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的话没说完,就听到后车引擎盖上砰的一声!
接着高鼻子一声惊呼:“蟒蛇!”
我再也无法圆谎了,喃喃道:“真的是蛇妈妈蛇爸爸来复仇了……”
“怎么办二蛋?”夏雪惊惶的道:“现在车也坏了,蟒蛇妈妈守在外面,我们怎么走?”
“别怕!”我用自己也不相信的谎言安慰道:“天亮它肯定会走的……”
后面车子引擎盖上又是砰砰两下抽打,空气似乎都让它震动了!
但后面的瘟神没有动,也没听他喝斥。蟒蛇抽打了一会,也游到一边,蟒视眈眈……
两车两蟒,就这样对峙着……
天终于亮了!
透过窗子,我们才看清楚马路前方那条巨蟒到底有多大!它的身长起码达到七八米,肚腹足有小水桶粗细,它那三角形的头颅,竖起来就像个水怪!
而经后挡看去,陈瘟神的车子前面,同样有一条蟒蛇,但它比我们这前面的一条略小,不过气势似乎更是强悍!还在不停的游动,一有机会就抽打一下!
从体型上看,我们前面这条显然是雌性,后面则是雄性。
绝境!真的是绝境!
我们竟然被两条蟒蛇逼入了绝境!
现在我们要想活下去,只有一个策略。
掌握这个策略的不是我,也不是我这车上的任何一个人,而是后车的陈瘟神!
他的车况是好的,只要他倒车再加速,撞上巨蟒,我相信就是它力量惊人,也会撞晕!然后碾压过去,什么蟒蛇也完蛋!
只要干掉了一条,第二条肯定找他复仇,等于又引去加以杀戮!
当然,这么做的前提是瘟神够狠!
相信他也知道这两只巨蟒是来复仇的。
如果我是驾驶员,这车是好的,叫我再撞上去,我下不了决心!
真的。我情愿等!
已经杀了它们的孩子,还能继续犯错误吗?
可陈瘟神毕竟是瘟神,职业军人,铁血无情,敌人不死,我就不能活!
此时的蟒蛇,不仅是小蟒蛇的父母,同时也是瘟神的敌人!
所以我听到了后面车子的怒吼声。
倒车,刹车,然后启动加速……
砰的一声,那个全然不惧的蟒蛇重重的撞在车头上,立时像根木头一样往后面甩倒!
接着车子继续向前,叭叭两声闷响,就如两个气球破裂,巨蟒的肚子被压爆,失去了生命!
我前面的巨蟒动了!
它迅速游动起来,越过我们汽车,游到后面。
我透过后挡,看到它围着后面巨蟒的尸身转了两圈,然后它对着陈冠东的汽车,做了我毕生也忘不掉的一幕!
它突然竖起自己庞大的身躯,尾部半截盘在地下,上面半截竖起来,足足有一层多楼高!
它的嘴里喷出一道气流,声音听起来非常怪异,令人心里难受。
陈冠东依旧是后退,刹车,然后加速。
巨蟒真的有灵性,它已经知道了陈冠东的套路,所以静待它冲来,然后一头撞向它的前挡!
如果它这一下撞准,那么撞击加上车子的速度,肯定能击穿汽车的前挡!同时驾驶室里的人,也会被它巨大的头颅撞死!
它要以自己的生命,去换取仇人的生命!
但是敌人太狡猾……
就在瘟神的车子离蟒蛇还有四五米远时,他突然一个急刹!
而复仇心切的巨蟒已经算好了时间距离,突然像支箭一般向前****而去!
噗!
它的头颅倒在了前轮前,然后看到那两个辘轳一转,就向自己的身子碾来……
砰的一声!它竖起自己的尾巴,用尽生命中最后一丝力气,甩过去,击中了汽车前挡。
但这一甩并没什么力量,所以没对汽车造成任何伤害。
越野车颠簸了一下,然后轮子下叭叭两声……
蟒蛇死了。
它的身子还在抽搐颤动,但它已经死了!
陈瘟神下了车,我们都下了车,然后站在两条巨蟒前,久久无言……
我们没有带走一块巨蟒肉,而是把它抱起,轻轻放进丛林里……
丛林之神,永远安歇在你的领地吧……
对不起!我们误食了你的孩子,被逼伤害了你……
……
回到车上,我试图叫醒从后半夜一直沉睡的张参谋。
但拍了拍他,突然感觉手下有异样。连忙去扒拉他的肩膀,心里便一阵害怕:他的身子是硬的!
我叫来了瘟神,他翻起张参谋眼皮看了看,淡淡道:“吓死了!”
吓死了!
瞬间我觉得自己是刽子手。
我未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我只是为了他不阻止我们吃蟒蛇肉,而向他开了个玩笑,却不料送了他的命……
太讽刺了。十个人,唯一没吃蟒蛇笃信山神的,反而被山神带走了;而我们九个说起来十恶不赦的,却成了幸存者……
……
陈瘟神身上有卫星电话,这是我们车上目前唯一能与大本营联系的载体。他用卫星电话将张参谋的死讯以及我们的处境一一向林皇子作了汇报,我不知道林皇子说了什么,但听瘟神连声说是是是……
然后我们开始准备上路,我这辆车子因为不能发动,所以他的车子超到前面,用根缆绳将两车连上。接下来他将张参谋的遗体抱到副驾驶放好,而楚峰坐到驾驶位,操控起汽车来。
我们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将张参谋的遗体就地埋葬,也没有谁开口去问。其实我们这么多人,就是以军刀掘坑,也能很快挖出一个坟墓……
于是荒凉的山路上,两辆车像蚂蚱一样连着,载着九个活人一个死人,继续它的夺宝之旅。
上午十一点多钟时,便赶到一个小小的村落。
从外观来看,这村子与一般村庄略有不同。掸邦这边山里的村子,都是以木屋为主。而这村子,有几座房子竟然以坚固的石头砌成。
车子在村口停下,前面的瘟神长按了几声喇叭后,我才知道这村子为什么与众不同了。
立时几座石头房子里钻出几十个手持长枪的男子,他们虽然没穿任何军装,但从他们走路气枪的姿势看,像极了勐拉军。
几十条枪围住我们,然后有个头目模样的人和瘟神交流。接着两个士兵拉开我们这边车门,将张参谋的遗体抬下车去,放在一块门板上,便有一个背着医用药箱的人趴在他的遗体上仔细检查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