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苾道:“你不愿意?是我长得不好看,你觉得带我闯荡江湖,会使你丢脸是不是?”
“徐冰”忙道:“我不是不愿意带你闯荡江湖,更不是因为你长得不好,而是江湖确实太危险,像神剑帮帮主沙满天这样的强敌肯定不是唯一的强敌。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常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扬江帮是凶险之地,强敌环伺,我想让你陪我涉险。”
萧苾道:“我会仙法,我会‘天一神水’和‘三阴真冰’,我有自保之力,我还能帮你,你就答应我,带我闯荡江湖好不好?”
“徐冰”道:“‘天一神水’?‘三阴真冰’?你是‘水仙家族’萧家的仙女?”这“水仙”不是水仙花,而是拥有水系仙根,修习水系仙法的神仙后裔,有妖之名,却无妖之实的“水仙”。他们的祖先早就逼出了妖气,世世代代生下来就是仙,不是妖。
萧苾道:“你也知道我们萧家?”
“徐冰”点头道:“听说过。”
萧苾道:“那你知道我不会给你添麻烦,你愿意带我闯荡江湖吗?”
“徐冰”道:“只要你的长辈都同意你跟我闯荡江湖,我就愿意。”杨婵认准了萧苾的长辈不会同意。
萧苾不想在此事上纠结,望了一下死虎妖兽,道:“这只虎真大,只怕要叫我哥哥来才能搬得动。”其实这虎虽大,还难不倒萧苾,她是对杨婵大有好感,变着法儿邀请杨婵去她家。
果然杨婵取出一个储物空间袋,将重达四万斤的死虎妖兽装了进去,然后拎着钱袋大小的储物空间袋,道:“我帮你拿,萧姑娘请带路。”
两人并排飞行,萧苾跟杨婵谈起家中的情况,杨婵则跟萧苾讲一些江湖轶事。两人有说有笑,绝不像初识。萧苾的家在数十万里之外雪域高原,虽然新交了朋友,心情极佳,也不耐烦慢慢飞。
杨婵提着数万斤的重物,仍然与萧苾并肩飞行。萧苾不服气,将飞行术提至极限,瞬息数十万里。
杨婵没跟丢。
雪域高原上的一处低谷中出现一个大型建筑群,一排排青砖屋,一排排雕梁画栋的木质楼阁,就像一个小城市。城堡里面遍植花草,林木掩映,清澈见底的小溪流过。清溪流泉,鸟语花香,置身此境,怎不让人不心旷神怡。
萧苾将杨婵领进城堡,回到家中,老远就喊道:“娘,苾儿回来啦……”萧苾的母亲正在练功,惦记着女儿打猎迟迟未归,练功也心神不定,听见女儿的声音,忙跑出练功房,正准备骂“你这个死丫头,跑到哪能去了,也不知道早点回来”,见女儿带来陌生的客人,就收回责备的话,换回笑脸道:“来客人啦?”
萧苾道:“娘,苾儿来介绍一下,这位是苾儿新交的朋友,徐冰徐大哥。”
“徐冰”施礼道:“晚辈见过萧阿姨。”
萧夫人还礼道:“徐公子不必客气。”
萧苾不见父兄,问道:“我爹和我哥呢?”
萧夫人答道:“你出去这么久才回来,你爹和你哥找你去了。”
萧苾不依道:“苾儿追虎妖兽嘛,后来又遇上了徐大哥,所以才回来晚了。”
萧夫人笑道:“好了,算你说的有理,去叫你爷爷召你爹和你哥回来。”
萧苾领“徐冰”进入客厅。
萧家是大户人家,家大业大,婢仆过百,家将过千,院子占地数千亩。
萧家客厅的布置古色古色,以仙法传世,却有几分书香世家的味道。
萧天南听到孙女归来便出来看看。萧苾又作了一番介绍,徐冰照例行了晚辈之礼。
萧天南见“徐冰”相貌之俊雅世所罕见,虽然外表斯文,却有一股高华的气质,让人不敢轻视,再细观其眼神,清澈有如一泓深水,令人越发觉得她莫测高深。萧天南除了暗赞孙女眼光了得之外,实在没有别的可想。
因为是初次相见,不便试探客人法力。萧天南压下试探“徐冰”法力的冲动,对萧苾道:“你在这儿陪徐公子,我去召你爹和你哥回来。”取下墙上挂着的一支玉箫,走出屋外。
接着箫音响起,声音由小变大,由缓变急,重复了三次,持续了盏茶时间才停止。萧天南以灵力蕴于箫音,可声传数千里,在茫茫雪域高原,这确是一种好的传讯方式。
萧苾的父亲萧山河与哥哥萧景听到箫音相召,急施腾云驾雾回家。
“徐冰”与萧氏父子见面自有一番客套。稍后,萧夫人饭菜也准备好了,便请“徐冰”入席。席间萧家祖孙三代都对“徐冰”殷勤款待。
杨婵心道:“莫非萧姑娘看上我了?”暗下决心乘早离开萧家,免得招惹麻烦。
席毕,杨婵向萧天南等仙辞行。萧家六仙极力挽留。
“徐冰”解释道:“敝帮前任帮主和布衣帮前任帮主都遭暗算,布衣帮将帮主之死算在敝帮头上,与敝帮结下深仇。一个月前布衣围攻敝帮总坛,被我打退。我担心他们会卷土重来。所以我要回去。萧老前辈、萧婆婆、萧叔叔、萧阿姨、萧兄、萧姑娘,在下就此别过,后会有期。”“徐冰”向萧家人一一拱手作别。
萧天南的辈分虽然比“徐冰”高了很多辈,但是“徐冰”是江湖大帮会的首领,依江湖规矩,萧天南只能与“徐冰”叙平辈之礼。
萧天南还了一礼道:“徐帮主有正事要办,我们就不耽误你了。”
萧苾的长辈们都不同意她闯荡江湖,扬江帮强敌环伺,他们更不想萧苾身陷险地。
萧苾想到与“徐冰”一别之后,不知有无重逢之日,忍不住问道:“徐大哥,你会不会再来看我?”
杨婵皱了皱眉,答道:“我现在忙得很,恐怕没有时间……”
萧苾失望地道:“也就是说你不会再来看我了!”
杨婵暗忖这件事以后再跟萧苾解释,安慰道:“你一年后可以到扬江帮总坛来找我。你只要说是我的朋友,扬江帮就没妖拦你。时候不早,我真的该走了。”
“我送你。”萧苾道。
萧苾将杨婵送出八千里,出了雪域高原,直到妖仙国地界——雪域高原夹在妖仙国和妖兽国之间,东南是妖兽国,东面是妖仙国,西面是沙漠,沙漠之西是大海,北面是妖魔国,这片方圆数万里的雪域高原和沙漠没有国家,但是有城邦制的居民,一城就相当于一国。
“徐冰”道:“萧姑娘请回,在下告辞。”说罢展开飞行术,消失在空中。
萧苾目送“徐冰”离去,心中蓦然感到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