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叠箩是年纪不大,可在特种军医救援小队的那两年,见了周围人太多的悲欢离合,这心里头难免会有一些感慨和想法的。
在男女朋友时就因为男朋友的工作特质而分手,这样的打击或许那些战友们还可以承受。
可是在两个人结婚之后,还因为接受不了丈夫的工作而离婚,这样的打击就很很严重了。而且,对于她的那些战友来说,也是一种很残忍的行为。
当然,她理解那些女人的想法,她也知道她们害怕承受丈夫会突然在某一天就消失不见的这种压力,所以她们选择离婚。可是,她虽然理解,但也仅限于理解,在心里,她实际上是她们的这些想法的。
既然没有担当,又为何要成为军人的妻子呢?要知这世间最伤人心的事情,就是得而复失啊!
成为军人的伴侣,原本就会比普通人要承受更多的东西,如果没有过硬的心理素质,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在一起,这样对大家都好。
只是,从前对这些悲欢离合虽然都看得很清楚,也以为自己想得很清楚了,如今自己亲身经历一番,才知自己原来都是隔雾看花,纵然做出决定,想着如果秦非邺不能接受她这样的心思,那么,她也不能拖累人家,也不能不尊重人家的意见,所以她才会说如果他接受不了,其实可以选择分手的。
但既是深爱,又怎么可能会不因分手这二字而心痛呢?
她单单只要一想到秦非邺可能会跟她分手,甚至在她说出分手两个字的时候,她就觉得心里很难过很难过了。
她想装作大度懂事一些,可心中难过还是忍不住,也很怕秦非邺离开她,所以这话说着说着就断断续续,哽咽难言了。
而在秦非邺打断她的话,在她耳边吼出他的心意后,沈叠箩心头一松,这压抑在心中的难过、害怕与担忧种种复杂情绪顷刻间就倾泻而出,含在眼眶里的热泪忍也忍不住了,就那么在秦非邺的怀抱中轻声哭出来了。
秦非邺哄了好一会儿,沈叠箩才慢慢止住眼泪不哭了。
她含着眼泪,仰着头望着秦非邺微笑道:“阿邺,我们特种大队的首长,也就是猛虎的上级。他已经有五十多岁了,可以说是在部队干了一辈子。他的妻子跟他结婚三十年了。有一回她到部队来探望受伤的首长,两个人还挺恩爱的,因为特种救援小队里就我一个女孩子,她跟我还谈了好久。我记得当时我问她,看见首长这样,她是不是很担心,每天在家里时是不是很害怕。首长常年不回家,她是不是很想念首长之类的话。”
“其实我那会儿问这些也算是有心的了,因为那时就看了一些悲欢离合,心中极有感慨,就想找个过来人问一问。当时看首长他们夫妻这么恩爱,就忍不住问了这些。首长夫人倒不觉得我唐突,也不怪我说这些话,而是很爽快的回答了我的问题。”
“首长夫人跟我说,她很清楚首长的责任,就因为她清楚这些,所以她能够理解,更不会去干涉首长。她说她不害怕分离,就因为也许会分离,这就让她更珍惜在一起的时光,因为在一起的时光那么珍贵,她不能浪费这些时光的。比起那些不确定何时回来的分离,她还是更愿意抓住眼前的相聚时光。”
“阿邺,首长夫人当时的这些话,带给我的触动还是蛮深。如今我把这些话告诉你,我就是想说,我现在已经不在现代了,我在大秦啊,我虽然成立和组建了特种军医小队,但是这个小队以后的实力和会经历的事情都跟在现代时不一样了,我曾跟你说过的,那个世界的先进科技是很厉害的,而在这里,伤人性命的东西远没有那个世界那么多。所以,我还是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即使我会受伤,这都没有关系,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我一定好好保护自己,绝对不会让你害怕和担心的事情发生的。所以,请你相信我,继续支持我,好么,阿邺?”
