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律珲在“辛夷坞”小坐了片刻,陪坐的茶花便急不可耐地将人推出了厢房,“时候不早了,早点回去吧。你家恶主子跟前没人伺候,当心又叫你挨鞭子!”
将把玩多时的白玉扳指搁在掌心,略显尴尬地摸了摸鼻梁,“这东西,你还打不打算要了?要,你就拿;不要,我可带走了。”
“放下!”一把抢回,第一时间将那稀世之宝攥进了手心,晃了晃小拳头,得意洋洋地说到,“哈,看样子还真是个宝贝,丢在地上都没摔碎。”
“皎皎美玉,譬如君子,洁白无瑕,坚韧无比,哪里是那么容易摔碎的?”
“嘻嘻,看不出来啊——你这牵马打杂的狗奴才,说起话来还文绉绉的。”
打量着女人色米米的眼神,索性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大手用力捏着她的胸圃,直言不讳的说道,“看得上我吗?”
“什么什么?”佯装白痴,眨了眨眼睛。
“你要是愿意,爷今儿晚上就不走了!”
四目相对,软绵绵地倒进他怀里,“本店概不赊欠。我先问你,带够银子了吗?”
“开个价,别吓着我。”心里以为,就她这样的货色,有人要她就不错了!
铯眼半眯,下颌轻扬,“铺堂,挂衣,点大红蜡烛——少了哪一样都不行!”
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好几遍,邪气十足地哼笑了三声,“呦呵,还是个清倌儿呢?要是这样的话,爷今儿还真在你面前现眼了,身上没带那么多银子,今儿时候也太晚了。这么着,爷先到柜上跟姥姥付了定钱,明儿晚上爷披红挂彩,点灯住局!”
“哎,真的假的?”真有人愿意花这“大头银子”的时候,反倒有点舍不得自己这副冰清玉洁的身子了。
“怎么着,我像是在说笑话么?”一脸奸笑,大手放肆地伸进鼓鼓囊囊的缎袄。。。。。。。
“可是。。。。。。可是。。。。。。”双颊燥热,平日里能说会道的两片巧嘴突然拙笨得像棉裤腰一样,“可是人家还没想好呢!”
“还想什么呀?爷花钱找姑娘,你只管洗巴干净陪爷上炕!”
“讨厌!”用力挣脱了死男人的怀抱,身子微微打了个踉跄,“赶紧走赶紧走——少在一边儿恶心我!别打我的注意,本姑娘开始讨厌你了!”
眉心赫然一紧,“嘿我说,你这丫头怎么翻脸比脱裤子还快呢?本来是你情我愿的事儿,怎么弄得像我逼良为娼似得?”
“你不是我爱慕的那种男人,我想要那种——懂风月的。这一辈子就这么一次,我想给一个自己喜欢的。”
术律珲左右端详着那张发花痴的小脸,露出一脸见了鬼似的表情,“你没事儿吧?吃错药了?风月——切!你个烧火丫头懂得什么是风月?跟在东丹王身边看傻了吧你?吟诗作画,舞文弄墨。人家弹曲儿,你认得谱么?人家吟诗,你对得出下句么?”
“不吟诗不作画,我还不知道谁对我好啊!哪个女人不喜欢轻言软语,谨小慎微的?一举手一投足,一个眼神对方就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一个粗人,跟你说了你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