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夜仰头自嘲大笑,笑声中带狂,夹杂着悲凉,他本以为那次天灾助他功成名就,却不想,在这背后狠捅他一刀,原来世事都有两面,在他功成之时,身边的亲人也离他而去了。
白老夫人死去,那他的瑶儿呢?一直以白老夫人为生的女孩,她如今何在?
一双眸子在篝火下映得通红,白子夜举起利剑,大喊:“胜利同在,吾等速回京都。”
马蹄下尘土飞扬,白子夜一路快马策鞭,战袍如风中扬帆,身后紧跟着同穿战甲的士兵,时间拖得越长,白子夜的心便越是沉重,他此时此刻,只想见到他的瑶儿,紧紧拥抱着她,亲自告诉她,永不分离。
白子夜眸下一片冷厉,握在手中的鞭子不觉中加快,甚至狠狠地甩开跟在身后的兵士们。
回到皇城,白子夜拜见过皇上后就匆匆离去,连休息都不曾休息,直接快马加鞭地朝西城方向奔去。
一记长嘶马鸣撕碎了空气中的宁静,白子夜翻身下马,直向沫梅阁走去,行色匆匆,一眨眼间就消失在行廊的尽头。
“少爷,少爷。。。。。。”月梅听说白子夜归来,惊喜地跑到大门前,刚好撞上白子夜向沫梅阁走去,她大惊,也紧跟了过去。
腊月的梅花本是盛放之时,可位于沫梅阁里的梅花树早已失去了往日生机,光秃秃地站立于风雪之中,院里无人居住,早已铺满了灰尘,杂草丛生,青石板上冒出了浅绿色苔藓,这里的一切都变得物事人非,尘旧的石桌,落满地的枯枝残叶,在白子夜的眼中,此时此刻更显萧条。
“怎么会这样?”白子夜绝望地自喃道,身子向后斜了斜,险些站不稳脚,倒了下来。
“少,少爷。”月梅躲在院门后,担心地轻声呼唤道。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瑶儿呢?”白子夜双眸染上了血丝,瞳孔不由放大,咆哮道。
月梅被吓得紧缩一团,泪不觉流了下来,“瑶,瑶儿,她现在,在楚家。”
“楚家?”白子夜紧拧着月梅的肩膀,急彻道:“她为何会在楚家?”
“她,她现在是楚家少夫人,自然在楚家。”月梅胆怯道,声音细了下来,不敢直视白子夜的双眼。
“少夫人?这是怎么回事?在我不在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白子夜紧张地盯着月梅,双臂不由地加大力度,“你说!”
“少爷,月梅疼。”月梅哭喊道,“瑶儿代替大小姐嫁给了楚家公子,月梅没能阻止她,对不起!”
看到月梅满脸泪痕,白子夜咬紧牙关,双手颤抖着松开了她的肩膀,转过头,一头撞在墙上,低骂道:“该死!”
“少,少爷!”月梅见白子夜额上渗出了血液,惊慌,手忙脚乱地用手帕帮他止血,“少爷,你没事吧,你等等,我这就去找大夫!”说完,转身就往外跑。
“等等,我没事。”白子夜捉住月梅的手,把她拉了回来,道:“现在没时间了,我必须去楚家一趟。”
“不,不行,少爷,你一路奔波,现在又受伤了,不能去。”月梅紧抱往白子夜,不让他往外走。
“够了!”白子夜甩开月梅的手,眼里满是悲伤之意,“我把瑶儿托付于你们,可现在呢?我不会再相信你们了。”
“少爷!”月梅用尽全身的力气喊了出来,哭得撕心裂肺,她呀,没能守护好她重要之人喜欢的东西,再也得不到他的回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