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回到万利大堂,点了支烟刚抽几口,杨琳琳翩然而至。她今天的打扮绝对是为勾引男人而设计的。马尾辫儿不见了,换成一个立着的黑色长发夹,把头发特有味儿地往脑后一束,别具风雅。精致的五官略施粉黛,秀色缤纷,含苞欲放。圆润的香肩,深陷的颈窝,泛着白光的颈背如霜如雪般地裸露着。一套面料丝滑高雅的暗红色贴身长裙,恰到好处地勾勒出玲珑曼妙的曲线。这种裙子妙就妙在它把酥胸和小腹的轮廓眼睁睁地摆在你面前,虽然身材达不到横看成岭侧成峰,但少女般的紧致窈窕更让人千帆过尽,目不暇接。去了皮的嫩藕一样的小腿光洁如玉,水晶一样的高跟凉鞋盛着染了胭脂色趾甲的小脚丫儿,让人忍不住想亲吻……
阿宁看着这个香艳的美女,有些茫然,怎么也无法相信,眼前站着的是和自己同龄的女人。
有句话说的太对了:自古以来,对优秀的男人和漂亮的女人而言,英雄美人的陷阱时刻埋伏在路上,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
杨琳琳心里很清楚,一个健全的男人是不会对自己这样的秀色无动于衷的,纤柔的手臂摆晃着小手包,扇着长睫毛问在一米外就停下的阿宁:“我是不是可以下饭?”眼中水波潋滟。
“秀色可餐啊!你是不是十几岁就被放冰柜里了,现在才解冻的?”
阿宁眼里的坦荡和镇定让人有种感觉,觉得这个男人虽然不低俗、不下作,但是,脸皮肯定比城墙拐角的地方还厚!神宇中就有一股文绉绉的匪气。
杨琳琳爽朗的哈哈大笑起来,上来就掐住阿宁的耳垂儿,一边揉捏一边爱惜地说,:“你这个样子地,我找了好久喽!”
接着,她换了另一只手捏阿宁另一个耳垂儿,嘟着小嘴儿说:“前天晚上我就寻思,你肯定是经过大事情地爷们儿,是被打磨过地!”正宗的川音在她口中娇滴微辣,水汪汪的眼睛目眩神迷地在她脸上够着,像孩子痴迷期盼已久的玩具。
真的,一见钟情,钟的可以是情,也可以是脸。拥有着美轮美奂俏脸的杨琳琳,用犹如相恋了半生的热烈“挟持”着魅力四色的阿宁。
杨琳琳轻薄吗?阿宁不这样认为,一万个假正经的淑女也不如一个敢真实流露的荡妇来的珍贵!
女人太难琢磨了,杨琳琳的情感是什么状态阿宁真的不敢轻下结论。但自己却是正处在肉体上不缺女人的情感空窗期,这是男人矛盾的悲哀。
阿宁对只解决生理需要的女人也要求颇高。眼下这个催了眠的社会里,男人女人的丑恶私欲和放荡行径像洪水决堤一样肆意奔流。有阿宁这样情操的男人也算相对环保了,他是个向往真爱的男子,但是,命运至今也没有把他心里那时而模糊时而清晰才能偶然梦见的女子送来。一旦让他真爱的女人出现,他会让身体像感情一样忠于爱情!真的,这个女人一旦出现他会这样做的。有时男人也做这样的一个梦,梦见和心爱的女人结婚,用婚姻把爱情保护起来,一生不再受爱情地侵扰。、
在这个世界上,阿宁和所有人一样,一直都在等待一个人,一个独一无二的人。这种等待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没有诱惑时她很清晰,面对诱惑时她很模糊。杨琳琳此时就让阿宁模糊了,而且很模糊。这个女子太率真了,率真的太不矜持了,太忘形了。
不矜持,太忘形就是轻薄,阿宁不喜欢轻薄。因为轻薄的东西容易破碎,轻薄的文章容易低俗,轻薄的男女更容易堕落!
