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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惜月明白他的顾虑,忍不住笑了,“还是赶路要紧,省得路上再遇见危险。品书网咱们心中坦荡荡,比起丢掉性命,共骑一马根本不算什么。”
辛笙也笑了,“辛笙还不及夫人胸怀,实在惭愧。”
“歇够了,咱们走吧!”
还是之前的乘坐方式,辛笙在前,操纵缰绳,沈惜月坐在他身后,抓住他的衣服。
辛笙怕她生气,不敢再想入非非,专心骑马。
二人共骑一马,马儿的速度还是要慢些,再加上景国接连胜利,已经将陌赫军队逼到了陌赫国的腹地,等他们赶到景国营地时,天已经黑尽了。
辛笙回到营地,守卫一见他都热情的跟他打招呼,“辛都尉回来了!”
“回来了。”辛笙笑着回应。
大家见辛笙带着一个陌生的男子,虽然好奇但也不多问,就让他们进了营地。
从门口到辛笙的营帐,一路上都有人跟辛笙打招呼,当看到辛笙身后的小个子男子时,都笑得很诡异,原来果真如传闻所说,辛都尉不爱女娇娥。只是这里是军营,辛都尉居然有胆量将这男子如此明目张胆的带进来,好像这不太符合他的风格。
辛笙看沈惜月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生怕她误会了什么,也不好解释,只得加快了脚步。
辛笙将沈惜月带到他的营帐,营帐里很简单,一张硬板床,床上一个枕头和一床被子,一个箱子同时扮演了桌子的角色,旁边有几个小马扎。
辛笙将床拍了拍,走了这么久,床上都落了些灰。让沈惜月坐在床上后,他说道:“夫人稍等片刻,我去拿些吃的来。”
沈惜月抚摸着身下的床,很硬,有些心疼。如果不是因为她,他是不用受这些苦的。
辛笙很快拿了吃食回来,“运气还不错,居然还有肉。不过军营的吃食简单,夫人将就吃些吧。”
沈惜月问道:“你一个堂堂都尉,待遇怎么这么差,住简陋的营帐,吃粗茶淡饭。”
辛笙笑道:“这么几年都已经习惯了,也没觉得怎么的。我的命是王爷捡回来的,能活着已经算是赚到了,吃苦是种修行。”
“你是说,是瑞王爷救了你的命,也是瑞王爷要求你戴着面具不能取下的吗?”
“是的。”经过这一天的相处,辛笙已经对她毫不设防。
辛笙将饭菜摆在箱子上,“赶了一整天的路,也没怎么吃东西,过来吃些吧。”
沈惜月也不推辞,快五年了,她终于又能和他坐在一起吃饭,虽然是很简单的饭菜,她吃得很香。
辛笙还怕她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会吃不惯军营的饭菜,但现在见她吃得这么香,放下心来,也端起碗吃起来。吃了四年都没觉得又多好吃的饭菜,辛笙第一次觉得很美味。原来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吃。
吃完饭,辛笙把碗碟放进托盘,端到营帐外,叫了个士兵端去厨房,然后返回。
“今日天色已晚,你就住这里,我去别的地方住。虽然条件差了些,但是肯定安全,先将就一晚吧。”
“你带我去见王爷吧。”还没见到林谷,她怎么能睡得着。
辛笙很奇怪她为何这么着急见王爷,一晚上都等不了吗?
“这么晚了,王爷兴许已经歇息了。明日一早我便带你去见王爷。”
“我等不到明天了,现在就要见他。只要你带我去,他肯定会见我的。”
辛笙在她那双期盼的眸子的注视下,终于退步,“那咱们去碰碰运气,看王爷歇下了没有。如果王爷歇下了,就等明日吧。不过一晚的时间,也不算很迟。”
沈惜月松了一口气,“好。”
出了营帐,外面只有巡逻的士兵,很快到了林谷所在的营帐外面,里面透出灯光,看来他还没有睡下。
辛笙低声跟沈惜月说道:“夫人在门口稍等一下,待我禀告王爷,你再进来。”
沈惜月点了点头。
“辛笙求见王爷。”
里面传来林谷的声音,“进来吧。”
辛笙掀开营帐的门帘,走了进去。
“辛笙参加王爷。”
林谷放下手中的书,“起来吧。事情办得顺利吗?”
