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瑜没有犹豫,拉着陈菲茹就顺着东阴差的脚步跑去,而东阴差左腿依旧不灵,尽全力赶,还是一瘸一拐,胡瑜发现他的右臂也有些弯转不灵,这才明白,原来东阴差受伤是相当严重,比他想象的要严重许多,怪不得这些阴煞横行无忌,是早有预谋。
都说是有人召唤,那么召唤这些阴煞恶灵的究竟是谁?
想到这里,胡瑜突然喊道:“子轩,停一下!”
东阴差停住脚步,回过头来,不解地望着胡瑜:“怎么了?”
胡瑜说道:“刚才在屋里,阿朗哥跟我说,这一幕与六十年前发生的,有得一拼,如果是这样,应该是有人故意惹恼了这些阴货们,导致它们心生不满,胡闹生事,出来吓唬人,六十年前足足死了四十九个,以七为基数,这一次在柯岩顶,是十八个人的心脏,这样的数字,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东阴差点头道:“当然奇怪,因此阿傍大人回地府去查当年有关的记录去了,他没告诉你吗?”
胡瑜一愣,苦笑道:“方才他将众多阴货扯进鬼门关,直接就关闭了那里,留我一人在城隍庙内。”
这次轮到东阴差一怔,“看来情况非常紧急,那祭坛毁了吗?”
胡瑜转头望向陈菲茹,陈菲茹想了想道:“我只是将在祭坛的十八个阴煞全部吸收进黄玉葫芦,后面黄玉葫芦带起来的狂风,将那里吹得乱七八糟,我也不知道毁了还是没毁。”说到后面低下了头,暗自埋怨应该确定下再回来。
“照这样说,祭坛不毁,对方还有可能卷土重来?那这全镇百姓可怎么办啊?我还能做点什么吗?”陈菲茹的语气里满是赎罪的感觉,胡瑜轻轻揽着她的肩,温声说道:“别瞎想,我们现在不还在努力想办法吗?”说着把目光转向东阴差,“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东阴差后退一步,他腿上的伤再次隐隐作痛,心知受阴煞所伤,伤口好得比一般的刀割利伤要慢许多,但此时顾不得这些,只说道:“或者我来对付那边几个,你们先去祭坛。”
陈菲茹却摇摇头,扬了扬手中的黄玉葫芦道:“你们没发现有了这个,对付这些怪物不费吹灰之力么?你先去祭坛,我和胡瑜哥哥马上就来!”
东阴差见状,也觉有理,略一思量,便朝祭坛走了,胡瑜和陈菲茹按照东阴差所指向的西北角走去,
老远就能感应到阴气扬散开来,象刚才在那边的场景相同,狗不停地狂吠,猫也叫唤个不停,胡瑜和陈菲茹对视一眼,交换了个眼色,胡瑜腾身上了屋顶,陈菲茹只是将黄玉葫芦紧紧护在心口,也向前走去。
三道虚符弹出,阴煞们果然没有任何退却,陈菲茹没有停顿,凭本能将黄玉葫芦对向她眼睛所能见到的阴煞,黄玉葫芦陡然变成金色,有点象孙悟空抢到金角大王的羊脂玉净瓶那样,将阴煞们瞬间汲取得干干净净,狗吠猫叫立即便停止了。
“快,我们上柯岩顶!”胡瑜说着,一把拉过陈菲茹,以最快速度冲向柯岩顶,刚跑到柯岩脚下,只觉得脚下突然震了震,紧接着,就是一种排山倒海般的轰鸣声从各个方向传了过来,“胡瑜哥哥,我们是不是来迟了?这里已经……”
“别瞎说!”胡瑜立即制止了陈菲茹的话,“没有结果的事情,不要有任何判断,不然你脑子会变笨的!”说完拉着她继续往山上走。
陈菲茹立即止口不言,胡瑜见她低头的样子,刚想说什么,突然脚下再度一震,“山在动!”陈菲茹突然惊叫道:“在往西动!”
没错,整个柯岩峰,都在向西缓慢移动,沙石不停地滚落下来,胡瑜拉着陈菲茹左闪右避,虽然不是致命的大石头,但被砸着也不是闹着玩的。
整个柯岩峰缓慢地移动,开始胡瑜认为是地震,但从他对这里的认知,此地从无地动之说,史书也没有记载,既然不是,那就是有什么力量在推动这个柯岩峰?
“快看那边!”陈菲茹惊喊出声,指着山头方向,胡瑜一仰头,就见到山顶有幽幽绿光四下散开,“别管这么多了,尽最快速度赶上去,子轩身上有伤,怕是凶多吉少!”
陈菲茹也顾不得答应,当下手脚并用,柯岩峰并不太高,正常情况也需要四十分钟才能登顶,但二人硬是用了十几分钟就爬到祭坛处,陈菲茹气喘吁吁,她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大滴的汗顺着脖子流进衣领,粘粘的,非常不舒服,用手将快要流进眼睛的汗珠一把抹去。
绿芒不停地散开,东阴差仍在苦苦支撑,石制祭坛开始缓缓转动,祭台上有一个男人坐着,这是一个人,不是阴货,陈菲茹完全可以确定。
祭台上的人口中念念有词,祭台上的绿芒瞬间大盛,东阴差被绿芒弹开,摔倒在一旁,胡瑜忙上前扶起。
还没等陈菲茹反应过来,她黄玉葫芦似乎自行启动一般,将那祭坛上空所有的绿芒全部吸进葫芦肚,绿芒的消失,使得石制祭坛停了下来。
一声狂躁的怒吼声,祭台上的男人缓缓转过身来,陈菲茹认出,他就是那个要赶胡瑜走的中年胖子,此时,他的脸色极为阴沉,“我准备了这么多年,你们居然把它毁了,纳命来!”说着五指成爪,一道极利的阴气就向陈菲茹打去,陈菲茹避闪不及,被袭个正着,身子被撞飞好几米远,她只觉得心口一痛,一口血就狂喷而出,那血溅在了黄玉葫芦上,把整个黄玉葫芦都包裹上了鲜血。
刹那间,黄玉葫芦,金光大盛,犹如升腾的太阳一样,将整个柯岩峰都笼在里面,葫芦变得巨大无比,葫芦口向下,不停旋转着,带动周围的云团,形成了巨大的气流漩涡,胡瑜等人,只觉得飞沙走石,人被狂风吹得几乎睁不开眼睛,象要被风刮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