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楚子骁直接来到她的身边,伸手将她拉了起来,“皇后怎么来了?”
凤九歌笑看着他,“臣妾拟了份折子,想让皇上看看……”
楚子骁接过折子直接打开,看到后面,脸上的笑意便越来越深了,合上折子看着凤九歌道,“皇后,是这么打算的?”
哪怕他心里很满意,嘴上却仍就问了一句。:/
凤九歌笑着俯身一礼,“臣妾觉得,鹂妃那里还是先不要动的好。免得伤了鹂老将军的心。髻”
楚子骁冷哼一声,“蓬头垢面,衣裳不整,疯言疯语,看着她还真是晦气!不过就如你说的,免得老将军伤心,朕倒不介意将她养在深宫之中……”
凤九歌点头,这才是楚子骁,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做起来当真是得心应手!
面上却笑着,指着那“秦雪”二字说道,“管妃年资最长,与皇上的情意更深,所以当年便直接封了妃。细想一下,秦昭仪跟着皇上的年头也不短了,更不要说,三皇子被她教导的也好,这么多年来,秦昭仪恪尽职守,功劳还是有的!另外,对于宣平侯府,皇上也得拢络住了才是。毕竟宣平侯手中的军权,咱们还是要顾忌一些的……”
楚子骁点头,“宣平侯年事已高,之前,宣平世子又病故,如今他有意将侯位传于他那位庶出的长子,也就是秦昭仪的亲哥哥,这事,你怎么看?”
凤九歌道,“秦恒这个人,臣妾了解过,他心性极是狭隘、贪性十足,若是真的接了宣平侯位,掌了老侯爷的军权,皇上若是想拿回来,怕是不易了……”
楚子骁点头,“朕,也正在思考这件事,所以,宣平侯上书请封的折子,朕一直压着呢。以皇后看,这宣平侯世子之位,侯府中谁来承袭好些?”
凤九歌道,“宣平侯儿子倒是不少,可嫡子只有一个,如今又已过世,这世子之位,也只能落到那些庶子的身上了,所以,这给谁,臣妾还真想不到了……”
楚子骁眯着眼睛,伸手入茶杯中,沾着茶水在桌上写了两个字。
秦睿,宣平侯年仅十岁的九公子,是老侯爷酒后风流的产物,自然在府中受不到中视,能活到现在,也算是不易了!
于是,凤九歌顿时表现出一副恍然的样子,笑着道,“还是皇上想的周全,这九公子已十岁,生母出身低,皇上若是将世子之位落到他的头上,他定知感恩,等老侯爷过世,承了侯位,对皇上,自然是忠心耿耿,无一丝私心!”
楚子骁大笑着将她拥入怀中,这一次,自己可看的比凤九歌清,顿觉得心底十分受用。
“这件事,怕是要劳皇后亲自走一趟了!”
凤九歌笑道,“皇上,哪里用得着臣妾啊,回头皇上封了秦妃,多去她宫里转两圈,顺便再多夸夸三皇子,偶尔透出一份喜爱之心,再露点要立储的意思,臣妾相信,宣平侯府的事,皇上就不用担心了!”
楚子骁点了点头,“皇后说的倒也在理。”
凤九歌便笑,指着另一个名字,也借机离开了他的怀抱,便道,“红樱……臣妾是有私心的……”
昨天被临幸后,直接封了昭仪,楚子骁再留宿一夜,马上封妃,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然,楚子骁却点了头,“朕明白你的意思。一是红樱跟你久,这份位上太低也是打你的脸,二是她没有娘家人再受宠也不会有外臣干政,三……她是朕的解药!”
凤九歌便道,“皇上明白臣妾的心意便好。”
楚子骁道,“朕的皇后,才是朕最好的解药,朕心烦的时候有她陪着,朕高兴的时候她比朕还要高兴,九歌,你一定要陪着朕,看着朕一统天下!”
凤九歌满脸兴奋,更是露出一丝崇拜的神色。
看着这样的凤九歌,楚子骁的心却软了,伸手抚上她的脸,“朕,定不负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楚子骁突然觉得,心里好轻松。
凤九歌但笑不语,而心却变的平静如水,如果是一个月之前,楚子骁这么说,她会乐的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可是如今,她听着竟没有一丝感觉!
楚子骁,你这十句里面,可有半句是真的?
——
如此,这封妃的旨意便在次日一早下发,只是这次人数较多,所以,便定于这个月的二十八,一起行封妃大典。
而这些日子,楚子骁夜夜宿于凤栖殿的南殿中,红樱瞬间升为了宠妃,据说楚子骁是宝物不断的送入南殿,连带着就是皇后也得了不少的好处!
