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细细回忆着方才进屋瞧见的画面,味道的气味。
空气中似有股腥甜的血味,而那躺着的男子,侧面对着房门这边,鬓发****,面色潮红,她瞧的不是很真切,可也看见了,那男子口中似咬着什么东西,额头青筋暴起,倒像是在忍受着什么剧痛。
更何况,那是两个男人,真要做那种事儿,这姿势也不对啊。
顾卿晚后知后觉的回过味儿来,又扭头望了眼紧闭的门,竖耳倾听,果然听到几声压抑而破碎的呻吟声,自闭合的门缝间溢出。
那躺着的男子受伤了!而那漂亮妖孽的不可思议的男子应该是压着他,以便控制挣扎,在给其处理伤口。
想明白这些,顾卿晚顿时更加毛骨悚然了。
这两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又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跑进这处院子来,会不会带来什么危险?
正常情况下,人受伤了,不是应该去寻大夫吗,应是进医馆才对,哪里有这般躲起来疗伤的。
所以,这两个突然出现的男子是朝廷钦犯?
盗窃犯?杀人犯?谋逆犯?不会是强X犯吧?
想到那男人绝世的姿容,恍然若妖魅的俊脸,顾卿晚唇角抽了抽,甩了甩头。
这样的人不会是强X犯,遂又想起来,自己如今毁容了,她顿时冷汗直冒,只觉那男人要是强X犯倒好了。
她脑子转着,屏着呼吸,脚下也试探着挪动了下,果然,不待她一脚抬起,倏然一道亮光闪过,伴随着噗的一声轻响。
她身后的门上被穿了个小洞,而她抬起的脚边儿地上,深深地斜插了一柄寒光闪闪的刀片。
那刀片就贴着她绣花鞋的边儿,她的脚趾甚至已经顶到了刀刃,寸寸冰锋,触之森然。
门还关着,且从床上到这里并非在一条直线上,顾卿晚不知道屋中的男人是怎么将飞刃射过来的,可她却知道。这般瞎射,危险性必定极高,想到方才那男人稍微弄错一丁点,如今这飞刃就不知插在自己身上哪个地方,说不定运气不好,直接射进脑子,顾卿晚便脸色发黑,浑身发软,本就没多少气力的身体摇摇欲坠,跌坐在了地上。
好在理智还在,跌倒时她抬手紧紧捂住了嘴,压住了几欲脱口而出的尖叫声。
入夜的地面即便是在这暑日也凉冰冰的,不知什么地方的蛐蛐儿窸窣叫着,正房那边也传来了低语声。
顾卿晚似从地狱走了一趟,又回到了人间。
现代时,好友给沈晴取了个绰号,娇骄儿。
说这个绰号最适合,骄纵又娇气还格外矫情的沈晴。
她这人确实是这样的,父母的娇宠,让她娇气,顺遂了二十来年的人生让她骄纵,又素爱遮掩真情,越是害怕,就越要表现的淡定,越是喜欢,偏就爱表现的无所谓,不在乎。
这会子便是如此,害怕过后,顾卿晚立马便怒了。
尼玛,什么人啊!抢占了别人的家,就该客气点,这样理直气壮,粗鲁无礼,还敢吓唬人!
吓唬谁?!她沈晴会怕吗?大不了就是一条命,说不定真死了还能一睁眼又回去工作室了呢。
从未被人如斯对待过的娇骄儿顿时便火了,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拍拍屁股,上前两步,一脚抬起狠狠踹向房门。然而,她腿脚如风踹出,却刚好房门竟不待她踹开,便自行从里头被打开了,面前露出一片结实紧致的**胸肌。
顾卿晚这一脚踹的用力非常,一时间收势不及,一脚踹空,整个人便踉跄着往眼前人挺拔的身躯上猛扑了过去,本能摊开前伸的手触摸到一块温热的光滑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