听了沈叠箩这些话,秦非邺心中一叹,他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为了打开他的心结,她旁敲侧击,又说了这么许多的话,这些话,可不像是临时想出来的,在她受伤之后,她还要照顾自己的情绪,又要费心思去想这些话安抚他的情绪,真的是很不容易的啊。
其实,从凝华宫出来时,他就已经不生气了。
如今听了小丫头的这些话,他的心中就只剩下满满的心疼了。
这个傻丫头啊……
秦非邺抱着沈叠箩,轻轻在她额上印下一吻,然后伸手拭去她脸颊上的残泪,低声温柔笑道:“好,我答应你。我相信你,也继续支持你做你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以后,也不会再因为这样的事情对你生气了。”
“不过,阿箩,你也要答应我,不管在任何险境下,都要尽可能的保全你自己,好吗?”
沈叠箩郑重点头:“恩恩,那是肯定的啊!”
两个人现在也算是冰释前嫌了,两颗心之间再无嫌隙,沈叠箩觉得,她和秦非邺的心似乎比之前更贴近更亲密也更紧密了些。
她喜欢两个人这样亲密无间的感觉,似乎秦非邺也很喜欢这种心贴心的亲密,两个人静静地抱在一起,都没有再说话,都在心中体味这一刻的温情脉脉。
只不过,沈叠箩方才点头时牵动了后背上的伤口,疼得她直皱眉,而秦非邺因为方才的激动,也没顾及到沈叠箩是趴着的姿势,直接把人搂到怀里吼出那句话的,所以再加上现在的这个姿势,沈叠箩感觉到后背的伤口被这么一番折腾可能又流血了,而且还蛮疼的。
不过,她贪恋秦非邺怀中的温暖,便是伤口巨疼也舍不得放开。
倒是秦非邺看出怀中人儿的不对来了,他见沈叠箩一直皱着眉头似乎很痛苦的样子,再看看自己抱着她的这个姿势,忽而就想起她后背上的伤来,连忙把人放下,让沈叠箩继续趴在床榻上。
“伤口很疼吧?都是我不好,一时激动,就忘了你的伤口,怪我怪我啊!”
沈叠箩笑道:“阿邺,我没事儿!”
“不过,我感觉伤口好像又流血了,我自己弄不到,所以,还得麻烦阿邺你帮我一下,帮我重新换药,加一点止血药,然后重新包扎一下伤口。你应该会弄吧?不会弄的话也没关系,我可以教你的,很简单的。”
秦非邺从前在昆仑宗学武时,也是受过伤流过血的,自然是会这个的,不用沈叠箩教他,他也能做的很好。
只不过看见沈叠箩后背上的那个伤口,他还是觉得挺心疼的。
他这儿刚给沈叠箩把伤口重新处理了一下,帐外就响起了萧正的声音。
“主子,属下有事情禀报。”
秦非邺还没开口,沈叠箩便笑道:“萧正找你呢,你出去看看,这么晚了,说不定是什么急事的。你快些去处理吧。”
秦非邺知道萧正不进来说,就说明这事儿当着沈叠箩的面说不合适,而沈叠箩没要求萧正进来说,就说明她心里大概也知道这一点,才叫他出去的。
沈叠箩这般善解人意,秦非邺也领情,不过他也没动身出去,将沈叠箩的衣裳整理好后,又将被子给她盖好,这才扬声问萧正道:“何事?”
萧正在外头顿了顿,才答道:“是护国寺那边的事情。关于九公主的。”
秦非邺一听这话,面色一动,与沈叠箩对视一眼,然后就坐了下来,而后对着外头道:“你进来说。”
萧正闻声进来,秦非邺便问道:“九公主怎么了?”
九公主自从被太初帝送到护国寺软禁起来后,秦非邺就一直让人盯着护国寺,以便随时掌握九公主的行踪。
萧正答道:“主子,方才守在护国寺那边的人传来消息,说九公主被人劫走了。”
秦非邺闻言一惊:“九公主怎么可能被人劫走呢?你不是派了好几个高手去盯着的吗?除却我们的人,还有父皇派去的护军,暗地里还有皇后和赵贵妃的人盯着,九公主身边那么多人,怎么可能被人劫走?”
