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成置地办公大楼c区
杨焕办公室里
一个身材壮实的高大男人正站在办工作一纸合同前。
他对面,坐着的正是满头银发,嘴里衔着一根烟的杨焕。
“签吧!还犹豫什么?你已经合格了。”
男人犹豫片刻,在那张纸的右下角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石亮。
“我想不明白,考验一个人的功夫有各种各样的方式,你为什么非要我去挑战一个老人?你一个公司老董还出不起请高手的钱?”
杨焕忍不住咧嘴笑了,随手拿掉了嘴里的烟。
“我是生意人,有时难免要考虑一下大环境,选择一些可以把预算减到最低的路径。”
石亮明显是不相信,斜着眼冷笑一声。
“不用隐瞒了,你和那老人的事我多少也知道些。我只是佩服你们这些天天动脑子的人,有时候真的是比我们这些出蛮力的人精些。难怪荣成在濒危之际还能被你挽救回来,有些事,也就是你能做到了。”
“哦!石住持这么说我就有些不太明白了。难得石住持舍弃少林的要职肯来为我这小小人物做保镖,我杨焕真的是荣幸备至,今后就请石兄弟多多照顾了。”
见杨焕有意岔开话题,石亮便也不想再多提此前的事,毕竟那纸合约上标注着每月一笔不小的酬劳,比起在少林里得到的那点养老钱高出的可不是那一点点的水平。
有了这可观的收入,他哪里还会去计较杨焕此前为了试炼他身手要他去单挑林显的做法。
这个杨焕,果真不是一般人。
要自己去单挑林显,还不能伤其要害。表面上是要试探自己的身手,看看自己是否能有保护他的实力,其实还有别的目的,石亮不会不清楚。
他还想借此去削弱林显的实力,给他个下马威,同时不给他留下逃跑的机会,然后软硬并施,问出自己女儿的下落。
一举两得,可以。
他杨焕二十多年前于混乱中丢失的爱女,为之发疯抓狂的妻子,搞得杨家内外鸡犬不宁的,那可是一件轰动全市的大事。
上点年纪的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众人不晓的,只是封锁起来的事情经过和处理结果罢了。
谁都知道当年荣成置地和阜同房产两大房地产开发商明争暗夺,互相算计的事。
众人也能猜测出,杨焕丢失爱女某些可能的原因,只是没有足够的证据而已。
原本以为他杨焕是个只会挣钱任人宰割的冤大头,没想到还小看他了。
石亮在走出杨焕办公室的时候,不禁开始对他有了改观。
石亮刚一走,杨焕身后就出来个人。
一个带着眼镜却不影响颜值的美女秘书。
“就这么容易的让他成了你的保镖?不多加几道难题?”
美女问。
“美玲,我们现在正值用人之际,不可以这么难为有能力的人。”
陶美玲不服气地看了一眼石亮离开的方向,撅起了嘴。
“公司向来不会轻易放人进来,杨董这次是为了什么要拉拢他呢?”
杨焕知道陶美玲的脾气,不弄清原委她是不会罢休。
“这是他自己提出的条件,要他帮忙就要给他个可靠的后路,他们那破坏规矩的人是不留的。而我给的要求是,打赢了才有资格谈条件。”
“怪不得,如今社会治安这么好,几乎没有任何犯罪事实能够逃脱警方法眼,你居然聘起了保镖……”
陶美玲背对他自言自语道。
杨焕不等她说完,拉过雕花烟灰缸,把没吸完的半根烟丢进去,起身穿上了自己的外套就出了门。看他的样子,似乎有急事要马上去做。
没想到杨焕这么快就离开,陶美玲似乎还有没处理的事要及时告知他,反应过来时一转身他人已经没有了踪影,她只得望着门口张着嘴巴傻傻发呆。
按照杨焕平时多数时间不接电话的作风,陶美玲又得费尽力气去找他签字。
她顿时哭丧起了脸。
做一个秘书可真累啊!她心里哀嚎。
而杨焕急匆匆出门,当然是去林显那里。
昨天可是林显出院的日子,是他孙女和一个男生送他回的家。
今天,他孙女去了学校,现在家里只剩他一人。
阿伟一直就在监视着他,他的汇报不会有错,毋庸置疑。
他现在才回家,相信他没有隔空御物,马上把家移走的能力,所以一定要趁现在没人的时候去问个清楚。
问问当年的事,他看不见的角落发生过的事,以及小甜的下落。
路上,他的车开得很快,他的心情很急切,似乎很想马上得到他女儿的下落。
车开到林显门口,他马上推门下车。可能是意识到自己行为太过鲁莽冲动,有点不太理智,所以在进入林显院子,杨焕特意做了几个深呼吸,以让自己激动的心情平静下来。
来到林显面前时,他果然镇定了很多。
正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林显斜睨了客厅门口的不速之客一眼,马上收回了眼神,淡然问道:“你来做什么?还想再打我一顿?”
杨焕一听林显话里有怒意,马上局促起来,连连道歉。
“对不起,周老,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要聘请个保镖,怕他不合格,所以弄来让您给试探试探身手,没想到他下手那么黑。”
“哟!这话说的,可真是……我都差点信了。你以为你那点心思能瞒得过谁?你不过是怕我再逃跑,先给我打残,这样我就老实了。”
林显带着那副老花镜,头也不抬,悠悠地说。
杨焕知道自己的计谋躲不过林显的法眼,便不打算继续往下编,于是说了实话。
“周老,算我求您,原谅我一次吧!以前每次都是大费周章,耗费大量财力物力找到您,然后一个没看住,让您一个金蝉脱壳计跑了,您凭着良心说,我一个做父亲的容易吗?为了找自己亲生女儿。现在连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说到这,杨焕的泪水已经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不过,林显似乎不是很吃他这一套,依旧冷眼看报纸。
“你不容易,我一个做父亲的就容易?你别装不知道,我儿子可是至今还在医院里躺着,便身插着管子,就靠那一口气活着。”
林显终于无心再看报纸,愤怒地扔到一旁站起。
“周老,我今天来不是来卖惨也不是来问罪,我也没那资格,我是来跟您掏心窝子说些真话的,您知道,这些年我见您面也真的不容易。”
“哼!我倒想听听,你都有什么话说。”
一见杨焕,那些伤心往事难免又从记忆角落里冒出来,林显背对着他不愿看他的脸,就如他不想忆起过往的心情一样。
但是,往事却自如洪水一样难以压制地翻涌而出。
二十年前,荣成正值最鼎盛繁荣的时候,那时还正在杨企业的手里发展壮大。
放眼望去,能与它匹敌的对手已经寥寥无几。
可是,杨企业却不能忽视那个可以与他并肩的,实力非常强悍,业内以阴险毒辣闻名的阜同地产公司。
自古以来,同行就是冤家。
生意场上棋逢对手,更是难免的事。
这时候应该比拼的是实力,拉拢客资的能力,以及团队的合作凝聚力才是。可是阜同走得却不是这条道路。
他们的成功之路却颇为血腥。
加之那个时代是个比较动荡的时代,大家处处都在钻法律的漏洞,因为没有得到制裁,因此便会产生一些没有底线不择手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