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说无益,你们每个人的缺点我都说了,剩下的,要你们自己去思考。三天内,我要听你们的汇报。现在再交战已经没用了,今天,你们给我好好冥想、修炼。修炼时分出精神力来思考我的话,明白了吗?”枫院长身上散发出院长的威严和王者的威压。
没有人回答枫院长的话,但是枫院长却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知道,天中斗殿堂的孩子们已经在反省自己了。
不约而同地,三人同时散开,各自找了一个最适合自己的环境修炼。命枫天则是到了一潭潭水边修炼,听着“叮咚”的水声,他能更好地静下心。舞炎没有去修炼精神力,却是坐到了一个火属性较为浓郁的地方。
一个引人浮想联翩的身影在一处僻静的地方出现。
颖儿的俏脸上苍白了许多,院长对她的要求,无疑是要粉碎敌人,不留活口。可是,善良的颖儿怎能见得了血腥?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枫院长的话依然在耳边回响。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颖儿在心中默念。我下不去手啊!我不敢……杀一个人,世界上就会多一个冤魂。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张英俊的脸出现在她的脑海里。这张脸的主人,一身黑袍宛如黑夜里的帝皇,头上的黑色长发无风自动。
“舞炎哥哥……”颖儿在心里喃喃道。
“舞炎”微微一笑,张开自己的双臂,笑道:“傻丫头,至于这么纠结么?舞炎哥哥告诉你吧,杀人,杀的是坏人。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句话没错,但我觉得对敌人的仁慈也是对别人的残忍。死了一个坏人,换来的是无数好人的性命。乖颖儿,没关系的,有什么事,我会顶在你的前面。”
修炼中的颖儿长长的睫毛不住地颤抖着,在某一刻陡然睁开。颖儿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她抽噎着道:“舞炎哥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颖儿知道了……”
一个近乎密封的山洞里,漆黑得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
姜月剑苦苦思考着自己的路:“土属性,让我的元力有了坚韧的特点。我喜欢长枪,可是我又不能放弃自己的元力。怎么办呢?我想攻击啊!我走专一的一条路?可我两个都放不下!舞炎大哥的精神元魂可为强攻可为控制。萧谱的么,注定就是辅助。舞琴瑟啊,也是哥辅助啦。所以,没肉啊!哥只能当个肉盾……可怜。怎么办呢?要我放弃现在、重现来过么?”
“我还有一个缺点……好色。咳咳,姜月剑啊姜月剑,让我姜月剑怎么说你呢!好吧,为了我的将来的幸福,如此天才的我只能暂时管住自己了。郁闷。好吧,再想想我的路。”
“哎,进攻就是防守,防守就是进攻……”姜月剑在心里叹息道,忽然,一点灵感涌现,“等一下!对了!就是这个!没错,没错!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进攻就是防守,防守就是进攻!两者是可以互相转换的!对了对了,像那老头说的,有情亦无情,无情亦有情。那就是说——进攻亦防守,防守以进攻?啊哈哈,哥哥是个天才!”
姜月剑的心忽然沉浸下来,透着淡黄色光芒的双目睁开,沉声而道:“现在,我的道,是极致的攻击!”
命枫天。
“我的心结你们不会了解的。这个世界太悲哀了,爷爷,我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上发生。命运只能我自己掌控,没有人能篡改我的命运。”命枫天的心很简单,他想改变世界,不让自己为神所操纵。
命枫天的心被套上了千层枷锁,他觉得自己很累,没有办法呼吸。
“或许你,是我最后的希望。”命枫天心里出现了一个身着镶着银丝的蓝色劲装的窈窕身影。然后,睁开了他的双眸。
同一时刻。
心海深处,舞炎和修罗耀火、焱冰毓皇谈论着。
“我的骄傲源自修罗,我不能让他受委屈。”舞炎摇摇头,否定了焱冰毓皇的话。
焱冰毓皇皱皱眉,道:“舞炎,我知道你是为了,怎么说呢?好吧,就当为了修罗元魂着想吧。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别人知道了这一切会生出怎样的心理,那你的安全如何保障?那修罗元魂如何能够长久?”
舞炎轻哼一声,这倒不是对焱冰毓皇表示不敬:“人生就要活得精彩一点嘛!谁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神魔两界,说升天、说下地狱都是虚妄。人只有活这么一次,何不潇洒地过一生?”
修罗耀火叹了口气。修罗族有这么一个反应元魂强大的方法,个性越强的人,修罗元魂的品质就越好。像舞炎这样的,都是历史上的神阶修罗血脉拥有者。这种个性是不能压制的,不然就会产生元魂的反噬。
“唉,焱冰,你停一停……”修罗耀火抬手,“舞炎,这是属于修罗族的秘密,不过是个性越强元魂越强罢了。我知道,我理解你。现在的我,没有了当年的霸气,只是一个慈祥地长者。呵呵。想当年……”修罗耀火开始了回忆。
“我踏遍大陆,我认识的人里,还没有能胜我。我曾经只身一人面对敌方千万大军毫不胆颤。还有,舞炎,我和你的父亲交手了三次,居然都败了,可我心中的战意没有丝毫地减弱……”修罗耀火讲了太多太多,“到了最后,唉,那是我最后一次嚣张了。罗刹族、血阎族,呵呵,我一个人在敌方强于我方两三倍的情况下反杀了他们一名斗元天帝。”
“舞炎,你的骄傲没关系,我同意。但是,”修罗耀火的神情变得极端严肃,“你,林舞炎,我有百分之六十的几率可以说你是修罗族最后的血脉!你要记住,你的身上,背负着修罗族的兴衰。你死,修罗族彻底覆灭;你生,修罗族就有复兴的机会!”
如果说焱冰毓皇是从舞炎自身劝解,那修罗耀火就是由大局观念考虑。两者相加,一内一外,舞炎的心情低落起来,开始真正的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修罗耀火双目虚眯,沉声道:“错?没有错?一切的一切都有没有错,这你的观念!世界上一件事不可能做到完美,为了一些人,你要舍弃一些。大局。”
大局,大局……
舞炎退出了自己的精神世界,静静地咀嚼着这两个字。
“大局。我想想。”
……
到了枫院长这种层次,修炼依旧是必要的。他坐在一块露天的岩石上,金黄和土黄两色的气流从他的身下和头上进入他的体内。枫院长不怒自威的脸庞泛起一丝微笑,同时又有一点担忧。
他在心里喃喃道:“很好,很好。姜月剑和星月颖都很好。可是命枫天……还有舞炎。哎,我这两个孩子。命枫天的仇恨太深了,居然可以和修罗族的灭亡对舞炎的影响相比。究竟是什么原因呢?咦?林舞炎?他想通了?!”
回到舞炎的地方。
舞炎的双眸沉重地如同铅一般,缓慢地睁开,漆黑如夜空的双眸不带一丝感情。良久,他深吸一口气,眼里多了一丝人性光芒。
“谢谢你,颖儿。”舞炎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就在刚才,一脸甜美微笑的颖儿俏生生地在舞炎的心里出现。那一瞬,舞炎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他顿时傻了,脑子了一阵空白。当他恢复正常时,他知道了。保护自己,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那些爱自己的人。神麟、神麒、天露、颖儿、萧谱、姜月剑……为了他们。
一张张熟悉的脸庞在舞炎的眼前闪过。
舞炎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肌肉和酥麻的身子,走到了枫院长的气息所在的地方……
同一刻,命枫天、颖儿、姜月剑也在走向同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