“是谁劫走的,查出来了吗?”
萧正道:“根本就不用查,去劫走九公主的人根本没有隐藏身份,他就是直接闯进去的,护军和我们的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九公主身边的人更不是他的对手,都被他用毒给毒倒了,然后,他就将九公主给带走了。原本,他是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而且这么容易就劫走九公主的,只因为地震的缘故,护国寺损毁了一些,众人都住在帐中,再加上今日余震,这才让他找到了机会。”
秦非邺眸光微沉,一下子就猜到了劫走九公主的人是谁:“是公孙贺?”
萧正点头证实:“是公孙贺。”
“他劫走九公主时,还留了话给皇上,是九公主身边的宫女说的。除了那个宫女和我们的人,其他人都已经毒发身亡了。我们的人是手里备着解毒丸,所以毒性不深,尚能活命。而那个宫女,则是公孙贺故意留下来传话的。”
“公孙贺从朝廷的绞杀中逃出来,他并没有东躲西臧,而是直接奔着金陵来了。他说,他落得如此田地,都是因为接了九公主的单子,然后又被皇上派兵绞杀,所以他要报复,他带走九公主,他要把九公主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然后,等他折磨完了九公主,他会再回来找沈姑娘报仇的。他说,与这件事有关的人,让他落到如此境地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还有,主子,公孙贺从朝廷绞杀中逃出来的消息,今儿晚上刚刚到达兵部。只怕这会儿,皇上应该是两个消息都已经知道了。”
萧正说完,便没有再说话了,屋中烛光摇曳,秦非邺也是沉吟不语,一时帐中就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
沈叠箩眨眨眼睛,听着秦非邺与萧正的对话,她想了片刻,才问道:“公孙贺是七炎宫的人吗?”
听萧正和沈叠箩都说起朝廷派兵绞杀之事,就她所知道的,朝廷最近派兵绞杀的就是七炎宫,所以,她才猜出公孙贺是七炎宫的人。
“公孙贺是七炎宫宫主,”秦非邺将公孙贺之前从朝廷绞杀中逃出来的事情跟沈叠箩说了一遍,而后又道,“阿箩,你不必担心,七炎宫的杀手都已被绞杀殆尽,剩下公孙贺一人也不能成事,即便他出自诡毒门,擅于用毒,但他若是真想来找你报仇,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何况他现在身上有伤,又劫走了九公主,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来找你的。就算来了,还有本王在,绝不会让他伤你分毫的!”
沈叠箩笑道:“我不担心这个!我就是在想,九公主让他抓去,只怕是要倒霉了!”
“对了,阿邺,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办啊?”
九公主倒霉这事儿还是让沈叠箩蛮开心的,不过,公孙贺这个漏网之鱼还盯上了她,总是不能坐视不理的啊。
只可惜,她现在不知公孙贺的藏身之所,天大地大,还真是不知道往何处去寻他,更为重要的是,她现在有伤在身,找人寻人这种事儿也不能亲力亲为了,而且,她在金陵还有事情要做,根本无暇分身去解决公孙贺这个隐患啊。
秦非邺想了想,坦言道:“九公主的事情,我不想管,而且这事,也要看父皇的意思。父皇应该会有决断的。”
“至于公孙贺的行踪,这个肯定是必须要查的。父皇要查,我们自己私底下也要查。不过这件事,阿箩你就不必操心了。七公子之前有事出门了,把碧霄阁暂时交到我手里,让我代管一下,我可以让碧霄阁去查一查公孙贺的行踪。碧霄阁的情报系统是很完善的,假以时日,肯定能有所进展的。”
沈叠箩点点头,对于秦非邺的这些话并没有多想,她笑道:“那就按阿邺你所说的来做吧!”