“事情办得很顺利。卢大哥的后事办完后,辛笙将卢大嫂和侄女梅霜接到了都尉府。”
“办得好。这一趟,你辛苦了。”
“只是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队陌赫士兵。他们人多,辛笙没有跟他们硬拼。”
“这是明智的,为了虚名作无谓的牺牲才是愚蠢的。”
“辛笙后来无意间遇到了一座空宅子,便进去躲避,那座宅子叫‘浩月山庄’。”
林谷猛的站起身,有些激动问道:“你说什么,是浩月山庄吗?”
“是。”
“那家的人呢?”林谷的心一紧,为什么是空宅子,是不是出事了。
“都搬到乔禹城中。山庄里原来还留有一名下人,说他家夫人交代过,遇到戴面具的景国将领,一定要帮。所以他收留了我,将我藏在地窖中。”
听说沈惜月他们没事,林谷松了一口气,但马上又紧张问道:“那你有没有见到那家的夫人?”
辛笙还没回答,沈惜月便自己掀开门帘走了进去。辛笙太啰嗦了,等他通报,他却在汇报任务完成情况,她等不及了。
辛笙吓了一大跳,她怎么不等他通报完王爷宣她觐见,就这么闯进来,太胡来了!明明见她出身良好的样子,怎么这般冲动!
“你怎么自己进来了!”
林谷很不悦,辛笙一向稳重,怎么随便带个陌生男子回来,“辛笙,这是……”
沈惜月撕开脸色的面具,一张倾城面容露出,眼中含着泪。
“惜月,你怎么会在这里!”林谷震惊得无以复加,他猜测辛笙有可能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世,但没想到下一刻便见到了沈惜月本人,她居然跟着辛笙来了这里。
“民女来向王爷讨个说法。”
林谷的脸顿时失了血色,她居然自称民女,叫他王爷!她就在他面前,可他们之间的距离,从来都没有这么遥远过。
曾经,她看他的眼神有依赖、感激和愧疚,可此刻她的眼中,只有怨恨,刺痛了他的心。
他曾经想过,她知道真相的那一天会恨他,但这一天真的来了,被她恨着的感觉,是如此的疼痛。
“你都知道了。”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陈述一个事实,意思是:就是你想的那样。
辛笙不知道情况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想起他问她是谁让她帮他,她说是她的义兄。难道王爷便是她的义兄?
“为什么?”他是他们夫妻共同的好友,是他们最信任的人,为什么他会做这么可怕的事情!
辛笙觉得他站在这里有些不合适,于是说道:“王爷,辛笙先行告退。”
沈惜月拉住他,“浩远,这个时候你怎么能走。”
辛笙呆住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叫他什么?他怀疑过自己和她有些什么关系,但没有想到,他会是她口中失散的丈夫。
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叫我什么?”
沈惜月抬手取下辛笙戴了四年多的面具,早已泪流成河。面具下眉眼依旧,只是皮肤因为长年覆盖在面具下不见光日,有些苍白,与露在面具外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你叫秦浩远,我叫沈惜月,我们的儿子叫秦思归。”
原来他嫉妒的那个男人就是他自己,这个让他心动的女人是他的妻子,那个让他心疼的孩子是他的儿子。这一切美好圆满得让他不敢相信。
“王爷……”他望向林谷。
“我答应过你,等战事结束给你一个答案。天下之大,没想到你能遇见惜月。我把你们分开,你们却还能再聚到一起,看来冥冥之中注定是要在一起的。浩远,我还是输给你了。”林谷有种力气被抽空的感觉,颓然坐在椅子上。但真相被揭开,他终于有种解脱的感觉,今生他注定不能拥有她,那么把她的爱人还给她,他不用再看着她苦苦她寻找爱人而心疼愧疚。
辛笙,应该是秦浩远,他心中的救命恩人一下变成了拆散他们一家人的罪魁祸首,这一切真是讽刺。
可是,瑞王爷有很多机会可以杀掉他,他却没有这么做,秦浩远对林谷完全恨不起来。
“惜月,我比浩远多爱你十年,可你却为了他愿意放弃自己的生命,我便决定退出。可是他却不能保护你,让你一再受伤,我怎么舍得你痛!那么我只要自己亲自来保护你,让他从你的生命中消失。我把他藏起来,给他用了忘忧,让他忘记了你。”
她还想要一个解释,那么他便给她。
沈惜月压抑着自己的愤怒,他为何不问问她的意见,他所谓的保护便是让他们夫妻分离吗,强行安排插入别人的人生,这就是他所谓的爱吗?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她最尊敬和信任的义兄!
“王爷的厚爱民女无福消受。”
林谷无奈,“惜月,你是打算恨我一辈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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