真要杠起来,会给他添不少不麻烦。
他不由笑道:“都是小孩子打打闹闹,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何必为了这些小事,伤了和气?”
自家儿子什么德行他又不是不知道,大老远跑去大丰市投资什么剧组,不就是喜欢上一些好看的女演员?
“那我朋友就白白挨打吗?”
“医药费我们余家出。”
“我苏欣还不缺钱,我刚才已经说过,让余明希不要再找我朋友麻烦。”
“小丫头,我现在是给你面子,也不像因为这点小事闹双方不愉快。我儿子那边,我会让他管束自己,医药费我赔!这事就这么了了,成吗?”
苏欣抿唇皱眉,做出一副极为艰难的模样,最后一咬牙。
“行!”
余老板这才招了招手:“来来来,小娃娃喝喝我泡的茶。”
见苏欣不为所动,余老板一脸横肉的脸上露出一些笑意:“你刚才说了一句话,我觉得不错,不打不相识。”
前些时日,身下几个婆娘老是闹着他要舒心品牌的高定。
“苏老板,赶巧能为我几个朋友做几套衣服吗?”
刚好人家老板在,省的他跑一趟。
苏欣目的已经达到,对方主动求和,赔偿医药费,最主要是答应这事就这么了了,也就意味日后不会找她麻烦。
当然,她也担心对方出尔反尔。
这会儿余老板没有赶客,而是让她留下来。
苏欣也不愿撕破脸皮,适时接着台阶下来,冷清的小脸渐渐变得缓和:“余老板,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