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死贱人,老子养了你二十年,你一下子就认凌雄老贼为爹。老子的面条米饭鱼肉喂狗了?啪啪!”马彪见状,吃醋了,更恨马兰。
他蓦然出手,附身过去,一把抓住马兰的头发,怒骂两句,甩手就给她两记耳光。
“哎呀……呜!马彪,你这个死畜生,我与你有什么怨仇?你要恨我,要不想养我,那你就在我小时候把我掐死算了,你何必要等到现在来如此害我身败名裂?你不是人,你没有人性!你不配当我的爹!我跟你拼了。”马兰惨叫一声,两腮红肿,虽然头发仍被抓着,但是,她仍是坚强地、悲愤地血泪控诉马彪。
她言罢,蓦然握拳,拼全身力气,双拳由下而上,分别擂向马彪的腹部与裤档。
马彪做梦也没有想到马兰会如此骂他的,而且马兰句句是道理,或多或少勾起了他的心思。
他脑际间忽然掠过了他二十年来一直疼爱马兰的情景。
父女相依为命的日子,马兰的犷野古怪也给了他很多快乐。以前,无论他在军中有多么苦闷,只要回到家中,小马兰的蹦蹦跳跳、投抱入怀、搂着他的脖子、亲得他满脸口水,又或是领着一帮小孩子,在家里捉弄他。
那时,他常为小马兰的古灵精怪笑出眼泪来。
可是,今天,他却为一己私仇,伤害了马兰,伤得她浑身是血,揪碎了她的心。
“砰……咣……啊呀……”马彪猝不及防,腹部中了一拳,裤档也中了一拳,惨叫一声,本能地抬脚蹬去,一脚狠蹬在马兰的胸膛上。
他身子后退了一步,双手松开了马兰的头发,坐倒在地上。他腹部所中的那一拳倒不算什么,因为马彪高大威猛,体格强壮,又是军人。
他腹部受小女子一拳,便如跟小孩玩泥巴似的,但是,他裤档中了一拳,却是要命的。
“噢……哦……”霎时间,他便冷汗直冒,脸色发青,张大嘴巴,嗷嗷叫起来,却又吐字不清。
他不仅两只蛋疼痛欲裂,而且疼得他全身发麻,脑袋空荡荡的。
他一手捂着裤档,一手撑撑地,想坐起身来,却又是浑身无力,他扬手指指马兰,想骂想喊,终是发不出声。
“砰……咔嚓……啊呀……咣……”马兰胸膛挨了马彪一脚,惨叫一声,仰天而倒,鲜血狂喷,血雨溅起又倒洒。
她胸腔骨裂,折断的胸骨或凹下去或凸出来,身体变形,后脑又重重地磕在地上,登时洞穿浆溅。
“马……彪,你这……死……畜生,你养我……二十年,却又辱我……也等于……辱你自己……,我……我……我做鬼……也饶……不了……你……”马兰气息奄奄,却双掌顽强反撑地板,缓缓坐起。
她拼命最后一点力气,强忍着全身的巨疼,扬手指指马彪,断断续续地斥责马彪。
“咣……啊呀……”她骂罢马彪,悲愤难平,身子又剧烈地摇晃了一下,蓦然侧头,拼尽全力,身子侧纵,一头撞向墙壁,再次血浆激溅。
她身子缓缓从墙壁上滑坐下来,双目却依然是愤然怒瞪着马彪,死不瞑目。
她本是粗犷倔强之人,性子豪气,不甘受此屈辱,也不想明天光着身子被马彪押到市政中心广场,任由新闻记者拍照,便以死反抗,就此惨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