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的什么?一场战役怎会涉及到这儒家精义?”黄举三人组一脸疑惑。
旁边的众学子也将注意力投在了明中信身上。
至于兰景泽,早已听得傻了,这些东西他根本就未曾接触过,听在耳中如同天书一般,想插话都无从插起,直愣愣望着二人。。
“待我慢慢道来!你们再行思考比对!”明中信向黄举三人组道。
黄举三人组一脸不信,众人也纷纷望向明中信,就看明中信如何自圆其说。
明中信将马良随后的攻袭布置一一道来,当然在他叙述中,自己自然是旁观者,那左路兵马是由偏将指挥的,中路火马是由一位军士伍长负责。
随着他绘声绘色的叙述,众人的心情随着情境的进展,越来越紧张,在攻袭开始后,众人在脑中想象着那宏大的战争场景,居然被明中信的话语刺激得热血沸腾。
热血沸腾之余,却也胆战心惊,要知道那可是几百对几千,实力无比悬殊。虽然他们知道最终获胜的是德州卫,却又不由自主地为德州卫担心。
随着明中信的话语,他们心情跌宕起伏,眼神却越来越亮,无比向往那驰骋沙场的热血感觉。
而一旁的萧飒却听出了不一般的感觉。
萧飒也是满眼的向往之色。
明中信讲完后,看向萧飒,满眼皆是挑衅,看你萧飒能否领略其中的儒家精义。
萧飒岂能不应战,赞叹道,“不错,明兄的评价异常中肯。仁者,见府城情势危急,破城之后,生灵必定涂炭,下决心救援府城,阻止百姓受难;义者,见府城危急,并不躲闪,而是义之所在,不推辞,伸手援之;勇者,以几百之众冲击几千匪军,以弱对强,虽过于冒险,但也呈现出了马指挥的勇武;智者,定计三路奇袭,还一举奏效,其中调度行当,智慧过人;信者,向柳知县承诺护送学子士兵,在危难之时,不忘分兵就近护送前往历城,顾全了信义。此乃马指挥在今次战役当中所体现的儒家精义”
明中信点点头,这萧飒解释得非常到位,与自己不谋而合。
“那马指挥有勇有谋,有智有义,实乃人杰!小弟深以能够看到这场战役而庆幸荣幸!”明中信带着深深的钦佩之情凝视着前方,仿佛马良正在眼前。
“明兄如此赞誉,小弟也深悔不能得见马指挥一面!”萧飒望着明中信眼中闪过一丝遗憾,似乎在遗憾未能见识到马指挥的风采。
“有机会的,到时明某为萧兄引见!”
“好,一言为定!”萧飒眼神一亮,望向明中信。
一时间,二人相视而笑,竟有些惺惺相惜,但当二人目光对视之时,却又不由自主地迸发出了寒光,二人心中齐声叹息,可惜,咱们只能成为敌人,终究有一道跨不过去的鸿沟--------兰馨儿。
一者是势在必得,一者是父母之命,绝无可能妥协!这就导致二人无法并立,必得相斗一生。
但这一刻,二人是心意相通的。
“血雨腥风,热血疆场,真是令人神往啊!”黄举隐入憧憬之中。
“那黄兄可以投趣÷阁从戎啊!”王琪打趣道。
“是啊,是啊!黄兄,我们会为你送行的!”李婷美在旁配合。
“你们这些小子!”黄举一瞪眼,作势欲打他们。
“呀,有人恼羞成怒了!”王琪作古怪样叫道。
“黄兄,这就不对了,你有此愿望大家为你高兴,鼓励于你,你岂能如此不解友情?”明中信凑趣道。
“明兄,我没得罪你吧,你也打趣我!如果家祖知道我要投趣÷阁从戎,会将我剥皮抽筋的!”黄举望着明中信,哭丧着脸道。
“切,既然知晓无法投趣÷阁从戎,又何必在此装逼?真是不自量力!”一个刺耳的声音响起。
大家寻声望去,却原来是兰景泽已经反应过来,见众人在此气氛热烈地相互调笑,心中不忿,按捺不住出言讽刺黄举等人。
“你?”黄举本就对王琪的话语有些恼怒,再见兰景泽如此捣乱,更加气急,但又没法反驳,人家也说的是事实,竟一时语塞。
“至少我们还想过投趣÷阁从戎,报效国家,那兰公子你呢?”王琪反讽道。
“我?”兰景泽口吃不已,脑中迅速盘算,有了!
“哼!沙场战事自有武将出马,几时轮到文臣出马。况且我等读书人只需运筹帷幄即可!”兰景泽不屑道。
“表兄,适可而止啊!”明中信冲兰景泽一瞪眼。
兰景泽待要再言,看到明中信眼中的寒光,居然心中一紧,低下头颅,不敢再行言语。
咦,自己为何这么听他的话?兰景泽心中不忿,重新看看明中信,再看看旁边的萧飒,终究不敢当场翻脸。
“今日看在萧公子的面子上,不与你们计较!”说完,兰景泽重新落座,不发一言。
“好了,黄兄,你既知无法投趣÷阁从戎,就不要凭一时热血,头脑发热,作出让自己后悔终身的决定。对于战场撕杀,咱们钦佩向往即可,切不可忘记初心,中举入仕,完成儒家之本-------修身齐家治国。”明中信不再理会于他,转头望向黄举,正色道。
黄举低头应是,斜眼狠狠瞪了王琪一眼,还不是你小子挑起的话题,让兰家小子如此小看人,你小子给我小心点。
“明兄,黄兄对你有意见,他在偷偷瞪你。”王琪作怪道。
明中信看向黄举。
黄举连忙摇头否认。
众人一时间竟将兰景泽淡忘,相互调笑起来。
“你们?”兰景泽一时气急,指着黄举与王琪,说不出话来。
明中信笑笑不再理会他们。
“不知明兄还有何心得,可否共享之?”萧飒拱手望着明中信。
“小弟,经过此次观摩战场撕杀,感受到了战场的血腥与残酷,见识到了生命的脆弱!”明中信低头回忆着战死沙场的军士们,想及德州卫举行的葬礼仪式,心中无限唏嘘。
“是吗?”萧飒盯着明中信有些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