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尧骨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遏住了奋力踢打的小女人,自中衣前襟扯下两缕布,用力扎紧玉腕上流血不止的伤口。
整个人的重量全部压在她身上,尽量使其动弹不得。对视着被愤怒与怨恨填满了的眸子,硬是将冲到嘴边的咒骂咽了回去。
人家好歹也是一国的郡主,无端端挨了个耳光,寻死觅活也属正常。若换做温儿,那性子又闷又烈,搞不好当下就抹了脖子。
心中幽幽哀叹:同样是姬妾成群的男人,同样是潇洒风流的皇子。他那皇兄终日里花红柳绿、左拥右抱家中偏就是其乐融融,相安无事,娶进门的仿佛都是些品性温良的女子;再看看他府上的那群婆姨,拈酸的拈酸,吃醋的吃醋,若非出征在外,难得过几天清净日子。
而眼下这个更要命,恰似离不了这血肉横飞的戏码。自打入营与他和亲那日起便苦着一张脸,不是杀他,就是杀自己..
“你放手..你让我死..放手!”大木末使尽了吃奶的力气,执意想要挣脱一双巨臂的束缚。怎奈压在身上的男人过分的健硕,任凭她死命踢打,对方就是一动不动。
男人紧紧皱着眉,心浮气躁地劝说到,“好了——不要再闹了!今日之事是我不好,我不该对你那么粗爆。可我真真是气不过!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是你的夫君,哪怕错得再离谱,你也不该抛下我说走就走。”
“诈降复叛,我父王这下怕是凶多吉少。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抽噎了几声,将哀怨的视线别向一边,“你根本不会明白,我是为了他,为了我的家人才委屈自己留在这里。他们都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簌簌地打湿了云鬓。
“落儿,我的落儿,不要担心会连累我。”紧攥着一双受伤的玉腕,牵向唇边,“听你这么说,我的心都碎了。信我,我保证你的父亲不会有事。我会想尽一切办法从中周旋,保住你父王的性命。”
“真的?你说的是真的么?”喜出望外地望着他,隐约看到了一线生机。
“人命关天,岂同儿戏?我若不能将你父王救下,日后你一定会恨死我的!”低头吻上纠结的眉心,希望她能因此而镇定下来,就此放松了指间的力道,“如你所说,那年,我欠下你一条人命,此时刚好还你的人情。只求你今后再别说那些伤人心的话,留在我身边,开开心心的。”
紧抹了两把眼泪,卖力地点了点头,“好,一言为定。如果我的父亲能够安然无恙,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
唇角忽然提起一抹邪邪的笑意,“哎,这话可是你说的。我若做到了,你可不许反悔?”
紧抿着嘴唇,精致的五官皱巴在一起,“嗯,是我说的,我一辈子给你当牛做马,随你怎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