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耳闻冯云下令,田水源刚好想通了,也盘算了,权衡好了,便应了一声。
他挥挥手,握着“盒子炮”,率先往北面跑。
他领着一队人马,借着树木的掩护,又再奔南面而来,然后端枪,朝欧坚权的骑兵排背后开枪。
“撤!”欧坚权变成了腹背受敌,正面面对的是赵狗娃等十人的机枪扫射、“盒子炮”连环射击,还有刚刚从沉痛中清醒过来、如疯了一般的凌南天的反击。
“马彪,你这死畜生,出来!你今夜一定要偿还少爷一家的血债!少爷今夜一定要宰了你!”凌南天确实如疯了一般,在枪林弹雨之中,他竟然忘了危险,竟敢站起身来。
他双手各执一把“盒子炮”,跑向欧坚权的马队,对着冲锋,边跑、边打、边骂、边吼,既处于十分危险的境地,又仿佛完全忘了危险。
仇恨迷朦了他双眼。
此时此刻,他只想着复仇!
“公子,小心!”冯云左臂受伤还挂着吊带,仅仅是右手执枪,要搀扶或拉住凌南天是不可能的,只有惶恐大喊。
“弟兄们,保护好三少爷!”赵狗娃倒是象极了路洋一样的忠诚,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吧,见状也奋不顾身。
他端起机枪,跑向凌南天的右侧,边跑边开枪朝欧坚权一伙骑兵扫射。
其他十名警卫员,纷纷跃身而起,各执双枪,跑向凌南天的左侧,也是迎面冲锋,边打边冲。
冯云反而落后了,跑在最后面。
这一来,欧坚权只好率队,掉转马头,怆惶逃出凌府。
他马队的背后,留下了十几具尸体,还惨死了几匹战马。
“马彪,你这死恶魔,有种就别藏。你他娘的,少爷今夜一定杀了你!”凌南天还是似乎忘了危险,心中只有仇恨,双手握枪,紧追而出。
他边跑、边骂,声音很大,于密集的枪声中,仍然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哈哈哈……凌南天,你这死畜生,老子跑什么?老子正要杀你这个没人性、连亲妹也敢睡的死畜生!”凌府外的马彪闻声而狂笑,蓦然从亲兵中抢过机枪,朝凌府门口处就是一阵凶悍扫射。
他就想等着凌南天冲出来受死。
无论心计或是作战经验,一百个凌南天也比不上一个马彪啊!何况凌南天只是图一时的复仇之快,此前并无任何的作战经验。
“砰……哎呀……”赵狗娃恰好在凌南天的右侧,凭作战经验,蓦听马彪大笑,便感觉不妙。
他横肩一撞,撞得凌南天侧跌于地。
他自己也摔落在凌南天的身上。
两人摔落在地,皆是胳膊肘儿欲裂,疼得呱呱直叫。
“达达达达……啊啊啊……”
马彪果然大笑声毕,便端枪扫射。
一阵机关枪声响起,刚冲出凌府的路洋手下的十名警卫员,有三人不幸中弹身亡,血溅而倒,尸体滚向台阶下。
“三少爷小心!砰砰砰砰……”其他七名警卫员、冯云大喊凌南天要小心,便侧身闪于门框边,或借大门框的掩护,或稍稍推门掩门,用手枪开枪还击。
“弟兄们,有团长的火力掩护,跟我掉头,杀回去!务必将凌家的杂种斩草除根!”欧坚权见状,又心雄胆壮了。
他大吼一声,挥舞长马刀,掉转马头,跃向凌府侧旁的台阶。
凌南天及其母亲的亲信警卫员,还有冯云,被马彪等人的机枪火力压得抬不起头来。
大门两侧台阶,欧坚权的马队又跃马而来。
他们再度命在旦夕,命悬一时,情况十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