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沉闷的雷声乌压压的黑云,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空荡荡的凤栖殿里一片漆黑,掌灯宫女小心翼翼的将灯一盏一盏燃亮,生怕吵醒了那侧卧于榻上的美人。
“咔嚓!”
一道闪电而下,吓的小宫女一哆嗦碰倒了花瓶,惹得那榻上的女子猛的睁开一双凤眸,凌厉的看了过来。
“皇后娘娘饶命,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便在这时,那闷了一晌午的雨终于下了起来。
“皇后娘娘,我家娘娘是冤枉的,求您大发慈悲放过我家娘娘吧……”
殿外,一宫装美人直挺挺的跪在鹅卵石上,她面色苍白,满眼恨意,抿紧的双唇更无一丝血色。而她的身旁,那满头鲜血的宫女,正不要命地将脑袋狠磕在石子上。
只是殿内那榻上的美人却一阵恍惚,似没有听到一般,垂头满眼的不可思议!更不要说她鼻尖上那细密的汗珠,与微微颤抖的双手!
削肉、剔骨、烹煮、焚烧!每一种极致的痛她皆亲身经历,可,怎么会完好无损?
做梦?不!她十分清楚那不是梦。然,眼前这又该怎么解释?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角落里那小宫女仍在求饶,而榻上的美人却皱起了双眉,她就这么让人害怕?
“殿外是何人在叫嚣?”红唇轻启,清越的声音响起。
“回回娘娘,是是是鹂妃……”
鹂妃?
她猛的站了起来,看向殿外那跪在大雨中的主仆二人!
眉头再次轻蹙,不是已经死了吗?而这一幕却是如此的似曾相识!
疾步走到镜子前面,看着镜子里印出的影子,抖着手指轻轻的摸到脸上。
热的!
脸还是那张脸,身子也是那个身子,没有一丝伤害,没有一丝瑕疵,完美的让人想俯地膜拜。
可,那个她倾注所有去爱的男人,却将她剥光了绑在柱子上,用鱼网裹住她的全身。
她清楚的记得,他眼中那嗜血的红光,更记得他将那凸起的肉,一片一片削下来。痛!可她是凤九歌,她可以死,可她却不能喊痛!哪怕是被他一刀一刀剔成了骨架,淋上一桶油再点上一把火。
每一种极致的痛,他皆让她尝了一个遍,因为他说他限她!
他说:凤九歌,自你下山的那一刻起,我便在勾画着你死的模样!即便是削肉剔骨、挫骨扬灰也难泄我心头之恨!
——
她不明白,当日那个温温而雅、文质彬彬、满怀抱负、一心为民的男人,何以会变的如此狠毒,又何以如此恨她?
十年来她用自己所学,助他一步一步坐稳那高高在上的帝位。肃清一切异党,扫平一切存在他眼前的障碍,她视他为天以他的一切喜好而活,可到头来,他恨她?
“皇后娘娘,求您发发慈悲放过我家娘娘吧……皇后娘娘……”
殿外那求饶声一声紧似一声,扰的凤九歌双眉越收越紧。
是了,她终于明白这一幕为何如此的似曾相识。因为这一切皆发生在楚子骁杀她的三天前!
呵呵呵呵!
看着镜子,凤九歌轻抚脸颊,笑容自嘴角蔓延,如一朵盛开的曼珠沙华,红的似火又红的似在滴血。
楚子骁,上天似乎爱我比爱你多一点?我活了,你说,我该怎么玩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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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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