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什么是爱情?你娶了她,不就是爱情了吗?你把她娶了,让她多生几个胖小子,她这辈子就只能跟着你,只能和你爱情了。”洪武是个粗人,在这个年代,也很少听人说起“爱情”两个字。
偶尔,他上街维护秩序的时候,听那些上街游行的学生呼喊过“反对包办婚姻”、“恋爱自由”、“女人不用再裹脚”这样的口号。可是,洪武听不出深意。
反正,他感觉男人和女人就是那么回事,就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于是,他又握着拳头,往凌南天眼前晃了晃。
“哈哈哈哈---------好了,此事上山后再议吧,反正,我也得听我娘的。喂,铁牛,猴子,还有你们几个丐帮的弟兄,过来一下。”凌南天又忍俊不禁,哈哈大笑。
他知道一时半会与洪武、贺喜说不清爱情的内涵,便喊来一帮亲信,还有几名手端机枪的乞丐。
但是,凌南天却不马上说话,而是让寨匪的一帮汉子越过他们之后,才说话。
“弟兄们,咱们手上现在有六挺机枪,但是,弹药有限,得省着用。上山之后,咱们也得感谢钟昆借兵接应我等之恩啊,而他肯定也会向咱们索取机枪弹药的。我的意思是,肯定要感谢他,云儿由上海取回来的款项,也要分一部分给他。但是,款项及枪枝弹药是我们军人的命根子啊,可不能全给他呀。没有枪,咱们就得寄人篱下,所以,你们得想个办法,领些人藏起三挺机枪和和大部分弹药。只带三挺机枪上山,到时,钟昆若是向咱们索要机枪,那咱们就大方地给他两挺,少给他一点子弹。咱们也得占山为王啊!不然,咱们哪有活路?对不对?所以,咱们得留些家底。我看洪团长与贺团长辛苦一下,轮流背背这位胖姑娘,让铁牛与猴子去办此事。如何?”凌南天回头望山,瞟了一下那些远走的汉子,再东张西望一下四周,这才压低声音,掏出内心话来。
因为现在活下来的,能继续留他身边的,都算是他的生死兄弟了,否则,也不可能浴血奋战去接应他出城。
“嗯!我同意,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因为我看惯了你的大方与豪爽,所以,我不敢提这个建议。”洪武一听,马上就赞成,他说罢,便将机枪放下。
他张开双臂,主动去接铁牛背上的梁丽娟。
“咦,你醒了?你他娘的,你醒了,干嘛不自己走路呀?我那铁牛兄弟背着你爬山坡,不累人的?去你娘的。”洪武接过她一看,梁丽娟正瞪着眼珠听他们说话呢!
洪武不由火冒三丈,愤然斥责她一番,将她扔在草上。
“砰------哎呀------”梁丽娟重重摔在草地上,尽管屁股是着在草地上,也很疼啊!
她惊叫了一声,爬起身来,也对洪武怒目相向。
“哼!是你们把我背到这里来的。你们现在弄得我家破人亡啊!我没怪罪你们,你们反倒骂我?哼,呆会上山之后,我告诉那个山大王去,说你没道德,不讲信用,私藏枪枝弹药。”梁丽娟却也不惧,酥峰一挺,反骂洪武一番。
反正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怕也没用,一路都怕过来了。
“坏事了!猴子,你马上去追吴志刚,他背上的梁山肯定也醒了。他知道咱们的行军路线,为防他偷偷下山告密,做掉他。”凌南天一按洪武的肩膀,示意他先别发火,马上喝令猴子去追吴志刚。
“是!”猴子也上转身,飞奔上山。
“不要-------不要-------呜呜呜--------我不会说的,我真的不会说出去的,求求你们,放过我们父女吧。呜呜呜,我给你们磕头了。”梁丽娟闻言,吓得猪脸色变,一下子就跪倒在凌南天跟前。
骨肉情深,血浓于水。
梁丽娟岂舍得父亲被凌南天一帮人诛杀呢?
她嚎啕而哭,请求饶过梁山之命。
凌南天朝洪武、贺喜眨眨眼,又回身大喊:“猴子,回来,不用去了。”
然后,他扶起梁丽娟,和颜悦色地说道:“梁同学,起来吧,今后,你要好自为之啊!现在,我们可是土匪了,土匪是杀人不眨眼的。最好,你能跟着你的老同学韩丹走。你若与令尊乱走的话,那你们父女俩的命就很难说了。我是很好说话的,可是,我的一帮兄弟性子都比较粗暴,我很难保证他们会不会乱来。”
“他娘的,死胖猪,你自己走路,害得我累死了。”铁牛气恼交集,甚是冒火,扬指怒斥梁丽娟,拿过几挺机枪就走。
丑人往往喜欢别人说她漂亮。
“呜呜呜------你以为你很帅呀?你不就是一头牛吗?呸!我呸呸呸!”梁丽娟最讨厌别人说她胖了,这下子可气得七孔生烟,得了活命,又不怕凌南天一帮人了,破口大骂铁牛。
铁牛没再吭声,不擅言辞,自个端枪走开了。
“贺团长,你不是说你是老光棍吗?哪哪哪,交给你了。哈哈哈哈----------”洪武见状,也不再为难梁丽娟了,拍拍贺喜的肩膀,嘻笑一番,转身上山了。
“哈哈哈哈--------”几名乞丐也乐了,大笑转身上山去。
“哎呀喂,老洪,你可便宜我了,胖女暖和,冬天来了,我正想找人暖暖脚呢!”贺喜也不恼,反而嘻嘻哈哈的,却扔下一句话,追向洪武,并无去扶或去背梁丽娟。
“呜呜呜,你们这帮畜生,害我家破人亡,害我无家可归,还合伙来欺负我-----------”梁丽娟一人孤零零地站在山腰间,又羞又恼又气又心酸,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