轻薄自然就会放纵。阿宁也不喜欢放纵,放纵也是事物最坏的品质。再美丽的花朵一放纵就凋零了,再甘甜的果实一放纵就腐朽了,再漂亮的女人一放纵就成破鞋了。可是,阿宁喜欢杨琳琳的轻薄与放纵,因为她的轻薄与放纵是特别的,是与众不同的。从她那顺理成章的举动中,阿宁觉得她的本性无比单纯,她的快乐就来自于这种单纯。这种单纯,并不意味着对很多东西的拥有或实现,如此轻松简单的快乐,更多的是意味着放弃,只有在放弃中才能得到。她整个人之所以和年龄有如此大的差距,可能就是因为她的内心深处没有晦暗的角落,没那么多藏污纳垢的地方。
此时此刻,阿宁惬意极了,被这样一个小妖精溺宠着,那种触头知尾的默契,好似两个人百般恩爱过。杨琳琳带给他的温馨,让阿宁觉得所有柔软的温情都能治愈被生活的不幸打成筛子眼儿的伤口,无论是血浓于水的亲人,还是只认识了一宿的异性。
阿宁很哥们儿地搂着杨琳琳的肩,杨琳琳的手从阿宁挺拔的腰上扣着他的皮带,高踢着小腿儿,一蹦一跳地向永利大厅走去……
到了账房前,杨琳琳从小手包里拿出一沓港币买筹码,整整十万。账房内的工作人员娴熟地验钞付码,拿到筹码后,她撅着小嘴儿招人怜爱地说:“每次我都是输的只剩一张机票才回去的,每次都是。这回本姑娘学聪明了,先把卡里的钱都到香港买了东西,就剩这些,这回是最与众不同的一次。”说完挺着腰身,伸展着手臂取悦阿宁。
阿宁掏出直板的圣罗兰钱夹,指着钱夹里面花花绿绿的钞票潇洒地说:“除了这些,还有就是一屁股债,我比你惨多了!”说完自嘲地笑了一下,很坦荡!
杨琳琳哈哈大笑起来,一把夺下阿宁的皮夹,拿出一侧的五千人民币,再拿出另一侧三十几张千元的港币,和一千多美金。把仅剩几张泰铢和韩币再就是一层银行卡的皮夹塞进阿宁的内兜。欢快地说:“先把我的十万输掉,再把你的钱输光,然后我们当流浪狗儿好不好?”
杨琳琳的洒脱一下激起阿宁内心深处久违的豪情,他兴奋地点了一下头说:“用这些钱赢一千万!走!”
阿宁边走边想,刚见杨琳琳时,自己是要从她身上赚钱的。如今,再不是人也无法把任何手段用在这样一个率真的人身上了。不知道杨琳琳是否知道,她的这份率真有了回报,真诚最终还是招唤出真诚。
他俩在一群赌客后面挤来挤去,阿宁一直有意识的用身体护着杨琳琳,生怕被那些男人碰了已经属于自己的财产。
杨琳琳拉着阿宁离开人群,找了个没人玩儿的新台,连路单都不看就把十万筹码放在了庄上。这种举动让阿宁觉得她好像要刻意剪短赌钱的过程,然后好直奔与自己风花雪月这个主题。
果然,如其所愿,十万筹码连个响儿都没听见就直接输掉了。
杨琳琳翻了一眼抚弄她秀发的阿宁,假装生气,任性地说:“快,把换港币的人喊过来,你个喜死人地瓜娃子!”眼睛又俏皮地翻了第二下。
换港币是赌场的一个行业,很多游客是来旅游的,根本没有准备过多的港币。而美国人开设的赌场仅限港币投注,想过过赌瘾的游客,这时就会看到手中掐着大摞港币或背着包边走边吆喝“换港币”的人,什么币种都能换。只有金岛人的赌场可以港币和葡币同时使用,筹码也有港码和葡码之分。
五千人民币换了六千港币,一千五百美金换了一万一千港币,加上原先的三万多港币,全让杨琳琳在赌台上直接买了筹码。
大笔资金一般都在账房买码,有高速验钞机点验很方便。几千或万八千的现金基本都直接在赌台买码,因为牌手得一张一张地用验筹码的扫描机验过才会给筹码。怕耽误赌钱,所以像杨琳琳拿好几万在赌台上买码的人不多。
这几万虽然没直接输掉,但也只坚持了几个回合,最后在杨琳琳手里“寿终正寝”了。
四目相对,他俩像俩个刚刚惹了一场大祸的孩子一样,窃喜地哄笑……
“一分钱都没有喽!我肚子好饿!”杨琳琳像个小孩儿一样假装委屈,把两只刚刚尽翻臭牌的嫩手搭在阿宁的双手上,胸和腰娇滴滴地向前贴……
“谁卡里还不剩个饭钱!”说到这儿,阿宁摸着空空的肚子,突然想起来,一直到现在,今天自己还没吃一顿饭。
“不行!不行!不准拿卡取钱,也不准用会员卡在这里吃。我带你去喝啤酒吃肉串,咋个样子嘛?”杨琳琳说着抱了一下双臂,赌场的冷气有点凉。
阿宁脱下西装披在杨琳琳肩上,“嗯”了一声,乖乖地跟着她走……
杨琳琳很享受,踮着脚向前大迈着步,还欢快地拉着阿宁的胳膊,蛮不讲理地说:“几步路出了门就热得要死,你是想让我给你拿衣服,对不对嘛?”