嫔妃们没事能嚼个舌头根子,可最呕的那个人,当属凤素锦!
她已经多日没有看到楚子骁了,想叫人捎个话去,他的身边,不是那神医在,就是凤九歌在,要不他就钻入凤栖殿中,恨的她牙痒痒!
可就在这日,那羽林军副统领江祁,却匆匆地走入了乾坤殿,徐鹤识趣的退了下去。
“下官参见皇上。”
“有什么发现?”楚子骁站到了窗口,对于那日凤九歌的话,他是信的,可是他却不信凤素锦会背着他养个男人,或许那个男人只是她的一下手下?
然而这种猜测,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江祁道,“皇上,下官按皇上吩咐,盯紧了楚兰轩,确实发现了那个黑袍身影。”
楚子骁便捏紧了拳头,“什么结果?”
江祁实在是无法开口,可是看着楚子骁那双阴沉的眸子,到底还是硬着头皮道,“是个年轻的男人,五官俊美,只是皮肤过于白皙,宿于嬷嬷寝宫内!”
好不要脸的柳嬷嬷啊,那么大的年级了,却养了个小白脸,当真是……瞎了皇上对她的一片心了!
楚子骁那拳头瞬间捏的咔咔直响。
脸色也瞬间变的铁青。
“给朕继续盯着,找到他在宫外的住处,再来报给朕!”
江祁应下,便退了下去。
楚子骁压抑着怒气,吩咐李让去宣了皇子长楚煜,说是要看看他近来的功课!
只是据说,皇长子离开不久,皇上便发了好大的脾气,更是将整个乾坤殿都砸了,至于原因,无人知晓!
傍晚,楚子骁坐着轿子来了凤栖殿,除了不时的盯着凤九歌的脸看着外,便一直喝酒,劝也劝不住,最后还是凤九歌发了脾气,楚子骁才扔了酒坛子,直接去了南殿。
——
“知道楚子骁今儿怎么了吗?”邺无争一脸八卦的坐到了凤九歌的窗沿上。
凤九歌笑道,“能发这么大的脾气,又宣了皇长子楚煜去了乾坤殿,我用脚趾头想,也与凤素锦脱离不了关系!”
“嘿嘿,有个很意思的事,你要不要听?”
凤九歌扫了他一眼,“说吧,我听着。”
邺无争拍拍身边的,“今晚星星很亮,你过来坐。”
凤九歌白了他一眼,却飞身而出,足下一点,直接上了屋顶,随后躺了下去。
邺无争笑的一脸嘚瑟,紧跟着便也躺到了身边,双手枕着头,轻轻的道,“前几天有人在城外发现了羽林军统领张震的尸体,据说是欠债太多,被人给打死了,但是,那伤口,我看了,那致命的一剑是当胸穿过,再加上近来,暗影发现那个姓江的副统领,不时的暗中观察着楚兰轩,嘿嘿……”
凤九歌一听他的嘿嘿,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因为,一定是他踅摸坏事的时候。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今日那姓江的去了乾坤殿,自然,暗影也去了,原来……原来那姓江的发现,那位养了个小白脸……”
凤九歌忽的一转身,看着他,“所以,他宣了皇长子入殿,其实是为了看看皇长子到底像不像他!”
邺无争耸耸肩,“那皇长子长的本来也不像他啊,再说那孩子眼珠的颜色,细看的话,便会很明显与正常人浅了不少,我百分百肯定,那不是楚子骁的种!”
凤九歌道,“你还真是有够闲的了,不过,你还是想一想,等他回过劲来,估计第一个要整的便是你了。”
“我知道你关心我,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你少不要……”(脸)然,凤九歌这话还没有说完,便愣住了,目光僵直的看着前方。
邺无争诧异的扭头,却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负手立在了他身侧不远处。
再看向凤九歌,尤其是看到凤九歌嘴角上的笑容,他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危机!
合着,不只他一个人惦记着凤九歌啊!
邺无争手指轻轻的勾动了两下,却看着凤九歌道,“你朋友啊?”
凤九歌没理他,轻轻一跃便来到了那人的身前,“千源,你怎么来了?”
男人看了眼邺无争,最后将目光放到了她的身上,“来看看你。”
凤九歌便笑,“走吧!”
话落,便飞身而起,而那男人,紧追其后,转眼,两道身影,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邺无争咬着下唇,目光变的越来越深,他有一种自己的东西被外人侵略的浓浓危机感!
“秦昊,那是什么人?”
“回王爷,属下不知!”
“啪”!
