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兄台,看你气度不凡,为何总是一个人坐在船头,不如来和我等一起赏游风景?”甲板上一个喝得有些微醺的俊俏公子哥,摇摇晃晃走过来朗声道。
他就是之前看白石溪两人询问前去湖江时,主动邀请他们上船一道的主人,叶青。
“不用了,边兄和好友相聚,路某不便打扰,能搭一程路已经足够了。”白石溪笑了笑道,原本是该安排的军中船只,可惜一是为了保密,二是他之前忘了这茬儿,临到时间才想起可以走水路,可临时再找也有些晚了,便不得不找了叶青的船过来。
这叶青个性大气,但身材纤细,皮肤细嫩,但是穿着男装,显得别样的中性美。
她这艘船似乎是专程出来散心到处游玩的,而船上的那些人,白石溪上船时便感觉到有不怀好意的排斥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似乎不希望自己上船。
因为五感敏锐,他再在路途中听到叶青和这些人之间的话,也大概明白了这边公子的处境。
这家伙根本就是个离家出走的大姐,船上的这些人,名义上是陪她游玩,但实际上心思深沉,另有图谋,叶青几次想要转道传讯回家,都被这些人软硬皆施劝了回来。似乎都有从她身上套出什么好处的意思。
简而言之,就是离家大姐遭遇心怀不轨之徒的桥段。而且听这些人聊,这叶青家中还不知道她身在何处。
婉拒了叶青后,白石溪看着她摇摇晃晃回到游船船舱,视线又重新落回河面。
“公子,这边公子身边的那些人,好像不怎么希望我们搭顺风船。”薛四在一旁声道。
“知道啊。”白石溪淡淡道。
“那公子您还.....?”薛四无语。
“这不是临时找不到船了嘛。”白石溪有点走神道。
“可人家都不欢迎咱们....”薛四无奈了。
“有船坐就行,欢迎不欢迎是他们的事,坐不坐是我们的事。”白石溪平淡道了句。
“可要是人家不让我们上船呢?”薛四忍不住问,虽然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寻根问底,但他就是好奇。
“那就让他们下船。”白石溪言简意赅。
“...........”薛四差点被口水呛到,也被自家老大的逻辑搞得混乱了。他在红杉军混了这么久,就算是传闻中的老军长,年轻时也没听有这么霸气。
“大丈夫身居乱世,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们是干大事的人。”白石溪伸手拍拍薛四肩膀。搞得薛四哭笑不得。
白石溪自然是在开玩笑,他本就不是这般横行霸道之人,只是他看出了,船主叶青是真心想帮他们顺路带一程,至于其他人,又不是船主,他自然不用在意。
游船不断加速,驶往湖江。
两岸密林不时传来鸟叫猿啼,还有身长一米多的黑色大鸟振翅飞起,偶尔从游船上空划过,惊得船上众人纷纷低呼。
叶青被几个男女簇拥着,越发醉意明显了,却还在和身边人推杯换盏。
哗啦。
忽然船身微微一震,似乎撞到礁石了。
“怎么回事?”
“怎么搞的??”
船上一片猝不及防的叫骂责问声。
船夫舵手赶紧出声解释。可他们也不知道今是怎么回事,平日里这片河道是没有什么暗礁的,今个儿怎么就多出一片礁石了?
叶青揉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站起身,她觉得自己不能再喝了,便连连推了好几杯酒,走到船舷边打算吹风清醒清醒。
“太叔,你觉得我将东西交给哪一家比较好?”
她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周围并没有其他任何人。
“全由姐做主,现如今家中没了老爷,这东西就是个祸害,无论交给谁,留在自己手里,终归是祸根。”一个沧桑有些嘶哑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
叶青沉默下来,这东西她无论给谁,都心头不舍,终归是家里传承了这么多年的传家宝。但她知道自己保不住它。
“我都从霞云星躲到这里来了,可还是被他们盯上。”她长叹一声,浑身的醉意似乎一下也没了踪影。
“咦,那个搭船的人要干什么?”忽然她眼角余光,看到船头的那光头男子起身,笔直走向船头,不知道要干什么。
“他....”太叔也疑惑的在叶青身边现身,看向船头。
轰!!
刹那间,整个游船轰然一阵,一阵剧烈的摇晃从船头传到船尾,整个游船狠狠往前翘起,仿佛有什么沉重重物狠狠砸在甲板上。
白石溪右脚狠狠在甲板上一踩,一股巨大的力道以他为中心,朝着身后船体蔓延出去,坚硬的甲板一瞬间仿佛泛起波浪涟漪。
他整个人如同炮弹飞射出去,双眼闪动兴奋的火花,轰然朝着前方沙滩射去。
那里,站着的司马如意后撤躬身,双掌虚合,浑身须发浮动,一股股肌肉筋膜不断发出弓弦般闷响,汇聚大量内劲在双掌之上。
他望着急速射来的白石溪,眼底流露出冰冷的杀意。
嘭!!
沙滩上,两道人影狠狠撞在一起。
白石溪双掌如刀,连环劈斩在司马如意双臂上。嘭嘭嘭嘭连续的沉重撞击声如同闷雷一般在四周山林回荡。
喝!!
司马如意被打得连连后退,心头火起,大喝一声,如意掌力提起八成,汇聚在一只手掌上,狠狠拍向白石溪太阳穴。
这一掌若是打实,当场就能让白石溪脑浆迸裂。
“炎机!”白石溪双掌一片殷红,手臂皮肤血管根根鼓起,一道血纹直冲眉心,隐隐在双目之间形成川字。
他右掌震颤,同样正面迎上去。
嘭!
又是一声闷响,两人各自退开十多步。
从白石溪踏水踩着浅滩飞射而至,到两人交手十数招不分胜负,到现在只是仅仅过了十几息。
“好好好!不愧是夏重看重的高手,是老夫看了你!”司马如意抬起右臂,看着破碎不堪的衣袖,面上青色一闪。
直到现在他还能感觉到手掌一阵灼烧般疼痛,这和当初与夏重交手时一模一样,到现在他还岂能不知,是夏重将炎机心法传给了白石溪。
白石溪同样看了眼自己破碎不堪的衣袖,咧嘴笑了笑。
“公孙军长倒是老当益壮,居然能挡住某的突袭。原本还以为可以不用刀。”他伸手握住腰后的长刀,缓缓将其拔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