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白老夫人下葬,她嫁给楚寒后,就一次都没来过这里,她的母亲在这地下沉睡着,即便化作了灰,她都能认得这个地方,一景一物都深深刻入她的心底,无法抹去。
“母亲,瑶儿真没用,到现在都还没能找到凶手,为母亲你报仇。”白沫瑶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一直被压制着的悲伤与愤怒如同洪水般涌上心头。
“不过母亲请你放心,瑶儿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出真相,为你报仇的。”白沫瑶坚定道,触碰碑文的手停了下来,转而把脸紧贴在碑文上,并把墓碑抱住。
再也无法感受白老夫人那温暖的体温,冰冷透骨的石碑刺疼着她的心,白沫瑶眼前朦上了一层薄薄白雾,就这样静静的,静静的,不知过了多久,深山里的寒风阵阵,远远一点雪白融入山林之中。
没有?随着时间的流去,楚寒眉宇间拧得越紧,他把西城的每个小角落都翻遍了,就是没能找到白沫瑶的身影。
站在西城最高阁楼,一脚点在顶尖,楚寒的眸里无尽霜寒,又如同鹰瞳般锋锐,睥睨横扫着他脚下的一切,狂风刮起他的玄袍,飘逸的长发在空中舞动着。
她到底能去那里?楚寒眸下一片厉色,对于只是遗孤的她,在这座西城根本没有立足之地,她的所归只能是在他的身边,如今扰惑他的心神,却又想着逃离么?
他的唇角勾起寒栗笑意,即便是捆,他也会把她捆在身边!
很冷,在这冰封的世界里,没有温度,母亲呢,你在那?走在白茫茫的雪地中,身后只印下白沫瑶走过的脚印,厚厚的积雪没过她的膝盖,风带着冰雪刮伤她的脸颊,可心却已经麻木了,感觉不到疼意。
眼前是一片白色,没有尽头,白沫瑶拖着单薄的身子向山的顶端爬去,没有理由,只是心中的意念催使着她,要一直这样走下去,因为有预感,在最高处,她能找到想要的答案。
她不断地喘着气,身体如同被压了万斤巨石,让她漫不开脚步,意识渐渐远了,只在一瞬间,她身边的一切变成了鲜红颜色,一摊血水从高处流了下来,流到她的脚下。
白沫瑶惊恐地抬起头来,一人穿着白色玄衣,在他旁边是个垂死的女子,她满手鲜血紧捉着他的衣袂不放,嘴角边余留着悲凉的笑意,还有她眼中流露出的恨意,正向四周漫延。。。。。。
白沫瑶跌坐在地上,万念俱灰,心在钻心的疼,不,不,不是这样子的,她怎么会死去,那男人的身姿如此熟悉,脸,她看不清,不,她不能看清,不能看到那个人。。。。。。
“啊。。。。。。”白沫瑶从惨叫声惊醒,胸口快速的上下起伏着,眼前是个陌生的房间,优雅安静。
原来是梦,白沫瑶坐在床上,抹去额上的冷汗,可梦中那人的影子却在海脑中挥之不去,她慢慢走下床,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她明明记得自己去见白老夫人了,为何会在这种陌生的地方?
“你醒了?”一记冷声响起,让白沫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白沫瑶心头一震,耳边似乎都能听到自己怦怦地急速心跳声,“嗯。”她随意回应了声,并向声音处蹑步走去,声音是从屏风后传来的。
绕过屏风,楚寒的脸出现在白沫瑶面前,她脸噔地一下子变红了,该死,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去见楚寒呢!