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左相的厉声质问,牧遥一时愣住。不是传言左相中正刚直么,怎么一开口,就好像已经认定自己有罪似的?
“牧遥,你可知罪?”左相再次质问。
“我有何罪?”牧遥有些不爽。
“大胆!”国师淳于乾见牧遥顶撞主审,立即责骂了一句。而公堂两边的差役,则立即齐声喝唱:“威……,武……!”
一时间,差役手中的杀威棒齐声剁在地上,嘭嘭作响。
“我再问你。”待到差役的喝唱停止,左相再次问道:“牧遥,你可知罪?”
“我没罪!”牧遥懒得磨叽,也是厉声反对。
“好!既然疑犯否认,咱们便当堂对质。”眼见牧遥厉声反对,左相竟然叫了一声好,随后便是大声宣道:“宣人证、物证上堂!”
首先上堂的,正是长公主府的管家。那夜开门后,没说两声,便被王胖子用‘打狗棒’一下敲晕了过去。此刻额头上,还贴着一张膏药。
“呸……!”管家见着牧遥,竟然先吐了一口唾沫。
牧遥便直接无语了。尼玛,瞎子啊!是王胖子打你的好不好。
“证人自报身份!”左相下令。
“草民刘阿大,叩见左相大人!”管家摸着额头,假意疼痛的样子,随后跪了下去。并厉声说道:“监市处夜闯公主府,还打伤草民,请大人做主!”
“可是此人?”左相指着牧遥。
“是!”刘阿大赶紧点头,信誓旦旦:“就是他领着人冲进来的。小人的头,就是被他所伤!那么大一根棒子……!”
“作假证可是要坐牢的。刘阿大,你可看清楚了?”左相询问。
“就是他,化成灰我也认识!”管家赌咒发誓。
管家睁着眼睛说瞎话,牧遥却也无法反驳。人虽然是胖子打的,但与自己亲自出手也没什么两样。便由着他说吧。
“牧遥,你可承认?”左相恰好问起牧遥来。
“是我打的!”牧遥点头承认。
“好啊!那你还敢否认夜闯长公主府,否认自己有罪!”国师顿时大喜,并吩咐左右差役道:“还不赶快让他签字画押,收监判刑。”
“国师稍等!”左相却是制止了差异,随后问道:“牧遥,你为何打人?”
“管家阻碍监市处执法!”牧遥言辞坚决。
“执法?你们监市处大半夜的还去执法?”国师一脸调侃。
“为国为民,不分昼夜!”牧遥也喊起了口号,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
“哼,嘴硬!”国师骂了一句。
“管家怎么妨碍你执法了?”左相没有受到国师干扰,继续询问。
“左相大人,你别听他胡说啊!”刘阿大顿时急了,赶紧插嘴说道:“明明就是他们目无法纪,擅闯长公主府。哪里来的执法,分明就是借口!”
“哦?牧遥,你们究竟执的什么法,要去长公主府?”左相询问。
“有人状告长公主私占名宅!”
“可有状纸,原告是谁?”左相继续询问。
“事发突然便没有状纸,但是原告王大顺是有的,就是‘难得一醉’酒楼的老板。告发长公主占了他家祖产。”牧遥回道。
“好,宣王大顺!”左相一声令下。
但是,堂外却没有反应。王大顺当夜就跑了,当然没有人。左相又宣了几声,自然也没有反应。随后才有个差役上前:
“左相大人,王大顺没在建邺,不知所踪!”
“哼!既然王大顺不在建邺,这牧遥便是满嘴胡言!”国师再次插嘴:“左相大人,绝不能纵容这等徇私枉法的造反份子,应当判个死罪!”
而堂下的牧遥,也是一阵尴尬。他倒是没有想到,这该死的王大顺,竟然跑了。随后赶紧偷偷解开国师的‘气海分流术’禁制。
忉利天神通悄然而起,此刻运行的,正是他心通。
只见国师心底,正是洋洋得意:“找王大顺,去天上找吧。昨天就已经被太尉派人剁成肉酱喂狗了。只怕此刻,已经化为肥料了吧,哈哈……!”
“死了?”牧遥心底震撼。
“牧遥,既然没有状纸,也没有人证。”左相看着一脸震惊的牧遥,稍微停顿了一下,这才问道:“你如何证明,是在执法?”
“呃……!”牧遥一时沉默,还是经验不足啊!
“左相大人!”国师又插嘴了:“你看这牧遥,显然是在说谎。哪里有什么执法,分明就是在狡辩,判他死刑吧!”
“牧遥,带人夜闯长公主府,无异于造反!”左相脸色严峻,厉声说道:“这的确是要判死罪的。你可还有话说?”
“唔……!”牧遥的脑子里,此刻高速旋转着。既然原告已被杀人灭口,执法这一条怕是说不通了。既然管家可以乱说,老子就不行么。随后,牧遥开口道:“我们哪里夜闯公主府了,我们是去救人的呀!”
“胡说八道,刚才你还说是有人状告长公主,是去执法的!”国师反驳。
“本来是去执法的呀!但是才到长公主府门口,就听见府内杀声震天,一听就知道,是遇上刺客了。”牧遥继续瞎说,随口就来:“作为帝国子民,我自然是要保护长公主的,还和那个刺客交过手呢!”
“满口胡言!”国师也知道牧遥在瞎说,自然是要反驳:“那你为何打伤管家?这总是你亲口承认的吧?”
“我那会儿又不认识管家,还以为他和刺客一伙,是冒充的呢!”牧遥瞎掰得越来与顺口:“我进府后看见好几千的士兵,正和刺客交手呢。你知道吧,那个刺客竟然是圣人。要不是我出手,士兵们哪里挡得住!”
“这么说来,你竟然还有功了?”国师竟然被牧遥这厚颜无耻,气得有些胡言乱语了:“要不要,我给你发个奖啊?”
“那倒不用了,保护长公主殿下,也是我们监市处的责任嘛!”
“一派胡言,无耻……!”国师怒不可遏,也不想再和牧遥争辩了,干脆下令:“来人,将这无耻小人,打入死牢!”
“慢着……!”就在国师恼羞成怒、蛮不讲理时,堂外忽然有个娇俏的身影走来,还伴着一声严厉的呵斥:
“无凭无据,我看谁敢定牧遥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