阿宁笑而不答。
赌场里的冷气很足。穿得薄的女人都带一条披肩,男人都穿外套,和室外的酷热是两重天。最明显区别于大陆的方面就是金岛开冷气的地方都特别凉爽,包括汽车里的空调。
阿宁还真没有杨琳琳对金岛熟悉,吃肉串的地方在澜桂坊赌场后面的小巷子里。一进屋,杨琳琳就把小包打开往桌上一倒,护照、银行卡、口红之类的小玩意儿和几枚硬币,几张零钞一起躺在桌面上,一共不到三百港币。
“老板,四瓶啤酒,剩下的全买肉串!”杨琳琳有模有样地叫道。
“我就能喝一瓶。”阿宁摸着肚子说。
“没事,趁美女喝醉了,你好为所欲为嘛!”春色满眼的杨琳琳笑嘻嘻地用手指在阿宁下巴上钩了一下。
阿宁像个被调戏的小媳妇,微微地扭头躲闪了一下。面颊上泛起几线红丝。
那点钱买的肉串根本满足不了阿宁的胃口,一瓶啤酒几口就嘴对嘴地灌下去了。
杨琳琳俏皮地说:“再把这两瓶喝了,我好趁你醉了劫个色!”扭动小脸儿调皮可爱。
阿宁拿起另一瓶就开喝,他在杨琳琳面前一直是用行动代替着语言。两人话没说几句,肉串光了,啤酒瓶也空了。阿宁也有些飘飘然了。他坏笑着对一脸兴奋的杨琳琳说:“这点玩意儿没够塞牙缝的呢,走吧。”色眼迷离。
杨琳琳马上高兴地说:“走喽!”说完拉着阿宁的手欢快地跨出门去。
在去谁房间的问题上阿宁没有任何异议,用泰铢打了一台出租车直奔喜来登。
耽溺的冲动蔓延了一路。在醉眼朦胧的阿宁眼里,杨琳琳的眼神和笑容即狡黠又羞怯。他甩了甩脑袋,杨琳琳的暗红色低胸里仍是自顾自地在蠕动……
看他眼神发直,杨琳琳抓着他的手紧了紧,蠢动就顺着这一松一紧的相握,相互传递着……
浓郁的暧昧和诱惑在彼此的鼻息中穿梭,隔着衣物的若隐若现,使期待更具魅力。杨琳琳痴迷地望着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知道他的粗野和贪婪就埋伏在不远处……
出租车一停,杨琳琳赶紧绕过来搀扶着阿宁。极具热度的目光投在他脸上,像奢华香艳的霓虹灯一样。酒这东西醉身不醉心,一路上阿宁都在强迫自己镇定,他可不想糟蹋了如此的良辰美景。可是再镇定身体也不太听使唤,有些摇晃的他被杨琳琳拥着进了房间,酥软的感觉让阿宁麻麻的,杨琳琳把阿宁往床上一推。
接下来一切都是那么正常,又那么的不同寻常,酒如果让阿宁欲仙,那么杨琳琳就让他欲死了。从额头一路向下的亲吻,脱离衣物覆盖的每一寸肌肤都遭受着温热的扫荡,阿宁想起来反攻,却被杨琳琳贴身按下。“别动,今天你是皇上!”
额头只是出发点,温热的小嘴巴经过一番亲吻,似乎并没有得到满足,柔嫩的小手开始在隆起的胸肌与坚实的腹肌之间游走,她的抚摸和亲吻都是轻慰的,都那么小心翼翼,犹如抚摸和亲吻一幅缓缓打开的古画,生怕弄坏了似的,那种期盼已久的欢娱在娇喘中惬意地哼了出来。宛若烈日下炙烤的一片花瓣,渴望雨水。贪婪的舌尖儿在肚脐稍作停留,最后抵达了巍峨雄壮的终点,流连忘返地徘徊……
把男人一寸一寸地征服,竟赐予她那么神奇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