对于秦非邺所说的消息,沈叠箩还是蛮惊讶的。
七炎宫宫主的名姓她是今日才知道,而公孙贺曾是诡毒门的人她也是第一次知道。从前,金蕉叶只同她说了一些江湖正派的事情,这些旁门左道的事情她都不知道。
而且,原主在华清山上生活了十三年,下山是下过几次,但从没有在江湖上游历过。还真是对这些门派不大了解,也就是知道几个正统的大门派而已。
说起来,沈叠箩还真是蛮想到江湖上是游历一番长长见识的,只不过她现在职责在身,再想也不过只是个想法罢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这样的机会呢。
秦非邺又吩咐了萧正几句,萧正便离开了,然后秦非邺才望着沈叠箩笑道:“阿箩,已近子时了,你需要多休息,我让秋初把药热了你喝了就休息吧?”
沈叠箩点头:“恩恩,可以啊。”
紧接着,她又问道,“那你呢?要回王府去吗?”
秦非邺柔声笑答:“说好了今夜在这里陪你的,我不回去。我一会儿在这儿打个地铺,就在这儿陪着你歇着。正好也方便照顾你。”
沈叠箩一笑:“那也行!”
说起来,这还是两个人头一次睡在一个帐篷里头,只不过沈叠箩喝了药,困意袭来,只过了一会儿就睡着了,她自己所以为的那种与心爱人同处一室的紧张兴奋的心情完全没有来得及出现。
倒是秦非邺,醒着瞧了她好一会儿,看她睡熟后,他才慢慢睡去的。
沈叠箩受伤后,就一直待在沈山居里养伤,没有再去过军医房和参与过赈灾和重建事宜了。
特种军医小队的事情,也全部交给了董双这个副队长。
又过了一些天后,确定地震结束,且再也没有余震后,大家就都重新搬回了住处,受灾的百姓们也都迁回了自己的新居。
只不过,沈叠箩的伤势还是没有大好,后背伤口的线虽然拆了,但是伤口仍然还在愈合中,大腿上的伤口虽然都愈合了,但是结痂还需要一段时间,所以沈叠箩还是需要卧床休养的。
伤口不是那么疼以后,沈叠箩就开始安抚沈山居众人了,把府里的每个人都见了一遍,个个都说了一会儿话,让大家都放心定心,看到大家又都重新回到了生活的正轨上,沈叠箩这才安心。
这日,她趁着秦非邺回府去处理事情,她就把自从她受伤就一直没见的欧阳哲瀚叫到了她的房中来,打算师兄妹在一起说说话。
当然了,为了避嫌,她把秋初秋荷都留下来了,还把窗户都打开了几扇,这样一来,从庭院里也能看见她和欧阳哲瀚只是坐着在说话。
欧阳哲瀚一进来,就看到了大开的窗户,他倒是没有多想,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对着沈叠箩关切道:“今儿外头冷,还有大风,师妹还在养伤,还是不要把窗户开得这么大,若是吹风再着凉了,那就不好了。”
沈叠箩靠在床柱上笑道:“刚刚喝了药,屋里头药味重,我打开窗子透透气,回头就关上了,师兄不必担心的。”
待欧阳哲瀚坐下后,沈叠箩又笑道:“前些日子我在养伤,再加上住在帐篷里,也不大方便让师兄进来,听说师兄很担心我,我想着,之前的那个样子也不好被师兄看见,又怕师兄看我那样更担心我了,所以直到今日才放师兄进来,还请师兄见谅。”
欧阳哲瀚听了这话,心里便有些不舒服,放他进来不方便,那怎么七王爷日日在这里呢?难道师妹就不觉得这样不好么?
可话到嘴边,他还是将这话咽了回去没有说出来,他知道这话不能说,也只能就在他心里想一想了。看见师妹如今对他这样生疏的态度,心中千般万般难受的滋味,也就只有他自己心里最为清楚。
他淡淡笑道:“没事的,师兄理解师妹的心思,我又怎么会怪你呢?”
“对了,师妹,看你如今气色尚好,这伤势好了一些,对吗?”
