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镜会受伤,那纯粹是攻击力太弱了的缘故。他才不会和这些其余妖将一样,只会顺从主人的命令,没有主人命令就只会原地待命无所作为——
“风澜,请你不要有这样的念头好吗。”封河再很耐心地给他解释,“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是,如果你确实不能够战胜对方,真的受伤了甚至死亡了的话,我会非常自责的。因为保护你安全,是我的责任,而且,我也希望你能够安全,能够不冒风险,就不要去靠近危险,否则,我真的会非常担心的啊。”
“……”风澜咧牙,眼睛瞥开,不再回复。
自己好像被说服了。但是依然很不甘心。
感觉自己成为了妖将,就必须变得窝囊了一样。
晚上,封河给洛昌昔打电话,报告了玄镜被那妖师袭击的事情。
洛昌昔简要吩咐了封河要好好照顾玄镜,强调不要再让妖将私自外出,然后再说了重点:“根据玄镜上次提供的照片,我们已经追查到那妖师的身份了。”
“啊……是吗。”封河有点惊喜。终于有进展了吗。
“是元明支部的妖师。一开始元明支部的首领拒绝承认那个男人是他们支部的人,后来在我们的逼迫下,首领还是承认了。那个男人,叫刘继生,在元明支部,他也算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妖师了。”
“啊……那他脱离元明支部了吗?”封河问。
“是的,几乎和元明支部已经撇清关系出走了,所以元明首领不想承认他是自己支部的人。”
“啊……这样。”
“目前我们在着重调查那把刀的来历。你那里的话,我叫阿焱明天过来看你一下吧?顺便来看看玄镜的情况。”
“啊不……不用了。”封河连忙说。自己和表哥一向没什么共同语言,阿焱突然过来的话,自己会很尴尬的。
“好吧,那你小心一点,务必保护好妖将,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把你妖将送到洛邑来吧,我们会好好看管他们的。”
“嗯。”封河回应。
最后又随便聊了一下,然后挂断。
第二天是周末,她不需要上学。早上一醒来,侧过头,她就看见玄镜坐在沙发上,很惆怅地仰头望着天花板,似乎仿佛身体被掏空。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衫,再穿着一条白色的长裤,头发没有打理而有点凌乱地蓬散着,整个人的画风都有点不太对劲。
“玄……玄镜?”封河惊异地看着。
好缥缈的……遗世独立的……美少年?
“原来那衣服干了没有。”玄镜继续惆怅地仰着头,轻声喃喃。显然他并不想穿这套白色的衣服。
“呃……我不知道,我待会儿去看一下。其实……你穿白色衣服也挺好看的。真的。”封河说真心话。
“我还是喜欢原来的。”
“啊……这样啊。”既然这是玄镜的喜好,那封河也就不强迫了。
她爬下床,仔细端详了一下玄镜的脸色——玄镜的面色还是有点糟糕,嘴唇都几乎是惨白色的,还没有从昨天大失血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我想喝水。”玄镜开口说。腰间的裂口虽然已经勉强贴合在一起了,但他还是不敢动,担心这么大的一个裂口又会撕裂开。
封河连忙穿着睡衣就跑出去:“等我一下!我马上给你倒水!”
“嗯。麻烦你了。”玄镜点头,然后继续昂起头,脖子后颈靠在沙发上,继续惆怅地望着天花板。
封河把热水装在了她的保温瓶里,从楼下跑回来,然后把保温瓶递给玄镜:“多喝热水,慢慢喝,我还加了红糖的。”
“这是你的杯子,没关系吗。”玄镜问。
“没关系啦,不用在意这么多的。”封河笑道。
玄镜左手握住保温瓶,右手很无力地拧盖子——拧了好几下才把原本并没有拧紧的盖子打开,然后抿了一口红糖水。
他忽然回想起了封河在一个月中的某个固定时候,无聊时也会喝一喝红糖水。
自己现在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和封河每个月那要死要活的固定时刻……还真有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