邺无争撩起一片瓦便扔了过去,好在秦昊反应的快,伸手挡了下去。
“哼!”邺无争冷哼一声,心情十分不美丽的回了西殿,却是翻来复去,这不在自己的地盘,做起事来,还真是不方便!
——
再说凤九歌,此时正坐在某个小酒馆中,看着面前的男人,倒了一杯酒过去。
“我原还说,过些日子会去淮水,没想到,你却先来了。”
这个男人,便是天下第一楼楼主,刘千源,而凤九歌瞄着的就是他手里的第一楼!
刘千源目光幽深的看着她,“我来,是因为有件过于诡异的事,需要通知你。”
“哦?”
“我收到消息,大蜀皇室,一夜之间全数中了蛊毒,成为了他人的傀儡,而这背后操控之人,却是大蜀西南方,那向来不涉入世俗的蛮夷。”
凤九歌当真是震惊不小,“你是说,一夜之间,大蜀的主权,相当于易了主?”
刘千源点头,“此时大蜀内还没有乱,是因为这消息还没有传出去……”
凤九歌眯了眯眼睛,“不行,这事,我得去跟秋玲吱会一声……”
“我已派人送了消息给她……”
凤九歌皱的双眉,那蛮夷之人向来不出世的,如此轻易夺下一国,为的又是哪般?
“还有一件事……”刘千源轻轻的开口。
凤九歌便抬了头。
刘千源道,“我发现十年来,你没有一丝变化!”
凤九歌有点哭笑不得,“千源,能严肃一点吗?”
刘千源耸了下肩膀,“我说的不严肃吗?”
凤九歌抚额,“我在想蛮夷之事啊!”
“大蜀跟你有关吗?”
凤九歌一愣,随即脸色一红,确实,大蜀谁当家关她毛事?
但是秋玲……
刘千源那张僵尸脸上闪过一抹微笑,却道,“那男人便是辽国的战王吧?”
虽是问话,却是很肯定着。
凤九歌点头,“嗯,他现在住在凤栖殿中。”
刘千源道,“其实,你也不是没有变,只不过,变的是心而不是脸罢了!”
凤九歌叹了口气,“还能不能好好的喝点酒了?”
“除非你告诉我原因!”
“没有原因!”
“没有原因?你会灭了自己的红舞坊?会设计楚子骁绞了你的杀手盟?更不要说,你如今的打算……”
凤九歌道,“我知道,在楼主面前,我什么都瞒不了,可是,千源,就如当年好吗,别逼我……”
刘千源静默不语,捏着酒杯的手却青筋爆起,最后将酒杯一扔,起身消失的无影无踪。
凤九歌叹了一口气,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她不想伤的人,刘千源当属第一!
放下银子,回到宫中的时候,已是午夜时分。
她心绪烦闷,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寝宫的床上,正躺着一个赤着上身的男人!
所以,她合衣躺了下去,却猛的睁开眼,咬着牙道,“邺无争,这是我的寝宫!”
邺无争翻身支着头侧躺着,冲她打了个媚眼,“我知道,所以,我来侍寝啊!请皇后娘娘收下小的吧!”
凤九歌翻身坐到里侧,抬脚对着他的便踹了下去,毫不客气,直接踹到了床下,“别来烦我!”
邺无争揉着腰站了起来,心道,看来那个叫什么千源的男人,在她的心里有不一样的份量,于自己来说,不是好事!
伸手,贱贱的捏上了她的双肩,“你累了一天了,我给你捏捏肩捶捶背,你好好睡……”
凤九歌懒的理他,扯过被子将自己裹的严严的,随他好了!
“你若心情不好,你就要想办法,让别人的心情更不好,这样,你就平衡了,你的心情就会好的,走,我代你去揍人玩去……”
这话才说完,就见凤九歌坐了起来,脸上更带着不怀好意思的笑。
邺无争看的心下一跳,结果,却见她突然袭身而上,搂住了他的脖子,头也缓缓的垂下。
邺无争心下一喜,难得这女人主动一把,便闭上了眼睛将唇送了过去,结果,他却突然闷哼一声,捂上了肚子,倒在了床上。
“啊哦,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他好像是岔气了!
凤九歌举着拳头吹了口气,“谢谢啊,本宫的心情,果然变好了!”
话落,对着邺无争那撅着的屁股,一脚蹬了下去。
邺无争是好半天才缓过来,瞪着那个笑眯眯的女人,嗷的一声便扑了过去,“凤九歌,老子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老子姓甚名谁?”
凤九歌眯着眼睛极快的躲过,转而便与邺无争打在了一起。
门外,守夜的玉兰听着寝内的声音,不时的禁了禁鼻子,动了动肩膀,心道,老天保佑,主子下手轻点,别把战王打残了,不然下次没得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