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章再陷泥淖(4)
“我是傻,但是不用你说,我不如莫洛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也不用你告诉我,莫洛对我不是施舍,这种事情你和阿德勒都不会懂,所以你说这么多都没用。”多洛瑞斯瞪着他,忘记了害怕,她不是胆小,她只是依赖别人依赖的惯了,在家依赖父母,在学校依赖莫洛,后来依赖巴奈特,有些融在骨子里的东西她早就忘了。
“哦?没用吗?那上次阿德勒说几句话你就跟着她走了,那……”弗朗西斯相当不理解似的摇摇头,“这就是你口里所说的没用?”
“你不过是在挑拨而已,我觉得像你和阿德勒这种人或许并不知道什么叫做无条件的信任和默契。上次的事?我犯过一次错就不会犯第二次,”多洛瑞斯相当自信,“我看你是不敢放我吧。”
弗朗西斯突然笑出来『露』出白白的牙齿,他一笑起来脸上那股斯文气倒是还在,但是平添几分萌感,嘴角边甚至有两个小小的月牙,眉眼弯弯嘴角上扬让人忘记现在这危险的处境。
多洛瑞斯一下子说不出话来,盯着弗朗西斯那个笑,那个笑本就不该出现在这种人的脸上,让人放松警惕甚至忘记自己身处险境。
“我可以放你走,不过要看我心情。”弗朗西斯收起笑容,恢复那种令人不可抗拒的状态。
“看你心情?你这就是托词吧,胆小鬼。”多洛瑞斯从那种笑容中挣扎出来。
弗朗西斯没再说话,转身向着一个手术台走去,那手术台上躺了一个全身赤『裸』的精壮男子,身体倒是精壮,但是脸上已经是有了苍老的痕迹,应该是人类因为胸口有起伏,他略一抬手,旁边的管家立即会意替他解开袖口挽好袖子将手套带好。
多洛瑞斯站在原地,盯着弗朗西斯的一举一动,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那已经上了年纪的中年男子看见了多洛瑞斯之后挣扎的就更厉害了,嘴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眼睛快要瞪出来了。?“你就不好奇……他是谁?”弗朗西斯本来要做什么,手却停在了半空。?“他……是这具身体的父亲,这座宅子的主人?”多洛瑞斯反应不慢,立即就想到了这件事。
“还是有点小聪明的。”弗朗西斯再一次轻笑起来,“这的确是埃布尔·普奥罗,一个倒霉蛋,我刚到这里的时候刚好需要定制一批『药』品,他呢就是『药』品生意的龙头,但是呢他好像对我的身份实在是太好奇了,她的女儿也是,非要嫁给我,三番两次闯到我的住处来,让阿德勒知道了当然是不可以的,所以……我一不小心就做了点不好的事情。”弗朗西斯的声音戛然而止,多洛瑞斯听着心惊,“塔尼亚就是……就是这个追求你的人?”
“诶?超乎我的想象,你的思维逻辑能力还很是不错,超乎我的想象。”弗朗西斯这话更像是讽刺。
“你!”多洛瑞斯很容易就被激怒,但是又很快冷静下来,眼前这个人就是如此的『性』格,喜欢挑刺喜欢在无形之中的讽刺你。
“那件不好的事情就是……我把你的灵魂塞到了她的身体里。于是阿德勒就进到了你的身体里,那塔尼亚就变成了……”弗朗西斯拿出一个小瓶子,里面是紫『色』的一团烟气,“这就是塔尼亚的灵魂。”
床上的埃布尔老爷依旧在不停地挣扎,嘴被皮带勒住还是发出声音,手腕被绑缚也依旧要紧紧的抓着多洛瑞斯的手,多洛瑞斯觉得害怕于是往后退了一步。
”别害怕,马上就好了。“弗朗西斯声音里带着一点欢快,不过多洛瑞斯还没反应过来他到底要做什么,弗朗西斯就捏起一只单片的金边眼睛带好,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指划过手术台上那人的身体最后在胸口停下按了一下,找准位置。另一只手拿了一只注『射』器从一个瓯瓶中吸出一些『液』体,注『射』器中是一种淡红『色』的『液』体正在翻腾着冒着丰富的泡沫。
“这是什么?”多洛瑞斯惊叫一声之后,却丝毫没有影响弗朗西斯的动作,弗朗西斯抬起了一下手中的注『射』器,向外推了一点之后毫不犹豫的将那尖利的针头扎进了那人的胸膛。
普奥罗老爷这才挣扎了几下,从嗓子中发出呜咽的声音,眼睛瞪得大大的,盯多洛瑞斯,从口中发出一点点小小的,“塔尼亚……”之后就又没了生息。
“他死了?”多洛瑞丝惊讶的叫到,尽管这人不是自己的父亲,她还是受到了相当的震撼,眼睛一阵的酸涩。
张大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她平复了一下,“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杀了他?他到死都在担心他的女儿!”
“死了。”弗朗西斯相当平静的开口,“怎么,你对人类的生死这么在意?他的女儿早死了,留着她的灵魂是我最大的敬意了,不然怎么办呢,你去死吗?我把你的灵魂放在瓶子里?”
多洛瑞斯又被噎住了,偏偏弗朗西斯的话没有一句自己能回嘴的,这男人真是讨厌至极。
多洛瑞丝刚想起什么要开口,泰格再一次像鬼一样出现在他身边,看了她一眼之后开口说道,“大人,这位小姐杀了一位侍女。这边属下已经处理好了,您还有别的命令吗?”
弗朗西斯好笑的看了多洛瑞丝一眼,继而对着泰格说道,“那就按照原计划执行,时间也差不不多了。”
这个泰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不是故意的,只是为了逃命而已,她当时抑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了,那是失手而为!
“你既然这么在意,那你为什么要杀人?你和我……又有什么区别?利己而已。”弗朗西斯将注『射』器放在旁边一个雕花的盘子中,发出格楞一声。
“我和你当然有区别,我和你……”多洛瑞丝突然被噎住,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提起区别,她竟然不知道从何而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