沈叠箩笑道:“师兄说得不错,我的伤好了许多了。再过一些时日,应该就会大好了。”
听说沈叠箩的伤好了许多,欧阳哲瀚这心倒也放下了些,两个人又说了些关于沈叠箩伤势的话,之后沈叠箩看欧阳哲瀚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笑着问道:“师兄,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啊?你要是有话跟我说,只管说就是了,没关系的。”
其实,欧阳哲瀚看到沈叠箩在自己表白之后还这样自然如常的对待自己,心里的那些不甘心也早就埋藏在心灵深处去了,可是,他自己之前在心里下过的决心,还是不会更改的。
比如他还想再争取一下,他还不想这么快就放弃这件事,他就没有改变他的想法。
想到这里,欧阳哲瀚又鼓足勇气,问沈叠箩道:“师妹,你真的不打算跟我回华清山吗?”
沈叠箩闻言笑道:“这个问题我不是早就回答过师兄么?我的答案现在也没有变啊,我现在不回华清山去,至于以后什么时候回去,还得再说呢。反正现在是脱不开身的。”
欧阳哲瀚沉默片刻,才道:“那既然如此,那我就自己回华清山去吧。”
欧阳哲瀚这话一说出来,倒是让沈叠箩一愣:“师兄要回华清山去?这么快吗?”
“是啊,我除了过来看师妹,师父还让我过来办两件事,事情现在已经办完了,我就要回去复命的,”
欧阳哲瀚道,“师妹写给师父的回信我已经派信鸽送回华清山了。不过,金陵地震的消息想必这会儿也传到华清山上了,我也写了信回去保平安,不过这里的情况,我还是要回去告诉师父的,我亲自回去说,也能让师父安心一些。”
“师妹,我还有一个打算,公孙贺劫走九公主的事情我也已经听说了,还有他说的还会来找师妹报仇的话我也知道了。我打算回去同师父说了这边的情况之后,就带几个华清派的弟子去找公孙贺的下落,茫茫江湖,我定要找到他的藏身之处,替师妹你解除这个隐患!”
师妹是他喜欢的人,又是他的小师妹,不论怎么说,他都是应该尽最大的能力保护她不受任何伤害的!
沈叠箩闻言,沉默片刻才道:“师兄,其实你不必为我做这些的。”
对于沈叠箩的这话,欧阳哲瀚早就想好了说辞,他淡淡笑道:“师妹,我也不算是全为了你。之前朝廷派兵绞杀七炎宫的时候,我们华清派也去了不少弟子,也牺牲了一些人的性命,有些师兄弟更是被公孙贺亲手所杀,我去找公孙贺,于公于私都是为了报仇。”
“再说了,公孙贺还有伤在身,又是穷途末路,以我的功夫,他也奈何不了我,师妹不必担心的。”
沈叠箩见劝不动欧阳哲瀚,也只能不劝了,但她心里还是觉得欧阳哲瀚执意要去找公孙贺的这个行为太冒险了,所以心里就想着,回头见了秦非邺,还是要让秦非邺去督促一下碧霄阁,最好是在欧阳哲瀚之前先找到公孙贺,那样,也就能避免欧阳哲瀚的以身犯险了。
想到这里,沈叠箩又嘱咐欧阳哲瀚道:“师兄,那公孙贺擅毒,如果你们相遇,你一定要小心,不要着了他的道!”
欧阳哲瀚暖暖一笑:“师妹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从沈叠箩房中出来,欧阳哲瀚回头望了一眼,心里却默默的对着沈叠箩的身影说了一声对不起,紧接着,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才出了沈叠箩的院子。
他知道沈叠箩没有打算要把她和七王爷的事情告诉师父,至少现在没有打算说出来,但是,他却始终觉得师妹和七王爷在一起根本不合适。
所以,他这次回华清山,除了跟沈叠箩所说的那两个目的之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把沈叠箩和七王爷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给师父知道。
他这么做,一则是为了师妹着想,二则,他也是有自己的一点私心的。如果师父强烈反对师妹跟七王爷在一起的话,也许师妹就会跟七王爷分开了,那样的话,他或许还能从中争取一下。
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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