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又开始飘雪,沈惜月皱眉道:“这年都过完这么久了,还是这般冷得紧,漠北的春天怎的来得这般晚?”虽然她不记得以往的事情,但她总觉得过完年就该回暖了。
秦浩远哈哈一笑,冲沈惜月暧昧挤眼,“惜月是迫不及待想要做我的新娘子了吧?”
沈惜月小心肝颤了颤,以她的作风,即便是迫不及待了,也断然不会说出来的。于是她假装吃惊,“我以为你会比较着急,原来你也不急啊。”故意将“也”字咬得又重又长。
秦浩远一把将沈惜月搂在怀里,大方承认:“是我迫不及待想要惜月做我的新娘子!漠北不比江南,冬季较长,约莫着再过一个月天气才能回暖。”
“浩远,当初你为何会选择来漠北,中原地大,除了江南还有很多地方可去的。”
“惜月不喜欢这里吗?”
沈惜月摇摇头,“没有喜欢不喜欢的,只是很好奇而已。”
“我曾经听过一个传说,漠北的月亮湖,是天上的仙女遗落在沙漠中的一面明镜,相传相爱之人在湖边过上一夜许下诺言,便能相守一世。而乔禹城离月亮湖不过一日的路程。我不过是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罢了。”
沈惜月终于没有控制住脸红了。低着头想要平复一下窘迫的情绪,正巧瞧见秦浩远白袍的下摆沾上了泥点,便没话找说说道:“浩远,我觉得你可以试试穿别的颜色的袍子。”
秦浩远被她急速的转换搞得莫名其妙,“为何?”
“白色不耐脏,又不好洗。而且,穿白色的人普遍有自恋倾向。”沈惜月随意扯出几个理由。
秦浩远一本正经说道:“这些我倒是未曾留意过。那惜月觉得我穿什么颜色比较合适呢?”
“不如绛紫色吧,低调奢华上档次,神秘又犀利!”
显然秦浩远将沈惜月的胡诌听进去了,一夜之间,白袍全部换为绛紫色的袍子。
当秦浩远一身绛紫站在面前,沈惜月先是一愣,随后想起头日的玩笑话,便笑了,人长得俊,穿什么都是好看,他穿起绛紫来,比平时更是多了几分风流姿态。
冬去春来,天气回暖,沈惜月自从林谷离去,便不再看账簿,而是改看林谷留下的方子,厚厚的一叠宣纸被装订成册,上头的方子她早已烂熟于心。
根据林谷留下的调养方子,秦浩远又教她一些强身的内功,如今沈惜月这身子真正是大好了。
沈惜月这边身子调理好了,她与秦浩远的婚事便提上了日程,婚礼订在了半月之后。
早在沈惜月刚刚复明之时,秦浩远便开始着手准备婚事,几个月的时间过去,筹备工作大部分已经有了着落,仅余一些细节需要敲定。不过事情虽小,却很琐碎,秦浩远依旧忙得脚不沾地。
沈惜月身子好了,自然不肯闲等着做新娘子,一些新娘子当天用到的物件儿,她便揽了来处理。
这日,沈惜月正根据秦浩远提供的宾客名单写着请柬,小舞进来通报:“小姐,南街铺子的施掌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