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是是非非皆因名利而起,吾言非也,皆因心意。”
辰时一刻,林如洗大笑而起,整个人焕然一新,温润如玉,好似年轻了十岁。
云家平听见笑声,自得一笑,牵着春夏的小手,拉着她就出了门,等林如洗带他们去看热闹。
老夫子则是目瞪口呆,他刚才冲进林如洗的房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为林如洗真的年轻了十岁。
“如洗……你……?”
林如洗微微一笑:“走吧,我们去参加辩论,我道如斯,真也。”
说罢抬腿而出,只留一阵清风盘旋,久久不散。
出了门口,林如洗眼睛一亮,冲着云家平鞠了一躬:“小夫子至理名言,如洗受教了。”
自然不伪,充满了纯真。
这下不仅那老夫子,就连春夏秋冬两个小家伙都目瞪口呆了。
云家平倒是傲娇的不要不要的,什么也没说,哼了一声,便拉着春夏往贡院走了。
林如洗在后面摇头呵呵一笑,便跟了上去。
…………
贡院开门了,不过与往常不一样的是,今天的贡院有点香。
沁人心脾的那种,只知道是一种花香,却不知道是什么花。
引得众人争相传颂,一时间贡院的门口便是挤得水泄不通,好不热闹。
后来终于搞清楚了,从那位圣人世家方夫子的嘴里,得知了这种花的名字。
贤花。
如果这个世间将会出现一位贤人,那么这花就会开放。
千百年来,世间以无贤花的事迹,以至于成了传说。
没想到在今天居然重新出现了,而且仅此一盆,却香满贡院。
其中最为欣喜的自然是这方夫子了,他认为是因为他带领方家重新出世,得到了先祖的认可,而以贤花显灵。
“好香啊……”春夏的小鼻翼一耸一耸的,使劲闻着香气。
云家平也是闻了几口,却是看到这香气竟是围绕着林夫子,将他围绕住了。
春夏也是不自觉的朝着林如洗靠近,因为林夫子边上更香。
五人一路靠近,一路有人为他们让路,因为林如洗今天实在是太显眼了。
“林夫子今天气色真是不错,想必是遇到了贵人了吧?”
有人拦住林如洗的去路,却容貌陌生,与林如洗根本没有什么交集。
“这位夫子所言不错,我的确是遇到了贵人。”林如洗闻言,知道是找茬的,虽然不清楚缘由,却也不避,大大方方的说到。
“哼……阁下使得歪门邪道又如何?难道还能夺得冠去?!此事我信仁居士刘先与决不罢休!”
说罢这人便一甩袖子,拂手而去,入了一家学堂的阵营。
真是好大的气势,好像黑社会。
而至于这人如何那么大的火气,则是全因礼部尚书大人的剧本了。
本来八家是定好的,但是春草堂却是突然杀了进来,没有办法,只好将原定的一家便挤了出去。
如此,林如洗便被人记恨上了,不过从刚才的情形看,也不过是虚张声势,涨涨威风罢了,如果真的狠,怕是早就打上门去了,还在这里故意等着林如洗吗?
真的是书生习气,作又不认。
不过虽然这边突然一场小冲突,但是却是不影响那贤花的开放。
越来越灿烂,香气也是越来越浓郁。
几个老学究当场又是激动了,连喊圣贤显灵,护佑后人,有贤人出世,非圣贤后人莫属云云
如此那一直矜持着脸的方孔,终于露出了一丝极淡极淡的笑意。
却是瞬间收了回去,怕被人认出来。
这位,更是书生习气。
而林如洗对这些也不感兴趣,他带着几人走到了,贡院那边规定的区域里,静静等待出发。
周围对他的指指点点也是视而不见,反倒是闭上了眼睛,怡然自得,已经在想中午的鸡汤怎么熬了。
“启程!”
巳时三刻,流程走完,一阵鞭炮声中,八支队伍,一起朝南城中心的空地区域走去。
这场将有礼部尚书亲自监考,是以比较隆重。
只是春草堂的队伍太过寒酸了一些,不过就没什么多谈的了。
擂台是一个高高的台子,上面有一张圆形的大桌子,上面有八张凳子。
每一张上面都坐着一个学生代表,他们后面站着的自然是各自的夫子代表。
每上去一个人,周围便都是一阵轰鸣甚至是议论纷纷,似乎是想为其中争个高下。
这里面最多的还是学生家长,都要为各自子女的私塾站台。
春草堂是最后一个上去的,很冷清,只是当林如洗站上去之后,冷清似乎变成了震惊。
因为这位林夫子脸上好像有光,好似照的人睁不开眼睛。
“点香!各位学子请清心。”
所谓大战之前必有气势交锋,这所谓的清心,也不过是遵循战例,让各家学堂,彼此碰撞一下,也好让各位评审心里有个底。
除了林如洗,其余七家彼此大约都是知根知底,所以气势交融之处,不由化作了一个箭头,全都指向了林如洗。
刹那间,不由有种风云汇聚的味道。
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此时文试,七个文人一起看向你的感觉,不亚于战场上的八面埋伏。
除了上天入地,无处可去。
所以林如洗,选择上天。
只见他微微一笑,便化解了所有攻势。
众人心中只想到了那句,浊世佳公子,翩翩美少年来。
“清心完毕!点香!此次辩论题目,师曰!时限三炷香!”
林如洗掐准了时间,所以这一笑,也是准备好了的。
只见礼部官员大喊,顿时那七个人便顿时只觉天旋地转,一时间气息紊乱,思维也跟着陷了下去。
足足半炷香过去了,这七人这才回复过来,不由深深的看了一眼林如洗。
只是林如洗泰然自若,甚至是有心思关注了一下郝秋冬,示意他不要紧张。
“这位夫子,看你信心十足,不如你先来。”
一位年轻的夫子突然开口,语气客气的向林如洗说到。
示意他先请。
“好的。”林如洗听了,没有过多表示,如他所愿。
谁知这只是他的陷阱。
“这位夫子,你输了。君子虚怀若谷,应以谦为先。”
“谦应在心中,何须在嘴上。君子更应成人之美,我如你所愿,又有何错?如你以君子自居,那我只好问你,君子六德何故?”
“春秋堂!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