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渍水中的吴志刚,脸色苍白无比,全身湿透,咳嗽不停,冷得浑身发抖,牙根打颤,双腿哆嗦着。
“你他娘的狗杂种,说不说?再不说,老子就灌死你!”岳新建见状,便知其承受痛苦到了极限,趁机移开踩在吴志刚额头上的脚,大声喝问吴志刚。
“咳……说你娘的窟窿!……老子……老子就是正儿八经的商人……”吴志刚咳嗽一下,翻着白眼,却仍然怒骂岳新建及岳新建的娘。
他仍是咬紧牙根,甚是倔强,并没被伪警的酷刑吓倒。
虽然饱受摧残和非人的折磨,但是,吴志刚却表现了中国***人的傲骨和将革命斗争进行到底的勇气。
他宁死不屈!
“他娘的,来人啊!再给这个死杂种灌冷水!灌到他说为止!”岳新建闻言,气得七孔生烟,没想到折磨吴志刚到这个份上,而自己的老娘还被吴志刚问候了。
于是,岳新建便又大喝一声,还踢了吴志刚的腰勒一脚。
他招呼一帮伪警,继续给吴志刚用刑!
“砰……啊呀……”
吴志刚惨叫一声,浑身抽搐,脸色由白而青,再由青而黑,勒骨欲断,疼得他死去活来,辗转反侧。
他身上的铁链,随着身子的辗转而“咣当”直响。
可就在此时,两名穿长统皮靴的伪警过来,各伸一脚,夹住吴志刚头部两侧,将其头部固定。
又一名穿长统皮靴的伪警,一脚踩在吴志刚的咽喉上,迫使吴志刚再次张嘴。
岳新建便将手中皮鞭一扔,亲自提着那桶冷水过来,直往吴志刚的嘴里灌。
哗啦啦!
骨碌碌!
咳!咳!咳!咳!咳!咳!咳!
吴志刚登时脸色死灰,肚子再次胀圆起来,翻肠绞肚,剧痛难忍,咳嗽不停,。
他眼、耳、鼻、嘴里皆是水。
因为头部两侧被两名伪警用脚固定,吴志刚连侧头、歪头喘息一下的机会也没有。
他表情痛苦之极,而且,他的咳嗽声越来越低,随时都有窒息死亡之可能。
“娘呀……”黎建这回惊叫出声,双手竟然颤抖的掩不住嘴巴。他吓得也是脸如死灰,更有一种尿急的感觉,且也不想再看下去了。
于是,黎建便颤巍巍地起身,提着裤子走开了。
虽然他也是卖国贼!汉奸!
但是,黎建胆小啊!
他不敢再看这种惨无人道,灭绝人性的酷刑了。
他怕晚上睡觉会做恶梦啊!
他再也不敢呆在这处人间地狱里了!
哗啦啦!
黎建刚颤颤地跑到厕所门口,便尿裤子了。
他整个人也无力地虚脱,坐倒在厕所门口的小台阶上,“呼呼呼”地直喘大气,仿佛是刚从鬼蜮逃出来似的。
刑讯室里!
“想死?没那么容易?哼!来人,再踩!”岳新建见吴志刚咳嗽声越来越弱,怕把吴志刚灌死了,现在又没弄出供词来,呆会可不好向鬼子交差啊!
于是,他怒骂一声,便停止灌水,提桶走开。
几名伪警便移开脚,松开吴志刚的头部。
然后,一名伪警用脚踩在吴志刚的肚皮上,轻踩轻踏,将吴志刚肚子里的冷水,又从吴志刚的嘴巴里挤压出来。
这名伪警每轻踩一下,吴志刚的头便歪来歪去,喷水而出,仍是不停地咳嗽,气息微弱。
他已被这帮伪警折磨得奄奄一息了。
他的脑子已经麻木,身子也没感觉到冷了。
吴志刚处于深度的晕迷之中了。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可就在此时,城中央却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轰炸声。
地动山摇,伪警局的刑室,都晃动了一下。
岳新建一怔,笑容僵住了,似有一种地震的感觉。
他急大喊一声:“弟兄们,拿枪,出去看看!”
他赶紧领着一帮伪警,跑出刑讯室,跑向枪械室,抓枪就跑出去看。
“八嘎!怎么回事?上车,回机关办公大楼去!”
恰好,山本木鱼刚刚驱车来到伪警局,刚从轿车上跳下来,闻得如此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急对刚从摩托车上跳下来的鬼子们吼叫了一声。
他心有不测之感,暴跳如雷,急复钻进轿车里,驾车掉头,奋力打转方向盘。
“嘎唧……嘎唧……”
岂料,他脚踩油门太狠,轿车速度过快,拐弯掉头又太急,车身竟然旋转起来,车轮胎与地面的磨蹭声甚是剌耳。
吓得山本木鱼急又奋力按住方向盘。
他这么按住方向盘,车身急朝前冲,但是,前轮又没打正,车头一蹿,撞倒了一辆也刚掉头的摩托车上。
“蓬……啊呀……咣当……”
那辆摩托车上的三名鬼子兵被山本木鱼的轿车撞得侧跌数丈,三名鬼子兵登即惨叫飘飞而起,血雨凌空而洒,倒跌落地,尸骨粉碎,立时身亡。
摩托车摔出数丈,也即时散架且即时着火,蓬蓬燃烧起来,摔出老远的机枪和步枪,都变形了。
“咣……啊呀……”轿车即停,山本木鱼一头撞在方向盘上,惨叫了一声,头破血流,晕头转向。
“太君……快救太君……砰……啊呀……”
岳新建颤声大吼,嚎声喝令伪警上前帮忙。
而他自己,也急奔向轿车,要去拉车门,要扶山本木鱼下车。
但是,几名鬼子兵跳跃而来,速度更快,且嫌岳新建碍手碍脚。
其中,一名鬼子用枪托撞了岳新建的腰勒一下。
岳新建登时惨叫了一声,侧跌于轿车前,身子痉挛起来,冷汗直冒,侧勒剧痛难忍,哀嚎起来。
其他伪警,吓得急急止步,拖开了岳新建。
“走!快开车!”山本木鱼晕头转向地被鬼子兵扶下车来,又嚎叫一声,用手指指摩托车,意思是要坐摩托车走。
几名鬼子兵急扶他上摩托车,四人挤在一起,急驾车而去,直奔特务机关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