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呼啸,仿如龙吟,百里渊然手持寒剑赤裸着上身在大风中舞剑,一招一势如同游龙,游刃有余,招招快准狠,手法极其残暴。他的眼里不知怎么的少了当初的那份温柔,代替的却是他从未有过的阴险毒辣,以及永不改变的薄凉冰冷,仿佛心已经冰封数年,再也感觉不到温暖一般,人,消散。
袭凤南疆的天气十分恶劣,再这样的环境下百里渊然多了一份苍凉的感觉,青丝散乱在风里,多了一份莫名的悲愁,心里空唠唠的,脑海里不停的浮现出瑾尔的音容,心里十分杂乱。莫不是……瑾尔出了什么事?
风停剑止,军营里的丹枫红遍枝头,犹如血染一般,鲜红欲滴一片流淌下來,像洗尽铅华的娇艳红唇。落满了一地的枫叶,百里渊然脚下一片嘈杂的踩碎枫叶的声音,他喜爱在这棵丹枫下练剑,眼前总是一片迷离的绯红。
刚刚姜凉派人來信说百里渊尘回來了,此时此刻正在浮修城里,不知怎么的他看起來似乎比之前好了很多,只是特别嗜睡。而且染罪洋四大古国之一的朱雀国将要拜访百里渊然,原本这之前是要拜访百里渊尘的,可是……依目前的状况,还是得拜托百里渊然了。
轻轻叹了叹气,抬眸,望着一树红枫,不由得生悲情,到底是为了什么?制造这么多的战争,到底是为了什么?是的沒错,自己已经厌倦了,疲惫了,这血腥的战场,从來就不缺人流血,诺大的世界,又有多少人记得他们的存在?一切都是战争惹的祸,人心险恶,他算是见识了。
“四皇子一个人在这里唉声叹气什么?我不是來了吗?”忽然,红枫摇曳,犹如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点开一圈圈红色涟漪,半空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一只朱雀划破天际,在丹枫上空盘旋,赤鸣筱渐渐显出身形,微微抬眸,“见过四皇子,在下朱雀国派來的使者,赤鸣筱是也。”
百里渊然微微一怔,随即回过神來抬眸看着缓缓而降的赤鸣筱,微微蹙眉,却丝毫不已察觉。百里渊然微微鞠躬,道:“不知朱雀使驾到,有失远迎还请见谅。不知朱雀使此次前來有何事?”
“你应该知道的!”赤鸣筱微微勾起嘴角,邪魅一笑,裸露的胳膊上纹了一个红火色的魅蛇纹身,妖冶而致命,“苍平大陆……要覆灭了。”
绝图大帝国,皇城
绝图国最为出名的出了其诺大的实力以外,就是建立在皇城东南方忘川河上一片锦紫轩,富丽堂皇,犹如水上飞阁忘川河忘川河,与冥界忘川同名,却比冥界忘川河要柔美,富贵。斗拱雕花,屋檐彩绘,灯火通明,真奇异宝,才子佳人。这里最热闹的地方,,凤楼就是云惜一手建立起來的。
瑾尔从四魂镯里拿出黑色的面具,凝视了一会儿,便叹了叹气,跟在她身后的嫣然盯着那副面具,心脏仿佛被刀狠狠割了一刀,疼痛难耐。可是……主人心里更难受吧。
把面具握在手里,瑾尔抬眸了看了看周围的人群,成双成对的从曲水廊桥上走过,有的在桥上窃窃私语,有的嬉笑着走马观花,沒有人注意到自己,她很满足。
“主人……”发觉瑾尔异样的嫣然走上前,有些担心,毕竟这里是离的断幽谷最近的地方,瑾尔身上还有伤,“主人,你身子还虚弱,原本不可以走动的,我们偷偷出來……大家会担心的。”
“沒事,我们一会儿就回去。”瑾尔扯了扯嘴角牵强的笑了笑,捏紧了手里的面具,嘴角不知不觉的挂起一抹苦涩,“唉,我们到那里去看看,好像很好玩儿的样子。”
嫣然还沒來得及阻止瑾尔,瑾尔就像一条欢快的游鱼,一瞬间跑得老远,嫣然无奈的摇了摇头笑了笑,正准备跟上去,却感觉身后一阵冰凉,仿佛有人在死死盯着她一般,嫣然微微蹙眉却沒有回头,自顾自的跟上去。
“唉,这不是瑾尔姑娘吗?”忽然,瑾尔一回头正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上汐寺那张清秀的脸庞,温柔而诧异,“呃……你沒事吧!沒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到了皇城,唉?其他人呢?”
瑾尔微微一怔,扯了扯嘴角尴尬的笑笑,回眸看了看跟上來的嫣然,连忙推开上汐寺,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道:“这些事上汐公子不必知道那么多吧,我们也不过一面之缘,问得太多对你不好。”
上汐寺微微一愣,轻轻笑了笑,抬眸看了看一脸杀气的嫣然,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瑾尔的脑袋,“你们是出來玩儿的吗?怎么样?要不要我來带路?”
瑾尔上下仔细打量了上汐寺一番,发觉这人温柔起來还真是沒的说,长的又好看,就让他带路吧!反正……她已经复活了。
“好吧,麻烦你了。”瑾尔微微一笑,猛地一把拉过身后的嫣然,抱着她的胳膊,扯了扯嘴角,“嫣然,你就陪我一会儿吧。”
无奈,嫣然叹了叹气,只得和同瑾尔在上汐寺的带领下闲逛于这繁华的锦紫轩之中,人群熙熙攘攘,谈笑风生,仿佛外面的战乱与他们无关一般,沒有人去理会那些人的生命。
“可笑!”瑾尔冷冷地从嘴里吐出两个字,嘲笑着看过人群,藏起手里的面具,心脏仿佛被狠狠打击了一般。
上汐寺装作什么也沒听见,领着瑾尔一行人來到一座隐于繁华之处的楼阁,抬起头,烫金大字的“西阁”两个字映入眼帘,瑾尔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回眸看了看嫣然,忽然眼睛一转,咽回了肚子里。
上汐寺看了一眼嫣然,又看了看瑾尔,微微鞠躬,轻轻一笑,道:“这里就是黎杭所说的西阁,如何?进去坐一坐吧!”
瑾尔抬起头,邪魅一笑,舔了舔诱人的红唇,“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